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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是熏子离开之后了。我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去到旅店旁边的杂货店里买了些面包和水,也准备回去了。到了中午,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份快餐便拿着行李去度假村口乘上去往车站的车。

我上车之后将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到了最后一个位置上,看着窗外,不禁有些留恋这个地方。夏日的阳光总是很烈,路上的人总是打着伞或是戴着遮阳帽,我又看了看度假村的招牌,也许这个地方真的是那样吧。但现在已经离开,同时有些人才初次到来,我们不会遇到了,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到了车站,我买了一本杂志便上了火车。正和我意,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对坐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我旁边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孩。坐到位置上,我便翻来杂志看了起来,但没过多久我便将书放下了,尽是些无聊透顶的故事。我不知道这样错字连篇,毫无乐趣的文字是怎样得到发表的,还真是让人失望。我将书放在了桌上,拿出了自己买的面包吃了起来,但吃了两口便又觉得有些尴尬。尽管周围的人对于我吃面包这种事情并没有感到不悦,但我还是感觉给他们带来了或多或少的干扰。吃到一半我便将面包包了起来放进袋子里,歌了口水漱了漱口。旁边的女孩望着怀里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已经睡熟了。对坐的男人也整个人都靠在了座椅上。车厢极为的安静,除了火车在轨道上敲击的声音,要是这样的图景被我扰乱了自己也有些不安了。转头望着窗外,但近处的景物由于列车高速的移动变得有些炫目了,只得望着远处的山林和河水。约摸一个小时之后,眼睛便疲倦了,便趴在桌上睡了,直到晚上到站的时候才醒来。

“到站了,请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依次下车,注意安全。”

列车员用清悦的声音在车厢中喊着,我也被这样的声音叫醒了。手已经被压得麻木了,疼得有些直不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勉强站了起来,对坐的男人也拿好了行李,旁边的女孩也站了起来,车厢里一瞬间就变得嘈杂起来。当我把行李从行李架上取下来的时候,女孩说话了。

“麻烦您把上面的那个箱子拿下来一下,谢谢。”

我转头看了看她,她有些难为情的神态。我没有说话便将他的箱子取了下来,说实话还挺重的。

“真的谢谢你。”她用她有些沙哑的嗓音说着。

“没事,我帮你拿下车吧,你这样也不方便。”

“那还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

那个孩子在她怀里并没有被吵醒,我拿着行李一步步往门口走去,女孩则跟在我的身后一步步向前挪动。我将她送到了一个人流稀疏的地方便转身走了。

“真是谢谢你了。我还真愁着该怎么办才好呢。谢谢。”

“没什么,再见。”

她再次挥手像我表示谢意,我也只是转身朝人群中走去,我也得快些回去了。我不禁有些同情起她来,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一个抱着婴儿的质朴的年轻女孩拖着笨重的行李独自来到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夜里,她又该何去何从?想来若是要深究其中的缘由,必定不令人愉快吧。在他看来,你这样的“善举”都能让她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温暖,但还是太过悲怆了。对她的同情的同时,我对所有令人心酸的种种都憎恶起来,但时至今日为什么都没有人引以为重。

我换乘了一辆出租车,在城市的夜里穿行。喧闹,炫目,让人心烦。回到家,我将门口的信件卡片捡起来扔在了桌上,我将行李放在了地上便一下倒躺在沙发上,太累了。我用手挡住炫目的灯光,躺了不一会儿起来了。我拿起桌上的信件大致看了一下,不过确实不想仔细看下去。看来是该睡了,便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早上很早便醒来了,天微微有些明。便趁着早晨温润的空气出去跑跑步。想来现在能这样做的,只有在这种城市的郊区了,但这种孤独的乐园却并没有多少人看好。我延着公路跑了很长一段路,但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每一步我都尽力去踩,每一次我都尽力呼吸。往回跑的时候才遇到三三两两的人。太阳刚刚升起,在薄雾蒙蒙中并不刺眼。画面往地平线延伸,整个天空都染上了橙红色,安静而沁人心脾。

回家后我彻彻底底的洗了澡,做了一顿简简单单的早餐便开始整理自己这些日子积累的事情。把所有的脏衣服被单都扔进了洗衣机,拖了地,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之后才将桌上的信件和卡片仔细阅读。

