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满意,赵思很想死。
或者说他正在死,犹如泣血的丧钟被漆黑而恐惧的大手狠狠拍响,心脏的精华彻底流逝,失去控制的灵气仿佛绿了帽子的武大郎,在武松的帮助下说着“我可以饶过嫂嫂,我手里的拳头可饶不过!”一般的语言,彻底改写了武大郎的悲催生涯。
无尽的狂暴能量在每一寸细胞乱窜,撕裂,切割,那种痛苦如同生了十个儿子,结果全特么是隔壁王叔叔干的一样,很难受。
赵思的脸色从惨白变为印堂发黑,眼睛也是直鼓鼓的注视着陈晓峰,他后悔了。
年轻人总会自大而自负的干一些能令他感觉后悔一辈子的坑爹之事,然而坑都坑了,不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填坑,那就自己跳下去填一填?
林希就站在陈晓峰身旁,她忽然觉得,不是那么喜欢陈晓峰了。
人,总是渴望被理解的,陈晓峰也不例外,他能感觉到林希的眸子似乎散发着点疏远,于是他没有说话。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那就没办法了。
远方,北燕部落的众人笑意盎然的吹着牛逼,捧着上司,渴望拿点利益,然而,赵恩华却是渐渐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怎么还没弄完?”一旁的老者也看出些许古怪。
眸子渐渐注视着一动不动的赵思,众人也是觉得事情似乎透露着诡异。
心里忽然不受控制般的狠狠一跳,赵恩华骤然迸发出无以伦比的恐怖气势,闪电般凌空而渡,于天琼每次下脚,其脚下皆会出现一层淡淡的涟漪,仿佛空间不能承其重,他瞬息间来到赵思身旁,察觉到儿子的脸色呈灰黑一片,向陈晓峰问道:“怎么回事?”
见到那凝重的表情,陈晓峰竟是有点想笑出声,这些以为一切皆在掌握的大人物啊,九幽经能被称之为旷世功法,自然有它的一套完整体系,那恐怖的隐藏能力和骇人的诡变转换,不是这些聚鼎境的“大人物”能够看破的。
刹那间将九幽魔气转换的无形能源化为墨玉般的色彩,陈晓峰看了看目光似乎充斥着呆滞的林希,道:“死在一起吧,黄泉下当个熟悉的陌生人,我感觉不错。”
林希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陈晓峰,一旁的赵文言却是刹那间右掌如风雷般瞬息间掐住陈晓峰脖子,神情冰冷而阴森:“没想到你竟然连乞丐都不如。”
乞丐再如何落魄也是会上街讨乞饭食以求活命,但对于陈晓峰来说,活着总是要有点意思的,当狗的日子他并不觉得有任何意思,感受到压迫力十足的窒息味道,陈晓峰嘴角勾勒一抹迷人的微笑。
察觉到那视若无人般的微笑,赵文言甩手狠狠将其丢入雪中,恐怖的漩涡能量将陈晓峰附带,撞如一旁雪地,发出一声磅礴的沉闷之音。
“来人,给我看好他,就这么死,想的很美好!”赵文言冷漠吩咐,转身来到其儿子身旁,以双指并拢来到其鼻孔,察觉并无呼吸,心里也是刹那间沉入谷底。
身影潇潇洒洒化作残影,矮子来到赵文言之前,颇为悲恸的道:“唉,天纵奇才,头角峥嵘,生而必龙的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死的可是太随便了啊,这么随随便便的死可真的是很不好啊。”
“闭嘴。”赵文言目光似乎要嗜人一般,充斥着赤红,身上的恐怖灵气若隐若现,其双手穿戴的手套,也是刹那间爆发出夺目的绚烂光彩。
矮子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可那眼角挂着的笑意却是再也无法抹去。
“你是那小子的妻子?”赵文言转身看向林希阴森的道。
双目似乎失去了精魄,林希此刻神情恍惚,没有回答,但其体内灵气,却是蓄势待发,稍有不对,便摧毁心脉,自绝而亡。
“放心去死。”赵文言声音透露着冰冷,道:“你的尸体,我想风邪猿会很喜欢。”
风邪猿是一种生性糜乱的妖兽,最喜死尸,会不停的采取尸体中的残余生命能源,以交合的方式汲取。
面色依旧没有表情,林希显示出了令人侧目的魄力,身死如云烟,她不在乎。
“果然是夫妻连心!”赵文言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掌心凝聚着磅礴的能源,一掌打向少女,不准备留全尸。
身影如同雷霆般冲撞的坦克,赵文言几乎瞬息间来到少女身前,狠狠一掌拍向其脑袋。
就这么死了也不错,林希生死之间只有这一个念头。
天穹,散发着浓厚霸道的斧芒似乎欲斩破虚空,朝赵文言后背强势来袭,其斧子之上蕴含的摄魂杀机,令方圆之人头皮发麻。
“北燕部落好大的胆子!”林奎达身穿华贵甲胄,浑身散发着铁与血的刚硬气息,他手持一把庞大而辉煌的巨斧,对着赵恩华便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狠狠一劈。
察觉到后背如针扎般不断刺痛的劲气,赵文言眼皮狂跳,那全力释放的一掌,便是随着他逃亡般的转身,疯狂的倾泻在那霸道的斧芒之上,两两相撞之间,竟是发出如同雪崩般的爆炸之声。
“动我女儿,你北燕部落好大的胆子!!”林奎达无比强硬,体内流动的灵气如同苍老游海一般,斧子被他收回,骤然便是凶悍一斧。
刹那间竟有虚拟幻象浮现,一座大气磅礴的宫殿上空,恍若灭世一般的恐怖盖世斧芒散发着戾气,腐朽,毁灭,黑暗,顷刻间将底蕴深厚的宫殿轰然劈爆为万千碎片。
赵文言,死。
在幻象破灭的瞬间,直接被这恐怖的第二斧化为一阵阵猩红血雨,在寒流的冷冻下,变为鲜艳的冰粒。
命运这个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
“女儿,我,来晚了。”林奎达此刻没有了刚毅,变为柔情铁汉,双眸的泪水溢满眼眶,来到林希身前,极为害怕般的一把搂住。
嗅着父亲身上那原本极为厌恶的酒气,林希此刻竟是觉得异常的温暖,伸出洁白的小手将父亲的眼泪擦干,道:“爹。”
人,总是得经历点什么才能学会珍惜,比如现在的小姑娘,她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有喊过爹这个词了,每次都是直呼其名,或许只是因为那可笑的虚荣心,母亲死后,才发现。
还有爹。
她再也不想让这个男人伤心。
真的有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