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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永恒的月夜

这永恒的月夜里,似乎一切都变得虚无。为有你的身影,如此隽永。在我宁静的心湖里画出一抹淡淡的白。

他及时松开她的下巴,一双眼睛明晃晃地看着她,带着点儿小坏,却不带丝毫的违和感。

“以后不要咬着嘴了。很丑。”白洺皓极力忍着笑。

艾见初的表情顿时变了又变,将手握成了拳头,很想往他头上招呼过去,哪有说一个女孩子丑的?没家教!亏他还是七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她瞪着清澈无暇的大眼睛,想了想,终究忍了下去。毕竟这是在他的生日宴上,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况且打了他形象不保。

白洺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又补上一句:“活像只小狗。”蠢蠢的。

“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艾见初终于忍不下去了,揪住他的胳膊,狠狠地拧着,毫不留情!竟然这样嘲讽她,他估计是第一人吧!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周围的人却都听得清晰,一时间纷纷扭过头来,诧异地看着这个女孩儿。

“要是我家老爷听到你这么说,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他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带着丝戏谑。她可是老爷子非常重视的人,不知,见到她这个样子,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呢?

艾见初的眼睛胡乱瞟着周围人异样又带着些不屑的脸,自己的脸都窘红了,心里暗叫不妙,中计!“你故意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是故意要看她出丑吗?

“唔,不愧是艾见初,这么快就发现了。”真喜欢看你窘着脸的样子。

白洺皓伸出手,用眼神示意她,艾见初只好不情不愿地挽住他的臂弯,还不忘撅了撅嘴,将一脸的苦愁大深收起,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她心里咬牙切齿,他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她日后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他。绝不留情!

艾见初挽着他,跟他在宴会上不停游走着,几乎将整个宴会逛了个遍,她万分庆幸今天穿的是平跟鞋。

“皓,今天,生日快乐。”

突然,一声好听的嗓音传来,如春风一般微微吹拂人心,艾见初不自觉地循着声音望过去,白洺皓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神不自觉变得深沉,却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戏谑的笑,邪邪的,坏坏的,“怎么,今天有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苏大少爷。”

“苏大少爷?你是说传说中的黑客世家大少爷,精通于计算机的苏少,苏信?”艾见初疑惑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眼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白皙的脸,高挺的鼻梁,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一双黑眸盛满了温柔的笑意,眼底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凌厉,嘴角仿佛永远上翘,他笑起来时脸边会出现一个深深的酒窝,天真中带着一丝顽皮。

苏信朝她点了点头,笑了:“久仰颜夕姑娘大名。”

艾见初看着他略微抬起的脸庞,怔住了,他知道她,他竟然知道她!她的保密工作明明做得很好。真不愧是黑客世家,她在心底赞叹,又忍不住向白洺皓斜一眼,不像某个人,简直就是白痴!

白洺皓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可不纯良,这人狡猾的很。”

“是吗?”艾见初将苏信从头看到脚,却被他手中的蔷薇怀表牢牢吸引住了视线,红色的怀表,虽不显华丽,却精致古朴,斑驳的痕迹述说着年代久远的味道。似乎是个好东西。他的手指修长,啪的一声,蔷薇怀表盖被盖住了,嘀嗒声不绝于耳。

璀璨浮华的灯光下,苏信的笑有些虚幻,他伸手将怀表递至她面前,说道:“送给你。”

白洺皓这的笑中多了一丝冷然,原来……苏信是冲着她来的……他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主动打招呼了呢,原来如此。

艾见初有些微微的发怔,下意识看了白洺皓一眼。

见他无动于衷,她又回过头,看着苏信热切的眼眸,不觉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拒绝,但又不好开口。

白洺皓的面色不禁沉了几分,他拽住她,不知为何气冲冲大步往回走。

两个人当然也没有漏掉苏信的最后一句话,仿佛一声悠扬婉转的叹息:“小见初,你会回来找我的……”

艾见初心下一动,小跑着跟上白洺皓的步伐。暗暗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好呀,他怎么能那么没礼貌呢。正想开口训他几句,他却突然转过身来,开口了。

“那怀表,你不能收。”

看白洺皓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她笑着的脸上不禁有些动容:“为什么?”不可以吗?

