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下飞机你陪我转转。”她戴着护眼贴静静的靠在座位上。
“药带了吗?”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好像在外面他永远都是这样。
“嗯。”她困倦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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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没做停留,她们打了个计程车就走了。她一向没什么朋友,生性孤傲,只是后来,所有的孤傲都为他磨去……
“哥,爸妈那边,你说了吗?”她想起接机的事。
“嗯。”他点头陪她走近商场。
她一向喜欢黑白。只是选了带字母的黑白短袖T恤和黑色短裤,上面挂着几个骷髅头。又挑了几件,才走出商场。
“我饿了。”她皱眉看着霁夜白。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走吧,吃饭的。”他搂着她的肩,大步走向前面的餐馆。
“我不想吃鱼。”她撇嘴。拗劲又上来了。
“那你想吃什么?”霁夜白玩味笑笑。
“这里的菜不比美国,随便吃点吧。”见她不说话,他又道。
“哥,我想吃鱼香肉丝。”她看着菜单,戳了戳那个色泽不错的菜。霁夜白皱皱眉。
“你不能吃辣。吃点土豆吧,要不我给你买点燕麦片?”
“喝了三年燕麦了,不想喝了。”她低头,丢下筷子。
“不能吃太多!先喝点绿茶,我去点餐。”他无奈的看着孩子一样的她,他习惯了她从小孤傲,只是现在的她也很可爱。像三年前她刚改变一样可爱。
“谢谢哥。”她笑笑。
突然,手机铃响了,她看了眼哥哥落下的手机,想也没想就划开了。
“回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电话里低沉的声音还是让她听出了那人身份。她没说话,只是挂断了。
看着自己老哥回来,她抿了口绿茶,然后开口:“我想去公司上班。”
“去公司?”他笑笑,“你还是去上学吧。”
“要不我去给公司代言?”她莞尔一笑?,“毕竟你妹我天生丽质。”
他宠溺的笑笑:“不想上?我陪你一起?”
她呆滞几秒:“上、上什么?”
“上学!”他皮笑肉不笑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不然呢,你以为我想和你上—床啊?”
“啊,哥,你混蛋!”她无节操的喊出,随即意识到这是在餐厅,然后把头埋到碗里,自顾自的吃饭。
他笑笑,这个妹妹总是让他忍俊不禁。
“哎!不要命了。这个菜我收着,吃土豆。”他看着自家老妹不顾形象吃那碗带着红色辣椒的菜,不悦的皱眉。
他伸手拽过盘子,不料她在另一端抓住。他往自己那里一尺,她恨不得一寸。
“哥,我饿。”她撇撇嘴,她从小爱吃辣,他又不是不知道。三年没有辣味了,这种生活,她都厌了。
他抿嘴,没有开口。
“哥,我想和其他人一样。”她松手,眼神瞟向窗外。
她小时候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是小学三年级,他记得很清楚,上午下午都会有课间训练。可是她不能跑步,那时候心脏问题还不是那么严重,可以隔三差五的吃辣,喝冷饮,吃雪糕,可是却不能参加集训。医生顾忌到集训速度太快,时间长,运动量大,她心脏承受不了,所以她和哥哥只有早上散散步,慢跑几分钟。其实她的体能和体质都很好,甚至超乎常人,只是她不能跑,也不可以跑。那时候她就问他,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奔跑,她明明有健全的双腿。他那时候告诉她:因为浅浅是天使,天使都是温柔的,都是飞的。她说她不想做天使,她想普通。可是他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浅浅……”他望着她,她的眼神渲染着悲伤,这是她三年里从未表现的悲伤。
也许,这个地方,真的不该回来呢……
“哥,我就说着玩。”她无所谓的笑笑。看的他心疼。
“那什么,我吃饱了,哥,我什么时候能把‘随便’接过来。我在这里又没有朋友。”她眨眨眼。
“接只狗来干嘛?”他一脸嫌弃,想当初他差点被那只破狗咬出狂犬病来。
“哥,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因为我还有你,有爸爸,有妈妈。可是‘随便’它只有我。我只认我,这是我和它最像的地方……我只要唯一,长的像他的不要,名字一样的不要,品种一样的也不要。”她抬眸,把他的话都憋了下去。他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同意了。
起码这一点,她没变,只认唯一,一个哥哥,一只狗,还有一个他……
“那什么,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她面带轻松的挑挑眉,“反正,我也吃好了。你陪他去吧……”
转身,没等他做出反应便迈出门槛。
他划开通话记录,上面清楚的显示着:佐络 通话时间:十秒
她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