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卉纯跑到了学校,一刻也不敢停,,她怕那白色会分分钟压上她得脊梁背……
“冉卉纯,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啊?肖杨啊,来这么早啊。”
“冉卉纯,你傻掉啦,都上课了,我说你大早晨的,魂丢啦?”
冉卉纯转身看看这周围,都是诧异得目光,她气喘吁吁那么的明显,好尴尬呀……
好像回到了以前,又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踏实,不安心,又怎么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怕又有什么用……
“肖杨?”
“嗯?”
“你从小到大有没有过让自己痛心的事?”
安肖杨的笔停在了纸上,痛心的事吗,从小无父无母,算吗?从小在孤儿院任人欺辱,算吗?养父莫名消失,算吗?唯一的哥哥一夜之间成了残疾,算吗?喜欢的人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算吗?
恐怕她安肖杨特别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安肖杨自嘲的摇了摇头。
“这几天,心情不好啊?”
“没有啊。”
“意忧烦,心难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昔日龌龊不足兮,今朝放荡思无崖。春风得意马蹄疾,是时好过任往意。”冉卉纯轻轻冲安肖杨挑了挑眉。
“冉卉纯,你有很多秘密吧?”
“对啊,有……”
目如黑曜,光如白钻,一瞬间,溢了满眶泪闪闪!
“冉卉纯,你怎么啦?”
“没事,肖杨,我出去一下~”
冉卉纯快速的跑出教室,她没看错,不会看错的,但是人在哪里,一排排大楼,好像此时把冉卉纯死死的围住,是空旷,周围寂静的想要忍住不呼吸,又是压抑,想要拼命的嘶吼却像是封住了喉咙,同样无法呼吸,她想,她盼,日日夜夜碎碎念……
“纯儿~”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给极了她希望,但也能瞬间将她击垮!
她快速的转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个影子都没有,笑容,声音都是那样的贴切,但是这周围什么都没有!
“你在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在哪,出来吧,我求求你,快出来……”
烈风般的嘶吼,在这楼宇间徘徊不散,嘶吼,嘶吼,仿佛生命就只剩下了呐喊,胸口就像刀刻一般,火辣辣的痛,就像是被囚禁的猛兽,她愤怒,狂躁的内心像是千万只蝼蚁在毫不留情的侵蚀着,五脏六腑像是被蚕食出千百万个孔,血液在无休止的蹿动,像是逼着她白嫩的皮肤想要外渗,要解脱,要冲破防线,要呼吸!!
痛彻心肺,炽灼燎肤,奇痒难耐,至死方休!
这悲号在学校楼宇间穿梭不止,像是痛苦的苍鹰盘旋不前,锋利的爪牙想要撕碎眼前所有的阻碍!
冉卉纯的心中有千万个人在拼命的喊,但是这呼唤不及耳中犹如火山爆发,冰川哄塌的千分之一,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越是挣扎越是痛,而这痛让她再不是可人的太阳花!
仿佛坠入了另一个时空,四周尽是黑暗透着幽幽的绿光,举步维艰,周围尽是痛苦的嘶喊,仿佛有千万只孤魂野鬼哭喊着它们死的太冤,魑魅魍魉在拉扯着她,撕咬着她,突然,不远处,是白雪,她同样被无数只手拉扯着,条条血痕渐渐布满了脸,在冉卉纯的眼前被一点点一点点吞噬不见,她亲眼看着一个个亲近的人微笑着向她伸出手,然后扭曲,残缺,吞噬!
她想大声的喊,她想跑过去,但是好像双腿被活活的咬断,周围尽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一股恶臭袭来,她感觉喉咙好凉,像是刺骨的风顺着脖子直接灌到了心肺,鼻子,嘴巴,脸颊,耳朵,左眼,右眼,终于这幽幽绿光消失不见,悲号也与她无缘……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冉佳询和冉佳雨死死的摁住病床上的冉卉纯,她就这样使出全身力气苦苦挣扎了好久,头发被汗水浸透,散发着热气清晰可见,苍白的脸上爆出根根青筋,手腕已经被病床上的绑带磨的鲜血淋漓,隐约间能看见森森白骨,她拼命的挣扎,但是无论怎么都不能将她唤醒……看的冉池也撕心裂肺,眼看着冉佳雨冉佳询也快要支撑不住,这纯儿瘦弱的身体到底有些多少能量,这样像是要拼了大家的命!!
我的乖纯儿,你是要了叔叔的命啊!!
“不行啊叔叔,她这到底怎么了,就算是噩梦这么长时间也该醒了啊,叔叔,你想想办法啊!”
“我连神经科的医生都请来了,根本没有办法呀,我也急啊!!!”
突然冉卉纯停止了呼吸,心脏也不再跳动,那条直线触目惊心的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她的身体却是仍然在挣扎,似乎比刚刚,更加强烈,,终于,冉家兄弟没有了力气,被冉卉纯狠狠的甩到一边……
“纯儿,你到底怎么了,纯儿,你醒醒!”
看着冉卉纯没了呼吸也没了心跳,却还是这样苦苦挣扎着,停止了咆哮,脸色越发的难看,冉池不知道还用什么办法,救这心尖尖上的冉卉纯,他只能死死的摁住冉卉纯,眼看着病床上的绷带就要被磨断,他也怕她挣脱了这床上的束缚会更加的体无完肤!!
“冉耀飞呢,他去哪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纯儿怎么会染上这种怪病,他小子去哪了!!!!”
尽管傲娇的冉池红了眼,满身的汗水已经让这个年轻的企业家没有了庄重成熟的样子,哪怕他是苦苦哀求这个病榻上想必更加痛苦的纯儿,但这一切,与这如雄狮猛虎想要挣脱牢笼的冉卉纯来说,丝毫不曾入耳……
她仍在黑暗中挣扎,承受着一次又一次被撕咬的痛,目睹着米雪?冉耀飞?冉池?冉佳雨?冉佳询被不知所谓的畜生撕扯的面目全非,一点点的残缺,声声悲号像是刀刀砍向她的身体,片片剜下她的心肺,远比这啮嗜痛上千百倍……
这时候冉佳询才注意到频幕上显眼的直线,这么说来,这个好像有无数力量在爆发的冉卉纯,其实已经死了!
这时候,冉卉纯竟硬生生的挣断了病床上的绑带,一声震天的嘶吼声后伴随着“噼啪~”的爆炸声,冉池连忙让冉佳询关紧门窗,试着向前再次摁住如今面目全非的冉卉纯,但是他心中的恐惧却让他寸步难行,眼前的这个冉卉纯,鲜血已经浸透了病号服的每一寸,原本肥大的病服竟被慢慢的撑起来,而冉卉纯就像是一只气球,有人不断的吹着气,冉吃分辨不出她还有哪寸皮肤是完好的,只是渐渐臃肿发黑得身体让冉池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巨人观!
一股恶臭正丝丝向他们靠近,冉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的扑向冉家两兄弟,随着一声巨响,他们三人也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