表示优惠和快餐店的优惠单,让我给某人的孩子教授绘画的信件,订购画作的单子。都是些繁琐杂事。不过枫寄给了我让我定画展日期的单子。我将其他的统统扔进了垃圾桶,便给枫打了一个电话。

“喂,枫。我回来了。”

“哦,什么时候到的。都不通知一下,我去接你咧。”

“昨天晚上到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接就麻烦了。画展的事找个时间跟你商量一下。”

“这个你决定就好了,这个可不能来硬的。你什么时候能办就什么时候。”

“啊,这我可就很难拿定主意了。虽然每次你都说让我自己定,我还着实定不来啊。无论怎样,还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明天,老地方见。”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

“好,那就这样。”

处理这些事情用掉了我一个中午的时间,中午我打电话定了附近的快餐,吃过之后便睡了一会儿午觉。之后便想起把之前的画个最近的取出来压平整之后装进画框,本来这些事情是他们安排人做的,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处理,毕竟还是自己用心画的东西。

看到画时,我又想起了熏子,一种陌生而亲近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画上似乎都能感觉到她娇小的收印,我用手摸了摸,但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怯弱了,我们还是形同陌路,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太上心才好。知道傍晚,我都还没有整理好,我直起身来拍了拍肩膀。今天看来就到这里了。便想着但城市里去逛一逛,对于那份喧哗还有些想想念念了。

天渐渐暗了,街上的灯接二连三的被点亮,准备迎接一天结尾的舞台。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吃过晚饭之后上街散步的时候,城市里有这样的设定。再晚些时候便会有灯光表演和小丑。当然这也是一种宣传。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却是一天最大的乐趣所在了,即使每一天都一如往常。

街上渐渐变得比白天更加吵闹起来,叫卖身声,鸣笛声,音乐声,广告声此起彼伏。人三三两两的走着,孩子则拿着玩具或者糖果跟在父母身后,流浪汉也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徘徊着。但看起来所有的人并不悠闲,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永远都在意自己。难道人生来就是为了这样几乎是设定一般的生活?我不知道,他们也许都不知道。活着只是由于不想死去罢了。看来我还是不太喜欢这种氛围啊。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肚子也实在有些饿了。真好看见了一家装修老气的餐厅,也许自己本来就喜欢古老的东西吧,对它我格外中意。餐厅里人也并不多,我便找了一个靠近窗子的位置坐下。

“先生,请问您要吃些什么?”说话时他顺便递给我一个菜单,显得格外的有礼貌。

“一份带鱼饭吧。”我拿着菜单大致看了一遍,也不知道要点什么,但想到了鱼。

“还需要些什么?”

“不了,谢谢?”

“您稍等一下。”说完后他对柜台说了什么,便便给我端来了一杯水。

我望着外面看了不一会儿,我点的带鱼便好了。也不在意别的什么了,拿起勺子便吃了起来。

味道着实不错,鱼一点也不腥,米饭里都吸满了带鱼的滋味,吃起来格外的可口,总之味道很纯。配的汤也好极了,我吃得很舒畅,真正的感觉到食物不仅仅是食物那么简单了。我想这家餐厅的老板或者厨师应该是个懂得生活真正乐趣的人吧。

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并没有到没有位置坐的地步,似乎这家餐厅无论有多少人都能坐得到似的。快到九点的时候,餐厅里放起了音乐,尽管都是些比较老的歌了,不过却让人回味。吃完以后我便起身结账,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极为的和善,这也让我不知在什么时候叫上挂上了笑容。我走的时候,我得座位上有有了新的食客。餐厅在昏黄的灯光下木头上溢出了一些芬芳,整个图景和谐平静。

现在,是整个城市最为喧闹的时候,鸣笛声,音乐声,广告声一股脑儿挤进了我的耳朵里,嗡嗡嗡的,听来极为不舒服。但是有的人都很快乐,很享受的样子,并以此来赶走自己的孤独。喝得酩酊大醉的男男女女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步态摇晃的走到了路边,招了出租车便走了。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仰着头大步往回走。我曾经总是以为城市里应该是更加有趣的更加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是再世俗不过的地方了,谁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和本能生活,太过可怜。比我自己更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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