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晨然将手伸向邪夜晨,邪夜晨立刻会意的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默契的动作在不经意间刺痛了某人的心,也让某人更加的嫉妒。
哒哒哒——
八个人全然无视了皇上眸中的惊艳,自顾自的入座,邪夜晨用手支撑起脑袋,看着左边的风尘灵等人,“你们来的倒是挺早。”
风尘灵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又赖床了吧?”
“哪有!明明是汐玥她们在那说话,然后耽搁了时间。”
沈轩的身体微微前倾,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你倒是理由挺多。”
“哪里是理由?明明就是事实好么!”
素痕看着她,浅笑温和启唇“瘦了,帝尊……”
本着爱屋及乌的态度,帝晨然难得没有冲着风尘灵他们发脾气,“你们和风尘灵或者伯父伯母一样,叫我晨然或者帝晨然就可以。”
素痕嘴角的笑意又旺盛了,呐,帝晨然,真的是很爱,很爱晨晨呢。
竟然,能够让我们直呼他的名讳。
“好吧,帝晨然,你怎么照顾晨晨的?感觉又瘦了点,晨晨,一会宴会结束跟我回家,我给你养养,好好补补,再不补,就快瘦成竹竿了。”
邪夜晨捏了捏自己软乎乎的小脸,“有吗?我感觉自己又胖了。”
的确是又胖了一点,她的小脸变的已经微微有些圆润,笑起,眉眼弯弯的,唇边的一对酒窝很是讨喜。
素痕扶着额头,“嗯,仔细一看,还真的是有点胖。看来帝晨然把你照顾得很好。”
邪夜晨看了看坐在自己右边的帝晨然,笑了,眉眼弯弯的,一对凤眸好像会笑,看着愈发的娇媚温软,明明就是一个陷入爱河而不能自拔的幸福的小女人。
帝晨然看着身边的女孩,浅浅的勾起唇角,这样,也挺好。
冷晨澈感叹着,“爱情真是有魅力!竟然足以让一个吃货忘记吃!”
邪夜晨皮笑肉不笑的看过去,“说人话。”
“我饿了,想吃饭。”
噗!
“小澈澈,你什么时候竟然会开这种没质量没含量的冷笑话了?”风尘灵毫不在意的调~戏着冷晨澈,那一声小澈澈把冷晨澈身上浑身上下的寒毛都被激了起来
“风尘灵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冷晨澈表示很嫌弃风尘灵。
“我怎么不觉得?”风尘灵一脸笑意。
因为你恶心!
“让开!别影响我食欲!”
冷晨澈很烦的推开了风尘灵,作为一个吃货,不能吃,才是最大的悲催。
邪夜晨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眸光突然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情绪不对的墨浅渊。
墨浅渊长得极为好看,和墨泫斐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不羁,皇帝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眉头也是紧皱着,身着银色锦衣,可是衣襟却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于这大宴之上衣着整齐的人相比,略显随意。
他坐姿闲散,手中握着琉璃酒杯,宴席还未开始,就已经饮了不少,他的眼眸因酒精略显迷离,却又有丝锐利。
第一眼,君无邪觉得这太子有些不对劲,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在皇帝的另一侧,墨泫斐正端坐在那里,和衣衫不整的太子相比,嘴角挂着浅笑的墨泫斐气质立刻提升了上去,一身白衣的唐戈雅坐在他的身边,气质飘然,两人靠坐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好生登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太子的位置和墨泫斐的位置刚好是在皇帝左右相对之处,从大殿两侧看去,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殿内丝竹之乐响起,皇帝举杯邀众臣对饮,墨泫斐乖顺起身,开口便是对兄长的祝贺与对众人的谢意,一番下来,将恭顺之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倒是今晚宴会正牌的主角,太子——墨浅渊,一直坐在位置上,闷不吭声的看着父亲和弟弟的作为。
“浅渊,今日你生辰,想你刚出生时何其凶险,若非邪夏小王爷相救,你母后和你可就危险了,今日邪王和邪夏小王爷,还有夜晨都来了,你也借机敬他们一杯。”皇帝喝的起兴,转头对一直没有吭声的墨浅渊嘱咐了几句。
墨浅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顿了好一会儿,端着酒杯起身,步伐有些不稳,似乎已经醉了。
那模样,看得不少大臣暗暗摇头。
如此昏庸的储君,当真让人不看好。
墨浅渊脚步不稳的走到邪家人的桌前,双手握着酒杯,“多谢邪王府救命之恩。”说完,还不等邪墨燃回应,他已经猛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动作有些猛,身影不禁仓皇了一下,忽的扑向了桌前。
凌麟眼疾手快的将他扶起,扑面而来浓重的酒味,让凌麟不由得促进了眉头暗暗叹气。
“抱歉。”墨浅渊站直了身子,眉头紧皱,扶着脑袋说了两句,便转身回去,此后再无任何声音。
邪夜晨暗暗看着墨浅渊,漆黑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探寻。
上一次看到他,他还没有这般憔悴。
难不成,是三个月没见,皇室断他饮食了?
