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寄托相思,所以种了许久许久。
红豆树,相思树。
不管你走了多远多远,终是有人在那里守着你的归来。
——
“安茗你先在这里,红姨有事和依然要说。”
“偶,红姨我会乖乖的。”安茗嘴上应着,心里却暗自想着:“我安茗又不是什么好孩子,怎么会听话。”
——
后院的红豆鲜红如血,一千零一棵。参差不齐的生长。
这样的地方居然有这样多的红豆树。依然感到震惊。
“大小姐,你说吧。究竟是有什么事?”
“红姨,人称百晓通。你应该会知道有一种石头,看似只是河溪里普通的砂石,可是在落辉下,散发浅紫,蓝青色的光泽。原本以为是颗夜明珠罢了,可真打捞上来,却又不似夜明珠。”依然的语气很平静,只是惊叹于它所散发的光泽。
“那……难道……”红姨欲言又止的态度,依然有所惊觉。
呐呐的从衣袖里拿出那枚不过大拇指大小的砂石。
表面凹凸不平的浅灰色砂石确实看着普通。
红姨又是努力镇定自己亢奋的心情:“这么多年了,也该回来了……”
“红姨,满园红豆是为了那个人,已寄相思之苦,多年,究竟是多久。回来,指的不过是你等待多年的那个人。他是谁?亲人?恋人?朋友?”
依然一语道破,红姨却也不恼。
只是泪水晶莹剔透的倾撒在那块砂石上,似是激动的泪水。
可那块砂石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红姨摊坐在地上,呓语说着:“茗安,我的茗安……”
一条素锦的手绢轻轻擦拭着红姨脸上溢出的泪花。
“红姨,不哭。你从来都很坚强。实话实说,这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泪水。不能哭。我知道,茗安对你很重要,所以,多少年的等待都过去了,不在乎这接下去更加漫长的等待。”
依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哄人,却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安慰人。
红姨的心情平复的很快,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人前的红姨,永远一袭红衣,商业化的笑容;只有红姨自己知道,她究竟过得有多艰难。
‘谢谢。’红姨的一句谢谢低声细语。
‘大小姐长大了,作为长辈,红姨自愧不如。’
“红姨,这不是夜明珠。”
“这是复生石。”红姨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