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芜没有掉以轻心,直接拿出了十二银月。独孤逸则是抽出了自己的剑,和之前用的明显不同,赫然是天下兵器榜排名第十的破云剑,顾名思义,连云朵都可以破开,可见其之锋利。
如今已有三件天下兵器榜上的武器现世,而姮芜知道天机阁和花家演变过来的无尘宫也有自己的压箱底的宝贝,只是看能不能用。算起来已有五件顶尖兵器现世了。
不再多想,姮芜和独孤逸拉开架势,这是顶级步法与顶尖武器的对决,注定了分外精彩。依旧是姮芜先出手,打出三枚银月弯刀,只是这次她没有用全力。独孤逸拔剑,接连劈砍出数道剑影,与银月弯刀互相抵消。
只是简单地一个试探,姮芜便知道了,独孤逸内力比她深厚,同样的她只能取巧。独孤逸的剑术极为凌厉霸道,让人怀疑这一剑砍在自己身上会不会毫无阻力,这份凌厉的气势便给了姮芜极大的压力。
只是压力这种东西,说多了也就习惯了,十二岁继承绝情谷的时候谁没给姮芜压力?挑战武林盟主的时候压力不是更大?姮芜就是那种,你给我多少压力,我就能反弹出多少潜能的人。
蓦地姮芜叫停了比赛,道:“抱歉,我想换一下武器,和你比剑术。”在他人看来这无疑是个很愚蠢的选择,姮芜内力没有独孤逸高,唯一可能制胜的就只有武器,十二银月的排名比破云剑不知高多少,可是她却自己抹杀了胜利的希望。
云澈几乎站起来反对,但慕容裕和花非尘,这两个姮芜最亲近的人,都不动声色,云澈也就没有站起来。慕容裕和花非尘都清楚姮芜的性格,阻止根本没有用,姮芜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独孤逸看着姮芜手中颇为普通的长剑,连勾唇也是冷冷的:“你是个好对手。”然后也将破云剑换成了普通的长剑。
看台上不少人们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独步公子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侠客。而姮芜……此时众人都觉得她有些不自量力,虽然她的实力也很强大,但大家普遍认为是依靠医毒和武器。
只是众人却忽略了一点,医毒和武器,也是姮芜自身的实力。世俗就是这样,人们失败后往往不喜欢从自身找原因,而是找一些借口为自己的失败承担后果,而这所谓的借口,就是对手的取巧,借助外力。不过会取巧,能借助外力成功,也是本事。
回归擂台上,独孤逸同样让姮芜先出招,姮芜并不夸大,提剑出招。她的剑法颇为缥缈,给人似是而非的感觉,寻不到破解的关键。不可否认的是姮芜的剑法也很精妙,但比之独步公子,还是差了些火候。
独孤逸没有费心寻找姮芜剑法上的破绽,而是转守为攻,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接连劈出数剑与姮芜长剑形成的剑气抵消,最后一件甚至劈到了姮芜面前,姮芜选择了格挡,被震得虎口发麻。还好她将内力集中到了长剑上,长剑没有损坏。
第二次交手,独孤逸占上风。之后的比赛便近乎看不清了,两人将鬼影步法和独步步法用的淋漓尽致,一时间场上剑影交错,一白一黑速度极快,大多数人都只能扑捉到两人的残影了。
比速度,还是鬼影快些,只是鬼影步法更注重躲避,不像独步,可攻可守。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停了下来。
姮芜的剑横在独孤逸脖子上,独孤逸右手垂下,长剑脱手,很明显右肩的穴道被点住了。然而他似乎没有输,左手按着姮芜的后脑勺,长剑便横在了两人颈间,若姮芜再逼近一步,独孤逸也会按下她的头,最终两人都要死。
之所以没有按下,是因为两人脸离得太近,一旦按下,就是嘴对嘴了……看来独孤逸不仅是个正派侠客,还是个正人君子。
“我输了。”独孤逸放开手道。姮芜退了一步皱了皱眉:“你没有。”“我认输。”独孤逸淡淡道。姮芜脸色微沉疑惑道:“为什么?”独孤逸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用趁手的十二银月,根本打不过我。”
他顿了顿,扬声道:“在下自认不敌绝情谷主,认输。”独孤逸最终深深的看了一眼姮芜,俯身在她耳边道:“你的实力很强,是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你比我更需要风云榜第一。你是为了玉澂谷主吧,他不是为了名誉,只是遗憾没有遇到好的对手,那时他输了,是被人暗害。”
姮芜看着独孤逸说完后就转身下台,垂眸不语,看来独孤逸和外公接触很深,只是当年的事……看来疑点还很多。只是独孤逸到底是什么身份?姮芜蓦然记起,外公十年前收了一个小徒弟,却在五年前将他赶出了绝情谷,按照年龄来看,这人……难道是她的师兄?
