我在抢救室外等候。得知消息的爸妈匆忙从山中赶来,肩膀还挂着打猎的箭筒。
我两眼无神地望他们,心中有难言的悲痛。
握着银铱化身的玻璃珠,我强忍泪水。
如果我不投机取巧懒惰贪玩,就不会用灵儿的吸尘机。唐笑也不至于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我倚靠墙,才勉强保持平衡。
否则我会似泰山倾覆般倒下。
爸妈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唐笑的情况如何?”
“她双眼重伤,即便抢救成功,最多保住她的性命和眼球。她不可能……”
这时,银铱突然剧烈晃动。
爸眉毛一挑,头稍稍凑近我。“不可能怎么样?”
“不可能短期内痊愈。”我道。
抢救中的提示灯灭,医生推开推拉门,出。
“唐笑怎么样了?”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锁,他深鞠一躬。“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唐笑,唐笑!”我冲进抢救室。
手术台上,护士脸色凝重,缓缓为唐笑盖白色床单。
“不!”我扯下床单。
唐笑闭目,她绝美的脸白如**。好像不是离开人世,而是去赴美媛的宴会。
我插上管子,心电图的波纹平如直线,发出刺耳的嘀嘀声。
我扑在唐笑冰冷的身体上,面无表情。
“唐笑,你记得么,那年我们初遇,你在小学学校教学楼前撞倒我,要赶着去上课,没扶我就跑了。后来才发现,我是你的同桌。我们因为一条‘三八线’大吵大闹,甚至动手。虽然被教导主任训斥体罚,我们却不打不相识,结为至交。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姐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把吸尘机支开只是想筹备给你个惊喜。但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因此间接……”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啜泣。
“小姑娘,节哀顺变。刀刺破她的眼部神经组织,导致颅内大面积出血,我们紧急召来最权威的医生,但还是回天乏术。”护士无奈地说。
我冷冷道:“我想和唐笑单独待一会,你们先出去吧。”
另一个护士焦急万分,道:“我们要送死者到太平间,收拾抢救室,你在此耽搁,万一有新急救病人,你负得起责任么?”
“是你们无能她才英年早逝!她是优等生,是班干部,她的家长对她寄予厚望,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她是唐家唯一的后人,是我的闺蜜,我最好的姐妹!”我狂吼道。
“好了,就让她和死者多待一会吧。”安慰我的护士推焦急的护士出抢救室。
我紧紧抱住唐笑,嚎啕大哭。
这时,手中的玻璃球绽放七彩光芒,如一抹绚丽的彩虹。
“银铱,你要牺牲自己救唐笑么?”我立起,怔怔地看着掌中的玻璃球。
一道刺眼的白光,玻璃球破裂,碎片掉落在地。
唐笑的眼睛完好如初,脸色像熟透的苹果般红润。
唐笑的身体回温,暖如火炉。
她抖动长睫毛,睁开晶莹的双眼。
一时间,我转悲为喜,但泪水还是不听话地涌出。
“怎么了,雅钧?表情好奇怪。”她温柔地问。
我擦拭泪珠。“没事,唐笑,我们回度假山收拾行李,搬到我家住吧。我带你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