唔,倒还真是奇怪。他不仅人变的憔悴了,还感觉整个人显出一种颓丧。
呃,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她未来可以要把他给推上皇位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够领到一个好的皇室呢?
真是的!
邪夜晨看着他,感觉有些奇怪。
他受到民众的追捧,应该不是这般颓丧才对啊。
真是不明白,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对皇位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人,对人民根本就不关心。
看来,这些天啊家门外听到流言蜚语,都不是假的呐!
不可能啊,上一次见到他时,他还精神抖擞的和她开玩笑的。
应该是被人给下毒了。
呵!
真是受够了皇室阴毒。
真的是受不了。
想让他做不成皇帝?
呵!
本小姐非要让他当上皇帝。
等着吧,渣渣们。
唐戈雅看到墨泫斐的目光焦距根本不在她的身上,心里怒极了。
恼怒的瞪着邪夜晨。
却又不得不保持自己的风度。
邪夜晨抬眸看着她,漂亮的凤眸中已经恢复了淡然的自信。
看着唐戈雅微微扭曲的面容,蹙了蹙眉头,看向身边姿态优雅的凤妃,“凤妃,那个女人一直看着我。”
凤妃和凰君红色的双眸已经在顷刻间盯着唐戈雅。
这让唐戈雅感到极其的不舒服,就像是被掠到顶上的掠物一般,真的是很让人讨厌,
紫樱紫色的双眸看着唐戈雅,轻飘飘的一眼,却足以让人感觉跌入冰窖。
邪夜晨支撑着脑袋看着身边某地有一些微妙的帝晨然,“然,怎么了?”
帝晨然将嘴凑到邪夜晨的耳旁,小声嘀咕着。
“你是说……”
帝晨然微微点头,表示了默认。
邪夜晨若有所思。
事实上,她并不是没有嗅到墨浅渊倒下的那一刻时散发出来的一种极为幽浅的花香。
那花香她很是熟悉,在前一世,有一种花在淬炼之后可以提取出,让人迷失心智的毒品,服食那种毒品的人身上就会带着这种若有似无的花香。
那种毒品在服用后会让人进入飘飘欲仙忘乎所以的状态,若是长期服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智,绝顶聪明的人,吃了那东西,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废物,那毒品损害的不仅仅是人的神经,更是会腐蚀人的五脏六腑。且,那毒品沾染一次就会上瘾,若是不按时服用,便如百蚁钻心般难受,也会让人的性情大变。
邪夜晨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也会有这种害人的东西,更让她诧异的是这股香味,竟然会出现在天龙帝国太子的身上!
看墨浅渊步伐飘忽的状态,只怕不是因为饮酒过量的缘故,他的烦躁只怕也和那花香有关。
“服用的时间,不短了啊。”邪夜晨摸了摸下巴,以她的经验来看,墨浅渊服食那种花的提取物,最少也有几年的时间,几年的服用,早已经让他的内里被掏空,若是继续下去,估计最多两年,他就该死了。
墨浅渊死不死,本来和邪夜晨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但是,墨浅渊只要一死,邪月府肯定是墨泫斐手下的第一个亡府。
真是糟糕。
“这人,还不能死。”邪夜晨眯了眯眼睛,墨浅渊以现在情况的出现,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孤立无援的太子,若是使用得当,兴许会改变帝国的格局。
但凡能让敌人不痛快的事情,邪夜晨都不介意去插一手。
“姨夫,父亲救过太子的命?”邪夜晨不动声色的悄声问道。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父亲那会儿刚接手邪月军不久,太子那年刚刚出生,皇后带着他去母家,半路却遇到了劫匪,刚好遇到了你父亲,就给救了。”邪墨燃随口道,“墨浅渊本来还算不错,可是这几年也不知怎地性情大变,若是他能够成为帝国的君王,或许我们邪家,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邪墨燃叹了口气,唯一看好的储君,如今也是岌岌可危。
邪家兄弟救的人太多,这事也就没多说。
邪夜晨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墨浅渊的身上。
从这壳子原主的记忆中,她只能找到一丁点关于墨浅渊的传闻,墨浅渊比墨泫斐早半年出生,是皇帝的皇长子,一出生便被确立了太子之位,在墨浅渊年幼时,民间常有他的传闻,天资聪颖、谦顺有礼、不骄不躁,众多包涵赞美的词,都堆砌在了墨浅渊的身上,那会儿皇帝就对墨浅渊十分宠爱,墨浅渊在民间的呼声也很高。
而这一切,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皇后的母家还未落魄,皇后依旧掌管后宫。
当年皇后病逝,举国哀痛,墨浅渊大病一场,那一病就是三月之长久,待到他病愈,性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也从未来贤君,变成了未来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