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夏的腿很修长,若是没有瘫痪,这大长腿,就足以让无数少女倾倒,而如今原本矫健的双腿,因为十年的瘫痪变得纤细无力,他腿部的肌肉已经萎缩的十分厉害,瘦弱的双腿和他精壮的上身完全不成比例。
这很难吗!?
很难吗?
难吗?
很难啊!!!
还有,你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肿么回事!
邪墨燃已经无话可说。
雯雅已经默了。
帝晨然扶额。
邪夏看着她,“我这腿,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天下第一医师宗墨云宗都治不好,你怎么可能?”
邪夜晨瞪眼,“天下个狗屁!你们这里只是属于宇宙中的一个小行星,天下,那是整个宇宙,宇宙大的无边无际,你们这里能够让人类生存已经是个奇迹,在我的认知中,除了地球,已经没有什么行星可以让人类在此生存,你们这里已经再次刷新了我的人生三观。还天下呢,这尼玛要是天下,我们那儿的人要是来了这里,岂不是神?”
邪夜晨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向外面走,“表叔,莲花池见。”
哒哒哒哒……
清脆的皮鞋着地声再次响起,再次回神,女孩和男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邪夏看向身后的凌麟,“推我去莲花池。”
“爷!”
“这是命令。”
“……”
凌麟咬了咬牙,最终无法违抗命令。
邪月军一生只忠于邪月府的直系人物。
邪夏过去的时候,邪夜晨和帝晨然已经恭候多时,邪夜晨上前一步,精致的小脸上再也不见之前的半分嚣张,淡然的问道,“小叔可信我?”
邪夏点了点头,“自然。”
邪夜晨眸光微转,唇角微勾,“不知,表叔可喜欢吃莲子?”
“还好。”
“晨晨不喜莲子,表叔替晨晨吃掉可好?”
“好。”
“表叔张嘴。”
邪夏微微一愣,不知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当为哄她开心,也就照做了。
邪夏刚刚张开嘴,邪夜晨小手立刻跟上,指尖一弹,一枚晶莹剔透的莲子便落入了邪夏的口中,不等邪夏有所反应,她抬手合上邪夏的下巴,猛的一抬,直接让君卿囫囵吞下。
“……”邪夏被邪夜晨好不温柔的手段,弄的险些呛出了眼泪。
他还当小丫头终于转型了,感情做事还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不怪邪夜晨喂药的手段不温柔,实在是这货天生没有温柔细胞,对待不肯吃药的病人,一向简单粗暴,一点不给人反抗的余地。
“好吃吗?”邪夜晨见邪夏吞咽下去后,才开口问道。
邪夏哭笑不得的看着邪夜晨,他刚才那么囫囵吞下,哪里能常的出味道?
“好吃。”哄小孩的手段,再次出现。
“那我先走了。”邪夜晨事情完成之后,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看着邪夜晨离去的背影,邪夏当着是有些无奈。
这小丫头突然跑到这里,同他说了半天,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吃颗莲子?
“小王爷体内的余毒未清证,莲子性寒,是否让府内准备些姜汤?”一直站在邪夏身后的凌麟这才开口,他面容刚硬,身材高大,全然不似寻常下人。
邪夏抬手,“不必这么大惊小怪,不过是一颗莲子,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
凌麟不再勉强,“大小姐似乎与以往不同了。”
自从邪夏受伤回到麟王府之后,他便一直跟在邪夏身边照顾,可以说是看着邪夜晨长大的,说实话,他对着何为骄横的大小姐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所以在邪夜晨出现的时候,他连问候都没有一声。
“你也这么觉得?”提到邪夜晨的变化,邪夏脸上的笑意更浓,带着一丝怀念,他感叹道,“看她现在这样,倒是和兄长有几分相似了。”
“玉面阎罗的气势,无人可比。”凌麟微微皱眉,似乎并不赞同邪夏的话。
邪夏失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副脾气也只有兄长收拾的了,别忘了,那孩子,可是你口中阎罗的亲生女儿,若是有一日,我和父亲不在了,那孩子,还是要交给你……”
邪夏的话还未说完,身体中一股瘙痒赫然间传遍了每一寸的骨头,硬生生的将他的话打断。
“小王爷!”凌麟紧张的看着面色陡然间变得苍白的邪夏。
邪夏当年中的毒,一直没有完全清除,残余的毒性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是墨云宗宗主也束手无策,这些年来,邪夏一直小心养着,就连饮食也多加小心,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
赫然间,凌麟想到了什么。
“是那枚莲子?”怎么可能?
凌麟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邪夜晨,却也知道她和邪夏好歹有一点血肉关系,所以邪夜晨靠近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加防备,难道说,邪夜晨真的要害邪夏?
邪夏咬着牙,骨子里的痒已经变成了一种剧痛,仿佛他的骨头被人一点点的捏碎,铺天盖地的剧痛让他瞬间汗如雨下。
凌麟见邪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当即抬起连人带轮椅一起背在了身后,快速的送回房间。
这一切,全部都在邪夜晨的掌握之中。
她体会过被苍御雪莲莲子改革骨质的滋味。
并不是很好受。
确实十分的有效,但仍旧不能多吃。
但是也不会太过夸张,以邪夏的心性肯定是没什么太大反应的。
可是,邪夜晨并不知道,莲子对正常人骨质的改变,和对中毒者的改变效果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邪夏的别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十几个大夫,已经被接连喊道邪月府上,为邪夏诊治。
可是对于邪夏的情况,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邪夏的身体变得一片滚烫,躺在床上不断的抽搐,汗水很快的浸透了他剩下的床单,从他身上滴落的汗水根本不是透明的,而是隐隐发黑,还带着一股恶臭。
这一幕,吓傻了那群大夫,他们一个跪在床边抖的跟受惊的鹌鹑一样。
邪墨燃闻讯赶回府上,一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兄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样,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邪墨燃的怒吼掀翻了房顶,他充血的双目死死的瞪着跪在床边的大夫。
“草民……草民真不知道啊……小王爷他气血大动,淤积在骨髓中的毒素不知为何突然间扩散,已经蔓延到全身,草民……草民真的已经尽力了……请麟王饶命啊!”一群大夫哭喊着求饶,以他们给邪夏的诊治来看,邪夏这分明是毒气攻心,活不久了!
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轰的邪墨燃差点昏死过去。
自己唯一的一个的兄弟要死了?
不能!!
绝对不能!!!
整整一天一夜,君卿躺在床上,不断在死亡线上挣扎,御医们用尽了所有办法,却也没能起到任何作用,言语之间,都像是在暗示,君卿必死的结局。
邪墨燃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岁,第二日一早,看着瘫软在床上的兄弟,他命人将御医们全数送回了皇宫,黯然的坐在学校床头,脸埋在双手间,双肩微微颤抖。
麟王府内愁云惨淡,邪夏像是累急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十分的微弱。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毒发?”邪墨燃想不明白,邪夏体内的毒一直都很稳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站在一旁的凌麟,双拳紧握在身侧。
“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府吗?”邪墨燃问道。
凌麟摇了摇头,他暗暗看着床上的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