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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此身何处是归途

长安,一座城。

埋骨何须桑梓树,却道吾心是长安。

如果这世界还有什么是公平的,大概其中会有一场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此刻长安城出奇的静。

城外,官道一旁,是零星的破旧茅草屋。茅草屋是以前逃难的人建的,如今又换了一批主人。

“长安,长安”

茅草屋里是拥挤的,唯独东边小角。角落里有两个人,大家都离得远远的,像是一块隔离区,所有人都知道角落里有个人快死了,那里似乎茅草的腐烂气息最重。

陈长安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听说睡着就不会饿了,终于他艰难的睡着了。刚刚梦到一笼白白软软的馒头,却醒了。手臂被轻轻的摇动,一阵虚弱的声音响起在脑海里。

陈长安侧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强烈的饥饿感随之而来,在胃里汹涌着,搅的天翻地覆。

“长安,快吃”

忽然感到手里多了一块硬硬的东西,陈长安底下头,却是一块朝思暮想的馒头,只是这个馒头是硬的,黑的,还有一股酸臭味。

看着眼前坐卧着的人,老人头发零乱花白,瘦骨嶙峋,没有一丝肉,活脱脱一副骨架子。眼神是那么慈祥,那么温柔。

陈长安哭了,伴着老人一路逃难,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他没有了十岁之前的记忆,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活着的意义。是老人发现了倒在路边的他,艰难的救活了他。他本是天涯一蝼蚁,天涯不该有他。

生命里有很多是难以承受的,他不忍心老人把沿路讨来的粮食给他一半,于是他逃了,于是他再次昏倒,老人找到了他,再次救活了他。

他哭了,世界对他是孤独的,就像是逃难队伍里很多人说的一样,他早就该死了。

他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让老人也活着。

“长安,别哭”老人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陈长安的脸,抹去泪水。

“爷爷,你不要死”陈长安抽泣着说道。

“爷爷不会死的,傻孩子……咳咳咳”强烈的咳嗽涨红了老人的脸,像是回光返照的潮红一般。

“爷爷,爷爷”老人晕过去了。

茅草屋的人都被吵醒了,看着哭喊者的陈长安,大家面色不善。

“哼,杨老头也是自己作孽,救了你这么个小畜牲,你怎么不早点死了呢”

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老人村子里的人,对老人把他捡回来很是反对。照她来说,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管别人,就是自己作死。

“就是,就该活活饿死这个小畜牲”破旧木板床上坐着的人,似乎找到了说法,对陈长安破口大骂。

床上的男子也是老人的同村,却是村子里的恶霸。自从洪水冲了村子,他和同村的人一块逃难,路上总是敲诈陈长安讨来的馒头,陈长安打不过他,总是鼻青脸肿,甚至也要抢老人的,激起了同村人的愤怒,似乎他是怕了,收敛了很多。

“我看,就是这个小畜牲咒死杨老头的,快把这个小畜牲弄死”

忽然看着大家面色不善的看着他,“我就是说说”他心虚了。

“别叫丧了,杨老头有你这个孙子,也是命啊!”说罢,又合衣睡下了。

其余的人,看着这一幕也是摇摇头,不言语,睡了。

陈长安哭声停了,也是累了,手里撰着僵硬的馒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馒头他舍不得吃,他要留给老人。

长安的雨却是绵绵不休。

“走走走,城外听说张家人来放粥了”

“走,快走吧,别被抢光了”

“咦,杨老头是快死了吧,怎么脸上这么红”

“……哎,杨老头也是苦命的人”

“瞎说什么呢,这里谁不是苦啊,杨老头是管不了了,快去抢点粥吧”

“哎”

陈长安猛然听到有人说老人要死了,顿时惊醒,看着老人不断冒着虚汗,陈长安泪水却是又止不住了,此刻,他是无能为力。

“我为什么不死了啊,都是我,没有我,爷爷就死不了”

陈长安心里满是自责,如果有一命换一命的说法,他是毫不犹豫的。

忽然他想起张家人要施粥,想必一定能就会老人的。

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找到生的希望,完全不会想这根稻草是否撑的住。

帮老人擦去汗水,夺门狂奔出去。

雨水有点咸,伴着泪水。

官道的路是泥泞的,泥浆像是吸盘一样,紧紧的吸在脚上。

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仿佛有千斤之重。

陈长安撑不住了,脚步一颤,向前倒下,溅起一阵泥水。

眼睛模糊了,想起还在屋里的老人,怎么能在这里跌倒呢,怎么能呢!

陈长安颤巍巍地撑起双手,手里扣进泥巴浆里。

“加油,陈长安,你可以的,爷爷还等着你呢”

勉强撑起颤抖的身子,拖着蹒跚前行。

近了,近了,一阵粥香味传来,看着不远的粥棚,陈长安笑了。

“哼,一群乞丐”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撇着眼,骂骂咧咧的看着前来领粥的人。张管家心情很不好,下雨天被派来给他认为的一群乞丐施粥,张管家很烦躁,凭什么让他来放粥,是他好欺负服么。

“狗一样的东西”不知道骂的是谁。

张管家心情不好,所以放粥的人心情也不能好。

“能不能多加一勺子,就一勺子”说话的是那个恶霸,此刻的他身子躬的厉害,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哼,什么狗玩意,滚”放粥的人喝到。

在他想来,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什么玩意,还敢在老子面前多要,谁给他的胆子。

“好好,不要了,这么多,都吃不下的”恶霸也是被吓到了。

“滚吧”说罢,随手把恶霸手里的碗打翻在地。

“哈哈”引来管家一阵大笑。

施粥的汉子很开心,很自豪,笑得合不拢嘴,能让管家开口笑,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咧!

恶霸满脸委屈,捡起破碗,也不敢多说,悄悄的走开了。

排队的人却也是没办法,谁让他得罪了人呢,谁也不会给恶霸饭的。

想起恶霸以前横行霸道的日子,如今看他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大家都很解气。

“哼,他就是一条狗”排在恶霸后面的讨好的向施粥的人说道。

“好好,说的不错”施粥的人多给了他一勺粥。

ps:这是第一次写小说,写得比较腻歪,抱歉哈。

本人,五六年的大书虫,好看的小说都看完了,没办法,就想自己写本吧。剧透下,想写一个性格迥异的女主,至于怎么迥异,大家多多支持,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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