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晨有些拘谨的捏着手中的玻璃杯，扯出了一个略微有些苍白的笑。
“对了，阿莫，怎么不见宁姨和菲菲姐？”
方才进来时便一直都很疑惑，一个人住这带着院子的房子无疑是空旷的，这样寂静的房子，难道宁姨和菲姐都不在这里住么？
“她们啊……”莫珩淡淡的抿着杯中温凉的水，冷淡的笑了笑。
“宁姨已经休息了，她最近一直都不大舒服，所以一直都在屋里休息。”
“至于莫菲……”
“你不是已经见过莫念了么。”
“怎么……”莫珩的双眼隐藏在镜片后，冰冷的镜片反射着愈发冷冽的光，而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阴鸷被恰好捕捉到的桑晨看到心中一惊。
“莫念没和你说？”
“我姐，莫菲。”
“早就死了。”
桑晨的手依旧诡异的维持着喝水的姿势，他的大脑已经在自己还么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潜意识里就已经想到了人类在意外事故或突发疾病丧生的种种可能性。
“阿莫……你在……说什么？”
那样温和明朗的菲菲姐，曾经那样一个明艳张扬的人，一直都在这里像大姐姐一样照顾着所有人的莫菲，居然……死了？
就在那一瞬间，桑晨觉得在这个冷硬压抑的屋子里，胸口兀自抽痛，神智一下晕眩，桑晨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莫珩，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很艰难的才恢复了原有的神智。
“菲姐她……是怎么死的？”
桑晨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原本低沉好听的声线变得嘶哑颤抖，眼中溢出满满的疼。
“呵呵……”
莫珩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是他从未看见过的冷漠痛恨。
“莫念连这也没和你说么？”
桑晨仍然是有些惊愕的抬头，旋即有些讷讷的回答：“她没说，就只是说自己和你们早就断了联系，就连顾妄，都已经失去了来往。”
桑晨痛苦的撑住头，对着莫珩有些迷乱的喃喃：“阿莫啊……我们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的啊……”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莫珩的眼中有着一片恍惚。
倏地，他清俊白皙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抹极为微弱的笑意。
“你知道莫菲是怎么死的么？”
原本柔和俊逸的笑容一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知道么，我姐就是被你最喜欢的念姐姐害死的啊……”
“她就是被莫念害死的的，知道么。”
桑晨只觉得自己在莫珩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一片辽阔粘稠的海域中漫无边际的沉下去。
“你胡说！”
桑晨猛地站起身来，抓住莫珩衣领的双手骨节凸起，漂亮的眼中布满猩红的血丝。
“你说谎！”
“我说谎？”莫珩冷冷的看着他，怒极反笑，“桑晨，来看看你的眼睛，你为什么现在如此震怒？”
“是愤怒还是慌乱，我想你自己清楚。”
“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拿莫菲的事情开玩笑。”
“你瞧瞧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明明喜欢了莫念那家伙这么多年，却一直都不敢说，你瞧，我从前是那样的信赖这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姐姐，可是怎么样，因为莫念的自私自利，因为莫念的胆小怕死，我他妈没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所有东西……桑晨，这样卑劣的女人，你还会喜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