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水热好了,公子说要你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再出去吃饭!”小白捧着几条毛巾走到我身边说,“小姐,小姐!”看我半晌没反应这才推推我。
“小白!”转头拉着小白的手,“你看到了吧,站长碰我的脚了!”说着就傻笑起来。
小白跟着笑了起来跪坐在我身边,“看到了!看到了!而且还很深情!怎么?公子碰碰你的脚你就连饭都不吃了?”说着叹了一口气,“还真好!以后既省了洗澡水又省了粮食!”
“怎么可能!”瞥了她一眼,伸出那只没有穿袜子的脚,“这澡当然得洗,可是,这脚洗不得!”
“好好好!我给小姐找个布包起来!”说干就干拿起毛巾就要包。
“喂!那是我洗脸毛巾!”说着就和小白扭做一团,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这就是永远,远离所有言情小说、宫斗电视剧的暴风眼,就这样在这个小小的城里过小小的生活有小小的幸福就够了!
虽然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还是很难适应在木桶里泡着一桶水洗澡的感觉,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有莲蓬头的活水,但没这条件啊,以后如果有可能我再弄一个洗澡神器!
“小姐,我给你擦头发!”小白捧着干毛巾就开始擦了起来,说起来这个甘恬的头发真的有点长,我个人觉得及腰长发其实就是最好的状态,可没办法啊,头发短怎么盘头发?
“算了,我自己来好了,你去跟云初说一下我马上就下去,如果饭菜好了就不用等我了,站长累了一天了,总不能再因为我饿着肚子吧!”小白应声离开,擦干了头顶,发尾还是湿哒哒的,放下手里的毛巾甩甩仿佛捏了两个柠檬的胳膊。
一旁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起来,发尾被包起来轻轻揉搓着,“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家都吃饭了吗?站长吃饭了吗?我就说我不应该先洗澡,好不容易能和站长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对了,小厨房里有做糕点的材料吗?一会儿你陪我去做点点心,这样站长明早起来就有东西吃了,顺便把茶饼也泡上,午饭的时候带给站长吃,千万别忘了明天提前一个时辰叫我起来准备洗漱的……”
某人的下巴轻轻抵在脑袋顶上,双手环抱着我,“那恬恬打算什么时候休息呢?”环住我的手又紧了几分,靠在他后背上暖暖的,想着头发还没擦干就故意向前靠了靠。
“我头发还没干,别弄着你一会儿也着凉了!”扭扭脖子。
“没关系,我才不会那么容易着凉呢!”说着深呼吸了一下,“恬恬头发好香啊!”屋内的灯光昏暗,给你切都披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你这样围着我转,不辛苦吗?”
“不辛苦,况且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好的的事儿了!”站长身上也是香香的。
片刻后松开我继续擦着头发,“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的!”
伸手拿过铜镜放在眼前正好看着身后的他,“我喜欢你,所以这不算多,我以后还会做更多!”
抬头看看镜子里的我,微微一笑,“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叫我站长了吗?我记得很久以前你对我的态度可没有这么热络!”
“是吗?”糟了,我是不是露马脚了?“你也知道的,当时因为和太子的关系,心情不好,所以对谁都是淡淡的,别说站长了,就连我哥我都爱答不理的!”他低头沉默不语,我心中倒是咯噔一下,硬生生转过脑袋顾不得扯着头皮,紧紧拉住他的手,“你不会,介意,我,和太子的事儿吧!”蓦地一下着急了,“你听我解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我也没打算做什么太子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和他有婚约了,都说了退婚来着,虽然上吊什么的,可我直觉告诉我肯定是他死皮赖脸才逼得我上吊的!我……”
“你,介意,我是个得不到皇上重用的皇子吗?”没有回到问题反而问道。
“不介意!”不假思索。
他微微一笑,“那我还介意什么?况且都不是真的!”
“对啊!”应和道,“至于站长啊,我跟你说米奥……”仰身躺在他怀里道。
“阿莅说,你用站长叫我和她叫甘宁阿宁哥哥,是一样的,对吗?”
“对啊!这个称呼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能叫!”甜甜一笑,至少这里是这样。
“这个,送给你!”站长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支发簪。
“这不是……”站长冲我点点头,这支海棠簪是站长生母宝林的东西,上次借带之后就让小白放回了原处。
“这是我母亲的发簪,上次你带着我觉得很好看!”侧脸看看他,“我不是太子可以挥金如土,也不是老三有着母妃赐的传家珍品,手里只有这一支很普通的发簪……”
“哪里普通了!”伸手抢了过来,“这可是站长妈妈的东西,全皇宫最不普通的就是这个!”说着用簪子把头发挽了个发髻转身看着站长,“好看吗?”他只是微笑点点头,“这东西既然是送给我了,那你别后悔,到我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能要走呢!”
