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努力平复下呼吸，强忍住不上去掐住姚琇莹脖子摇晃她的身体让她看清自己的冲动。
“裴先生挑中了你，可能你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过你也不要过于志得意满了，月盈则亏这个道理你要懂。”
姚琇莹眨眨眼，“祖母的意思孙女明白了，孙女明日就和裴先生说，自己不愿意出头，就不拜裴先生为师了。”
老夫人：“……”
她简直不知该骂姚琇莹愚蠢还是该夸她听话，寻常女子能拜裴沅为师该是莫大的荣幸，偏偏姚琇莹瞧上去还不知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一个劲的在犯浑。
“你别胡闹，裴先生既已收了你做徒弟，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说不去就不去？你乖乖的跟着裴先生，这也是给咱们姚家增光添彩不是？”
姚琇莹恍然大悟，“祖母您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她又对着姚琇茹挤眉弄眼，“四妹妹，裴先生教了我什么我绝不藏私，回来会教给你的。”
姚琇茹听了肺都要气炸了，冷冷道：“不必了，二姐姐只管自己一个人好好跟着裴先生学习就是，我生来愚笨，不值得二姐姐如此费心思。”
姚琇茹说自己愚笨，却是在反讽姚琇莹草包一个，哪有资格教她。
“四妹，你不要气馁，你虽然没被裴先生选中，但以后总有机会的不是？”姚琇莹故意曲解姚琇茹的话，对着姚琇茹一本正经说道。
姚琇茹说不过姚琇莹了，便红着眼睛去看老夫人，“祖母，您看二姐姐在嘲笑我。”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素来最疼她的老夫人此刻却没有替她说话，看着她的目光还带着些许不满。
姚琇茹感觉一颗心忽起忽落。
“莹姐儿说的对，你没有被裴先生选中，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对自己的姐姐不礼貌。”
姚琇茹没有预料到祖母会当着姚琇莹的面对她说这么重的话，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委屈兮兮的看着老夫人。
姚琇莹微微勾起唇角，旁人不知，她再了解老夫人不过了。老夫人为人爱慕虚荣，今天她被裴先生收为徒的事情刚一传出来，散学后老夫人已经迫不及待让人接她过去，可见老夫人有多么在意裴先生学生这个头衔。
又或许，在老夫人心目中，这些个孙女并没什么不同，喜欢哪个她就多疼爱哪一个，哪一个能给她挣脸面，她就捧着哪一个。反之，不管是哪个孙女，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了，老夫人便会弃之为敝履。
这个道理，姚琇莹前世用了一生的时间才弄明白。
姚琇茹挨了老夫人这阵训斥，心里对老夫人存了怨言，对姚琇莹更添了一分记恨。
老夫人将桌案上的一碟茯苓糕往姚琇莹那边推过去，一边嘱咐她一些话，见到姚琇莹神情开始恍惚才让姚琇莹出去。
姚琇莹出了门，想到刚刚三言两语就让姚琇茹吃了落挂，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姚琇茹再伶牙俐齿如何？再得老夫人欢心又如何？在利益面前，就连老夫人素日宠上天的姚琇茹都得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