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星期,我家里的首饰和摆设有所减少。门窗没有破损的痕迹,保险柜内的钱也并未失窃,真是一件离奇的盗窃案。
丢失的是一个含金量百分之二十的金手链,一个价值三万的花瓶,和一个十字绣,还有床头柜上的一尊送子观音。
虽不算贵重,但对我们家有重要的纪念意义。
手链是爸妈的定情信物,花瓶是过世的二爷爷生前送给爸妈的结婚贺礼。十字绣是我满周岁时妈妈完成的绣品,祈祷我一生平安顺遂。送子观音是爸爸的传家宝。
我唤出灵儿。
“灵儿,你夜间不眠,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我夜间藏在柜子里,不曾发现异状。”
“有捉贼的道具么?”
灵儿发出绿光,变出一瓶香水。“每种物品都有气味。你的失物必定沾染你的气味。把这瓶香水喷在你身上,贼身上会散发飘出十里的浓香。并且他自己闻不到。”
“所以,你是想等贼再来作案时让我被他的香气熏醒好擒拿他?”我猜想道。
灵儿眼含笑意地说:“我的主人真是聪明伶俐。”
“张雅钧,下来吃饭!”田玉菲喊道。
她雷霆似的叫声令我心烦意乱。“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我给你做饭你还挑食?”田玉菲的语气带着跆拳道师姐的威严。
这几日家政服务员孩子患病,她去陪护,田玉菲负责了三餐。
我下楼和她共同进餐。
第二天清晨七点,闹钟刺耳的铃声把我从梦境拉到现实。
当我按下闹钟的铃声开关,睁开眼睛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茶几上的茶具不翼而飞。
我穿着睡衣,从大衣柜中拽出灵儿。
“我昨夜没闻到香味,但又失窃了,你作何解释?”我怒目圆睁。
灵儿一脸茫然。“香水没有问题,怎么可能……我给你个新道具吧。”
灵儿紧闭双眼,全身散发刺眼的紫光。
一个水晶球闪现在我掌中。
“它相当于摄影机。不过夜间可隐形,不会被窃贼发现。只要你放在床上,整个房间尽在水晶球监视范围。”
我姑且相信了灵儿。
第二天,一个翡翠项链失窃。我转动水晶球。
水晶球发出一道白光,射在墙上。
墙上显示昨夜卧房发生的一切。
十一时,繁星点点。
我躺在床上,房间静谧无声。
忽然,我猛地坐起,披头散发,赤脚伸进宽大的拖鞋,到茶几前捧起茶具,掀开床的木板,放进。里面还杂乱无章地堆放着送子观音、十字绣……
我转头凝视灵儿,她的脸像夏季的爬山虎一样绿。
“我可能患上梦游症,原谅我吧。”我飞速逃跑。
“站住!我要报仇,你那么逼我,怨我,结果居然是你在当小偷,看我不教训你!”灵儿追逐着我。她的双手五指黏合成拳头,像两个包子。
梦游症本多发于儿童时期,青春期时消失。但我变成留守儿童,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求学,难免心情压抑。不过,适当调节心情后应该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