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路上的车并不多。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大约走了30分钟。吴斌说到了,我却没有看见这里有川菜馆。吴斌却说不会错的,就是这里。他熟门熟路的停好车。我一头雾水的跟在他身后。
原来这个川菜馆并不像其他的川菜馆那样弄一个大招牌写上什么川菜的名字。而是只做了个小招牌,上面写着四川味道。不熟悉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这是一家川菜馆吧。我跟着吴斌从一楼的入口处上了二楼,大厅在二楼。
这个餐厅不算大,大厅大概有200多平米。迎宾看到吴斌,主动和吴斌打着招呼。看样子吴斌是这里的老熟人了。大厅里人不算多,我们坐了靠窗边的位置。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和菜单。我是个不挑食的人,我点了川菜里我比较喜欢的水煮鱼,还有盐煎肉。吴斌看了一遍菜单,抬起头来对我说:这里的牛肉很不错,你尝尝吧。于是他又点了一个酱牛肉,一个豆腐青菜汤。
中午餐厅里人不算多,我们所在的餐厅也还算安静。这样的环境适合聊天。而我们聊些什么呢?我还在心里纠结的时候,吴斌先开了口。
吴斌:明天你要回你爸家去了是吗?
我:是的。
吴斌:要我送你吗?
我:不用了,我打车。
吴斌:真的不用吗?要不我还是送你吧,我不进去听你爸的遗嘱,就在外面等你。
我:你在担心什么呢?就算方晴是后妈,我也不是傻白甜的灰姑娘,你不用那么紧张。
吴斌满脸诚恳: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我只是怕你受委屈。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年幼丧母,外婆并不喜欢我,到城里后父亲已经有了家庭,我长期住学校。这样的话我的亲人没有对我说过,如今却是眼前这个刚认识一个月的男人对我说这样的话。心里似有冰块在一点点融化,分不清是酸楚还是温暖的感觉。视线突然变的有点模糊,似有压抑不住的暖流要从眼框里溢出。我只能低下头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我起来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当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水煮鱼和酱牛肉已经上桌了。吴斌看到我回来,有些担心的问我: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菜来了,我们开动吧。
我拿起筷子递了一双给吴斌。
吴斌:你要喝点什么?
我:不用了,不是有汤吗,豆腐汤。
吴斌:呵呵,你真好养活。
我一脸懵逼,这是调戏吗?
我:好吧,最贵的酒来一瓶。
吴斌直接叫来了服务员。
吴斌: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酒?最好的有那些?
服务员:我们这里最好的酒有茅台的,12年窖藏的,可以吗?
吴斌:给我们开一瓶。
服务员:先生,这个酒是1898元一瓶(然后拿出一张单子和笔递给吴斌)您在这里签一下字,我们马上为你开酒。
吴斌接过笔,龙飞风舞的签上了他的大名。
我其实很少喝酒的,基本上喝这种白酒的话就是一杯到。我现在觉得我的酒量肯定比不了我眼前这个男人。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能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现在先吃点菜,垫一下肚子,等一下如果要喝酒的话不那么容易醉。于是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片。鱼肉很嫩,麻辣鲜香,确实不错。然后吴斌又给我推荐起了酱牛肉,我吃完鱼片,碗里已经有了吴斌给我夹的一块酱牛肉在等我。然后我又夹起了酱牛肉,咬了一大口,牛肉香与一种以前从没有吃过的酱香味,确实很香,牛肉Q弹,也不是特别老,确实好吃。然后盐煎肉和豆腐汤也上来了。
然后我又给自己盛了碗汤,继续吃菜。吴斌却似乎一点也不饿。
吴斌:这里的菜不错吧,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我朋友的山庄,哪里的菜是他们自己种的,鱼是自己养的,鸡鸭也是自己养的,比这里的更好吃。
我努力的咽下嘴里的肉,又喝了口汤,回答到:你知道很多地方的好吃的吗?今天早上的包子和豆浆也不错,在哪里买的?
吴斌:那可不是买的,是我家阿姨做的。
我:你家阿姨手艺真好。。。。
然后,服务员把酒送了上来。我自己说要点酒的自然不好推辞,怎么也得喝一杯。
吴斌却把他的杯子拿到一边说道:他等会儿要开车,不能喝酒。
我居然把这事忘了,也难怪,我又不开车,哪记得这些事呢。可这瓶酒我一个人怎么喝。
吴斌抿唇一笑对我说道:没关系的,喝不完可以打包。
这次我学乖了,趁什么能啊,认怂吧。我:那我只喝这一杯,剩下的都打包。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点,确实香醇可口,然后再喝了一小口。然后再吃我最喜欢的水煮鱼,再吃香味扑鼻的酱牛肉,再喝一小口酒。吴斌絮絮叨叨的说这哪里哪里的什么什么很好吃,我记不清我们吃了多久。直到我们下楼,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秋日里的小雨伴随着冷冷的风,吹醒我昏昏沉沉的脑袋。
我们站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旁边,我准备和眼前的人告别,然后回家睡一觉。吴斌却坚持要送我,说什么不放心我一个人坐出租车。我说我去把妆卸了就没事了。好吧,实际上我卸了妆也是美女,我得承认。就在这推推拉拉,就像推的是一个红包一样的时候,我被吴斌拉到了副驾驶上坐好了,还绑上了安全带。他嘴里还说什么我醉了。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我望着车窗上被雨点画上的一条条毛毛虫,还有窗外后退的街景。凭良心说:吴斌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而且温文尔雅,并有一个男人应有的魅力。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吴斌于我而言就像寒冷冬季里的大棉袄,可以让我感受一些温暖,可一件棉袄能陪一个人多久,过了冬季棉袄就得收起来,等到来年冬季,去年的棉袄不知道还合不合穿呢。
我望着窗外神游天际,吴斌认真的开着车。车载收音机里的播音员努力的讲着段子,好笑的,不好笑的。过了30多分钟的样子吧,到了我住的小区外面。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了。
我对吴斌说过再见,准备下车。等我开了车门下车站好。吴斌已经下车站我面前对我说: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我今天头晕,我想回去睡一下。
吴斌:那好吧。我送你进去吧。
我:不用了,这里我太熟悉了,闭着眼睛我都能走回去。然后我转身准备走过人行道往小区里走去。
吴斌还在身后说:不舒服的话就喝点茶,或者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真不应该让你喝酒。
我刚走了两步,然后我停下脚步,回头准备他停下唠叨,赶紧离开。我回头对他说:吴大妈,隔壁李大妈叫你去跳广场舞了,快去吧。
吴斌被我逗的呵呵的傻笑。我再次转身,真想回去睡个觉啊。
就在我刚跨上红砖铺的人行道,准备越过人行道往小区门口走去的时候,右手边的绿化带哪里突然传出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轰轰的响着,直直的向我开了过来。此刻我的心脏艰难的跳着,脚却挪也挪不动,大脑是短路了吗,关键时刻掉链子。然后又一个人影向我扑来,直接把我扑到了绿化带上去了,然后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平横,只能被这个人刚才那大力一扑的惯性带着倒在了人行道边的花坛里,还滚了两圈,压死了好多小花小草。
而那辆摩托车就在我们倒下的瞬间,从我刚才站的地方,飞驰而去,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这时我看清,冲过来扑到我的是吴斌,平时带的金框眼镜都掉了。白色的衬衫上全是草屑,脸上也有,还有一道划痕。显得有些狼狈。手臂却牢牢的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