“那是苏家的家族信物。”他的眼睛明晃晃地盯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似乎是在想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顿了顿,他嘴角又浮起一抹嘲讽的笑,笑意渐浓,“如果你收下了他的信物,就代表着你成为了他永远追逐的猎物,你的最终下场就是成为他的妻子,信物在你这里一天,他就会揪着你紧紧不放,直到你嫁给他的那一天为止。黑客世家的人都认得这东西,逃不掉的。看来,那小子是看上你了。没眼光啊!”他又遗憾地摇了摇头。

艾见初的小心脏惊恐地乱了几拍,还好自己没有收下,她的耳朵自动略过了后面的那句。

白洺皓倾身看向她,挑了挑眉:“你想嫁给他吗?回答我,嗯?”

“你们真……一个个都是变态神经病。我才不想嫁给他,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呢!”才不想现在就葬送!艾见初咽了咽口水,耿直道。

“我猜他一定关注你很久了,不然不会轻易下决定。”

“忽然觉得……你还挺有用的。”艾见初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是吗?看来你以后要多多了解我,省的你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解。”

艾见初见他弯腰弯得辛苦,于是后退几步,咧着嘴巴道,还拿手比划了一下:“你海拔真高,有一米八几了吧。”她感到人生如此悲哀,她的身高竟然只到他胸口的位置。最讨厌高个子了!

“矮子,你才一米六七吧。”白洺皓不小心被她逗笑,斜眼看着她。思绪立刻跳到别的地方去了。

“啧啧,发育不良。”

“你高你了不起啊,有本事把你的成绩和你的身高升到同一个高度呀。”

“哦,这提议不错。”不知何时,他们身旁站了一个老爷爷,对艾见初的话语一脸赞同。

“老,老爷子?”白洺皓顿时慌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不会全被他听见了吧,老爷子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惨了。

白老爷子将浑浊的眸子一收,眼中透出精明的光来,他浅笑一声,对一脸受气包模样的白洺皓说:“你这小子,是嫌禁闭的时间不够长了吗?”

“是太长了,长得我身上都长蘑菇了。”白洺皓那声音中是满满的愤愤不平,活像一个小孩子,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白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告诫他在自己的宴会上收敛一些。又转头看向艾见初,脸上立刻换了张和蔼的表情:“见初,还记得我吗?”

“您是……”艾见初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慈祥面容,心中一跳,一脸的不可思议,“是白爷爷啊,您的心脏病好些了吗?”

白爷爷是她暑期时跟踪妹妹的途中遇到的,他突然心脏病发作,是她将他送到了医院。没想到,他还是白洺皓的爷爷。她真是想要感叹,这个世界是如此之小,随便转个弯儿都能遇到。

“真难得啊,小姑娘还惦记着我这老骨头。不像我孙子,整日不学无术,连关心我的时间都没有。”白老爷子老泪纵横,一只手捏着手帕,还极为煽情地在脸上抹了抹。

白洺皓看他这个样子,傻了眼,他不是一向都很严肃的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有,他们两个的语气怎么好像认识一样?爷爷什么时后心脏病复发了?

“老爷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白洺皓的脸色变得阴沉,可他已经来不及等爷爷走近,快步上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老爷子,你的心脏病不是早治好了吗?说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是我孙子聪明。”白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刻意压低了声音,笑意吟吟道:“这不正给自己物色孙媳妇儿吗?”

白洺皓简直要崩溃了:“那是我自己的事儿,不要你来插手。况且……况且……”他的脸有点发烫,为了给自己点底气,不自觉地提高音量,“况且谁要娶她了!”

艾见初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抿了抿唇道:“你要娶谁?”她妹妹喜欢的可是他呀!

“见初,他没有要娶谁,倒是你,做我孙子的家教,如何?”白老爷子适时地插话,他瞪了白洺皓一眼。

白洺皓盯着艾见初脸上错愕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偷着乐儿,她,是在为他吃醋吗?这样想着,他脸上的笑意不禁逐渐加深。(傻瓜!谁为你吃醋了!——艾见初)

“这……”艾见初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虽然这是一个帮妹妹观察白洺皓的绝佳机会,但是这帮得也太憋屈了,据她所知,白洺皓可是成绩吊车尾的笨蛋呀!