姮芜眸色复杂的看向独孤逸,如果她的猜测符合事实,那么独孤逸应该很恨外公才对,为什么还会为她解惑,甚至助她成功呢。不过这次与他比剑术姮芜收获了不少,在剑术的精神层面上有了很大的进步,不再执着于技巧,而是提升了实力,她的剑法未来的发展方向便是从缥缈到浩瀚。
一炷香时间过去,无人上台挑战,姮芜成为风云榜榜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云澈没有上台和她比试。
姮芜看着云澈一如既往妖娆的笑不知想着什么下了擂台,忽的云澈的笑意多了一丝幸灾乐祸,姮芜正疑惑就撞到了花非尘怀里。花非尘的脸色很不好,压低着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刚刚和独孤逸亲密接触,现在和云澈眉目传情,你将我放于何地?”
姮芜淡淡的看了花非尘一会,实际是呆了呆,忽的魅惑勾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吃醋了?”花非尘僵了僵,邪魅一笑俯身吻上姮芜的唇,又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姮芜不得不说是她败了。
隐隐带着怒气的吻浅尝辄止,花非尘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就上了擂台,轮到他守擂了。姮芜站在原地耳根泛红,花非尘留下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我的确吃醋了,却只为你吃醋。
颇为尴尬的回到看台,姮萱在一旁天真的道:“姐姐你脸怎么红了很热吗?”在场之人听力都是极好的,顿时姮芜接收到了无数怪异的目光,花非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真的……好尴尬。
姮芜淡定的抱过姮萱,道:“没错,姐姐刚和人打了一架是有点热。”云澈在姮芜边上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众人的眼神顿时更暧昧了……
花非尘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负手而立一派云淡风轻。姮芜垂眸看着姮萱,打骂不得无奈的亲了亲姮萱的额头就此作罢。
花非尘守擂上去了三个人,独孤逸,云澈,云浅。绝情谷和无尘宫自是没人去,云朗在他手上败过两次,也不会上去自讨没趣,慕容裕又是认输。
独孤逸和云澈,都是劲敌,还好姮芜加了一条规定不能两个人一起上,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公平性,比如潇湘二使的实力就受到了制约,不会让绝情谷独揽太多风云榜前十的名额。
独孤逸在上一场有所消耗,便是云澈先上。说实话花非尘是比较想完虐云澈的,原因自是因为姮芜,任何一个正常男子都不会喜欢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的男子有纠缠吧。
云澈仍旧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器,花非尘也没有。姮芜在下面颇为紧张,这两人该不是准备肉搏吧。话说云澈勉强算她的救命恩人,还不图回报,尽管她总有一天会将人情还了,但是至少这是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而花非尘是自己爱的人,这两人在上面打,她能不紧张么。
“还是不要肉搏了吧,万一打中小爷的脸就不好了。”云澈依旧是亘古不变的妖娆笑容。花非尘抽了抽嘴角,从下属手中接过自己的蝴蝶刀,等着云澈选武器。
云澈笑了笑亦从随从手中接过自己的武器,是一把长剑。剑身很平凡,只是隐隐泛着金色光芒,彰显着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两人都看过对方的比赛,自是不敢对对方有丝毫的轻视。
不知为何姮芜看着场上两人对峙总觉得他们之间和有仇一样,但她记得云澈和花非尘没有多少交集,最多就她以毒攻毒的那天晚上说过几句话。
“墨风。”姮芜想了想终是问道:“你们尊主和云澈之前认识吗?”墨风颇为迷茫的道:“没有啊,夫人,你为什么这么说?”姮芜顿了顿,道:“你不觉得……非尘和云澈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吗?”
墨风愣了愣,看了眼两人,皱了皱眉:“夫人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不过他们是对手啊,这不是很正常?”姮芜顿了顿道:“不只是对手之间的。”未等墨风回答,旁边的毒刹就凑了过来,笑道:“我看倒像是情敌之间的气氛。”
墨风闻言甚为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夫人,属下只在一年前凌枢为您疗伤时从尊主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姮芜无语的转过头,得了吧,这群属下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