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是背光的,已经许久没有人使用,一些阴暗的角落里已经沾上了灰尘,空气中也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随着“啪嗒”一声,那跟随瑞贝拉许久的背包被扔在破旧的床上(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床,只是几块木头)。这是来到奥地利的第一天,她很幸运地就找到了可以暂居的地方,一路上的杀杀躲躲也让她的身心乃至灵魂都疲惫不堪,这下总算可以休息了,她反倒觉得思想变得空虚。
“呼——”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似这已经是她最后一秒的生命,瑞贝拉闭上了眼睛,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秒,许久,才懒懒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祖母绿的双眸中没有任何光泽,视线如利刃刺向那放在床上的背包,此时的它如同奄奄一息的死鱼干瘪在一块破木头上,但瑞贝拉知道,里面放着的东西,她是绝对不能丢的。随即便又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大概过了几分钟吧,似乎是坐着有些无趣,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因为持久不动而僵硬的四肢,眉头拧成一团,十分烦躁的样子,却能看出挥之不去的悲哀落在背包上。她一把拉起了背包。
“哗啦——”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毫不怜惜地倒了出来,有压缩面包,过期的巧克力,还有……
还有,什么呢?
胡乱倒东西的动作刹时停住,视线紧紧盯着那埋没在一堆堪称“垃圾”中的东西,那是一张破烂不堪的全家福。
[不要担心,我们一直都在。]母亲如梦似幻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绕,那温暖的手掌按着她的头,如同以前照顾小女孩一样一板一眼为她别上两朵白色的花。瑞贝拉迷惑而不安地看着面前的父母,不知道他们这么严肃是为什么。
[好了,该走了。]父亲冲着母亲摇了摇头,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她想捉住父母虚幻的身影,到头来,只看见手中父亲送给她的附身符。
[我们去去就回,你不要来找我们。]
“嘁——真是两个不守信用的笨蛋啊。”
“都是骗子,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吧,压根没有想要赴约。”低沉的声音含杂着不易察觉的愤怒与无助,眼中还是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捏着相框微微发白的指尖可以告诉他人她的心情。
现在呢——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