“你父亲艾芷北已经同意了,见初,你看……”

艾见初心中愤恨至极,父亲不仅把她骗来宴会,竟然还把她卖来做家教!可恶……她心里一阵憋屈,终究是泄了气,在宴会上,她还真不敢拒绝,怕损了白老爷子的面子,若是两家结怨,那可真得不偿失。

“好,我当他的家教。”艾见初沉沉吐出一口气,用以缓解悲愤的心情。

她下意识地看了白洺皓一眼,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似乎是在说,你要倒霉了,节哀顺变。

生日宴上的名门贵族心中惊疑不定,想要推销自己女儿的心思也不了了之,纷纷四下交头接耳,白老爷子是在替孙子宣布主权吗?看来,那个女孩儿,他真的很重视呢,说不定将会是白家未来的孙媳啊。

一曲悠扬的《无心轻语》响起,白洺皓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一双眼睛明亮得在灯光下有些虚幻:“一起跳舞,怎么样?”

艾见初蹙了蹙眉,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接受了他的邀请,邪恶的想法在心中展现,她忍不住抿着嘴偷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怪我哦,绝对不怪我哦!

[2]

白洺皓带着她轻轻滑入舞池,音乐柔和,艾见初的礼服裙如同盛开的花,荡着温柔的涟漪,她纤细的足踝在由白纱堆叠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白色的方跟鞋蓄势待发。

“咝……”白洺皓咬牙,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来不及收回的鞋,倒吸一口凉气。

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可心中仍忍不住怀疑,难道,她是为了报复他吗?

他抬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脸上略带慌张的艾见初,心下一动,或许,真不是故意的吧。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继续旋舞,艾见初见他不为所动,心中冷笑一声,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咚!她踩上了他的脚,随后露出无辜的表情道:“不好意思,我舞蹈不太好。”

“没关系!”白洺皓又咬咬牙,算了,再坚持一会儿,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好好的干嘛要请她跳舞呀。

艾见初脸上升起一股疑惑的表情,她低头看了看仍踩在他脚上的脚,有些惊愕,真的不痛吗?他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啊?

她又旋转着脚尖,使劲地碾了几下。终于……

“咝……艾见初,你天杀的!”白洺皓脸上划过一抹痛色,一双眸子杀气腾腾地看向她的脸,饶是艾见初都忍不住轻颤了一下,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这反应,太强烈了吧!

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把脚从他的鞋上轻轻移开……

她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玩完了。

[3]

舞池中的冉夏尘偏着头,闪着星星眼看着这一切,默默地记了下来,情绪十分高涨,面颊上带着丝兴奋的粉红,她竟然敢踩白洺皓的脚,那可是白洺皓!传说中无情的白洺皓!

“我让你远离她,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儿,嗯?”乔可沨揽着她的腰,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眼眸不觉一暗。

冉夏尘转过头来,用清澈无暇的眸子看着他,总是舒展着的眉头微微蹙起,她道:“凭什么?”自从那天在甜品屋之后,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她,要她远离艾见初,再这么说下去,她真的是要怒了,想要交一个朋友怎么会这么困难呢?被喜欢的人质疑可真不好受!尤其是这个伤害了别人还不自知的乔可沨!

乔可沨的眼神凌厉地看着她,却微微闪烁了一下,仍重复着那句话:“你会伤害她的。”

“可是你也在伤害我呀,我明明带给她的是快乐,不是吗?”冉夏尘嘴角下撇,似乎是有些委屈。

乔可沨的眉头蹙了蹙,眼神闪烁不定,是啊,她在给见初的明明是快乐,为什么自己会那么针对她呢?仅仅是是不信任吗?又或者,这里面参杂了一丝别样的感情?

这时,冉夏尘感觉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寒冷了,于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张脸微红地看着他,飞快地说:“那个,你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在伤害别人,你有没有发现你也伤害了我呢?”

除了比熊糖糖,她只有艾见初这一个朋友了。让她远离唯一的朋友,这未免太过残忍。

“我喜欢你。”冉夏尘的脸涨得通红,她的话来得毫无预兆,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能够伤害我。

若是,不喜欢你,那该多好?

“我……”乔可沨一双眼睛有些迷蒙地看着她,脸上原本冷冽的表情像是被狂风突然卷席。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他,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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