伸手摸摸我头发,“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小的时候曾经向往的是至尊宝和紫霞仙子一样惊天动地的爱情,单纯的以为只有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才会幸福,也许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看过许多分分合合才逐渐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好希望和眼前这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饭桌上整整齐齐摆着几个菜,云初、小白和云逐浪得了站长的允许也坐在一起吃起了晚饭,这么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其实云初心眼一点都不坏,说到底她不过也是一个痴情女子罢了,居然为了能让公子非多看她一眼,甘愿在这兖州城做他的眼睛,可是假若有一天公子非真的登临大位,他身边怕是容不下这样一个女子吧!这一切她那么聪明,一定都想过。
“逐浪,”站长放下手中的筷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我云逐浪可以做到,万死不辞!”云逐浪道。
站长浅浅一笑,“万死就不用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再兖州城找一处住所,院落不需要太大。”
云初神情一顿,“住所?难道是琳琅坊没有安排好,公子您直说,我和逐浪立刻改!”
“你们别误会,你们照顾的很好,我只是想,”放下手中的碗筷,“以后如果真的要留在兖州,我和恬恬得有一个稳定的住所才行,我只身一人无所谓,只是我不能让恬恬跟着我漂泊!”漂泊?跟着站长?这是,这是要修成正果了?
“留在兖州?”云逐浪惊呼,原本美好的设想全给他打断了,站长依据留在兖州,他那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吃了你家多少大米啊!
“公子要留在兖州?”云初讶异的看看我又看看站长,“公子真的想清楚了吗?留在兖州,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想要过的平淡生活触手可及!”站长淡然道。
“三爷知道您的决定吗?”云初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您可知,三爷在京畿片刻没有停止的谋划,您……”
“这是我的决定!”站长打断云初将要说出口的话,“我所期望的一切来之不易,所以我想知足者常乐!”
“您是常乐了!其他人呢?”云初怒不可遏的看着我,“五爷,您是找到可以陪你常乐的人了,那其他原本可以常乐的人您考虑到了吗?您抽身了,其他人还在水深火热您知道吗?”说罢扔下手中的筷子转身跑开。
“五爷,云初的脾气您知道,”云逐浪解释道,“不过,您真的想好了吗?”
站长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夹起一片菜叶放在我碗里,“吃饭!”云逐浪见状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站长,他们……”
“安安静静吃你自己的饭,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站长含笑道,“我已经传书回京畿向皇上请求指婚了,谕旨一下我就上门提亲,未来的日子,还要恬恬多包涵。”
“提亲?嗯!”站长是什么时候传消息回去的,只是云初和云逐浪的表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什么叫公子非的谋划?什么叫其他原本可以常乐的人?
晚饭过后站长就把自己锁回房间烛火一直亮到半夜。
“小姐,你要是担心,要不过去问问,你要是问了,公子一定会告诉你的!”
“算了,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我问了他能告诉我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这个状况,我还是等到他肯告诉我吧!
准备熄了灯睡觉时,却看见云初带着一只鸽子走出房间冲着天井放飞了,信鸽?缓步上前,原本打算回去的她看到我走过来停下步子用一种说不上是敌意还是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还没睡?”
“今夜能安然入睡的,恐怕只有你了吧!”如第一日一般的冷漠,她转头看看站长的方向上前几步对我说,“改变一个人很容易吗?你以为你要的安稳就是他要的安稳吗?我要是你,我绝不会这么做事儿!你要知道你对五爷的温情是他缺少的,他现在沉迷其中不知所以,你以为这温情能麻痹他一辈子吗?等他醒来的时候,错失一切的时候,指不定会有多恨你!”说罢撞过我的肩膀进屋。
“你好像把我和站长看的很通透啊?那么其他的你看到了吗?”你提醒我,那我也来点化你吧!
云初抿唇一笑,“你以为你看透了什么?你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而已!”房门紧紧合住。
披着月光站在廊檐下,看着站长房间的灯火,我还不够了解你吗?专心做你喜欢的事儿不就是你的所有吗?米奥音乐社区、专辑、个唱,这一桩桩、一样样,我还了解的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