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云逸公子的话题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掌柜的提议作诗,先后有几位公子吟了几首诗,辞藻华丽匆匆堆砌感觉泛而空洞缺了点风雅的意味,如果站长在,这个时候他会说什么?站长是文科生,虽然在YY上没有听他提过文科的东西,但三张专辑大都自己填词谱曲,又会差到哪儿去呢?
“这位公子!”那掌柜示意我,“刚才看您对其他几位公子的诗词似乎是有自己的见解,不如公子也来一首?”
“我啊?”脑袋一片空白,再看四周似乎推辞也没有什么意思,《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楚辞》、《离骚》你们快来帮帮我啊!“那我试试!”说着站起身朝窗口走去,外面的花伞络绎不绝、烟柳画桥,雨中风景自成一派。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转头看向在坐的各位,他们都是微微一怔陷入了沉思。
“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妙!”一个人打着扇子走上茶楼。
还没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四周的人全部起身恭敬的作揖,“云逸公子!”
心中一阵鼓噪,站长来了?
“各位久等了,今日家中有事故而晚到,万望包含!”语气自带三分笑意,这儿附近有医馆吗?我怕我一会儿原地爆炸。
绕过众人的步子朝我走来,没错真的是他!
不似一般人定义上的刀削般的帅气,更不像那些五官高度浓缩为‘高傲’两字儿的文人骚客;轮廓写满了淡淡的温柔,不是传统定义的婴儿肥,而是那种多一分太过,少一分没了韵味的恰到好处;不说话的时候两片不薄不厚的嘴唇抿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挺直的鼻梁撑起了脸部的中轴线,浅浅的内双勾出一双夺人心魄的眸子,原本那种似是要看破你的锐利却因着一抹淡淡的卧蚕而被平滑的刚刚好,别人都说眉毛密的男人长情,不知哪个幸福的女人会被他刻在眼底,如墨的头发垂至腰际,玉冠端端正正的落在头顶,这个人除了马里奥,还会是谁?
“刚才的诗,可是你做的!”目光柔软的落在我身上。
“嗯!”憋了半天憋出了一个字儿;怂这种东西如果融入骨血那还是很可怕的,比如我,比如见到喜欢人的你。
“刚才那首诗里的确很多东西都可圈可点,可否劳烦兄台帮我写一份,我想收藏!”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居然得了云逸公子赞赏,谁不知道全京城,论文才无人能出四公子湛之右,如今一个无名小卒居然得到了云逸公子的赏识,还记得云逸公子第一次出口求的便是公子湛的字画,这第二幅……
“好!”丝毫不客气的应了下来,转头看到文房四宝立即怂了,“啊?额,那个!其实这诗和之前几位公子做的比起来真的不足称道,更不值得云逸公子收藏,不如这样吧!如果公子真的觉得不错,我回去仔细写好装裱齐备送到珠玑阁,如何?”
“也好!”他应了下来就近位置坐了下来,四周立即以他为中心开始了对话,内容都是琴艺乐理还有舞文弄墨的事儿,好像都没有我可以插话的地方,向后退了一步看到放在一边的琴,我要是在这儿戳一天,估计站长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一首诗的后劲能有多大,不如,我主动诱惑他的视线?想到诱惑二字,不仅笑了笑。
双手覆在琴弦上思索着弹个什么好的时候,一旁的掌柜开口了,“这位公子是想抚琴一曲?”这一句话成功引诱了众人的视线。
“啊?嗯,最近新得了一首曲子,正好今日云逸公子也在,还想请公子指点!”说着就准备起势,站长也面向我坐端了身子。
左手压弦,右手轻拨弄,清脆叮咚的旋律款款流出,当初打算学古筝也是因为听了站长的这首曲子,那种合着旋律的低吟浅唱最让人心动了,到了旋律清幽处不自控的唱了起来:
“村头柳树,千枝垂发为谁留,
避过岁月,剃度长情的风头。
他站在前尘风口,进不去也不肯走,
忽呛出泪,沏开满目的尘垢。
……
他穿过街口,有冬雪白头,
衰于艳阳最好的火候。
……
坟前落花,同寝泥下故人酒,
破了亡魂,当饮淡漠的忌口。
……
他绕过茶楼,有晚风叙旧,
泡了几朵烟花托于手。
……
他战褛过时,前事未可拾,
却是万箭穿心再一次。
至盛世尽头,那最后回首,
终究未能断送你眼中。”
一曲作罢,收势止琴,抬眼对上站长看着我的眼神,脸上突然一烫撇头不去看他,等着站长的评论。
“这曲中尽是悲凉啊,听完这一曲,我似乎能看到当年西楚开国不易,说来已经很久没有去老侯爷那里扫墓了,改日谁跟我同去?”
“带我一个!”“我去!”“我去!”一时间大家约定改日去为甘恬已故父亲上香,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
“这曲子有名字了吗?”他不评反问,我摇摇头,“你觉得就叫《盛世回首》如何?”站长就是站长,不论到那里,那种感觉割不断。
“好啊!谢站长,公子赐名!”微微颔首。
“这首曲子是,公子您自己作的?”看着我说。
站长说过写歌是个费寿命的事儿,自然我也没有费寿命的荣幸,可是现在怎么才能让他看到我,要我骗人吗?对上站长柔柔的眼神早就编排好的话任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嗯,我综合了一点别人的东西,然后润润色,经过我的嘴巴唱出来而已!”翻唱,我是翻唱,这样不算骗吧!
“这样啊?”他会心一笑,“不过我对这首曲子蛮感兴趣的,有机会,还想请公子去珠玑阁一坐!”
“好啊好啊!”立即点头,我早就想去和你深切讨论了,“不过,云逸公子,我……”
刚起身朝云逸公子走去,一个声音从楼梯上悠悠飘上来,“方才楼下就听到琴声,我驻足听了好久,感觉不错!”说话间公子非已经站稳当地,眼神从我身上瞟过向在座所有人拱手作揖,“叨扰了,虽然我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今日有机会得见也是一大幸事,诸位莫怪!”
“三公子!”大家都起身向他回礼。
隔着帷帽都能感觉到小白的尴尬,事到如今那就赌一把好了!
公子非带着小白朝我们这边缓步踱过来,云逸公子对着他微微颔首,他回报以微笑,接着目光扫在我身上,“小兄弟,眼生啊!外乡人吧!”
“啊,嗯!哈哈 ̄”看着一旁的云逸公子一边跟他打哈哈。
“公子非身边这位是?”云逸公子先开口。
“哦!这个,西楚侯府娣小姐甘恬!”目光如炬看着我。
“哦!”云逸侧头看看我嘴角含笑,“娣小姐,有礼了!”说着朝小白点点头。
小白本来想回礼来着,似乎是紧张差点跌倒,公子非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跟我出来都没见娣小姐说过一句话,怎么,”目光落在我身上,“见着云逸公子就手足无措了?”
“额,云逸公子,小生家里有点事儿,先告退了!”是非之地不久留,没等我迈出一步,一只手迅速划过面门唇上一痛,再看那人时,手中晃悠悠的不是我的胡子还能是什么,我迅速捂住嘴巴。
“胡子是假的!”公子非讽笑道,“还有什么是假的?”说罢衣袖一挥,发带断开,一头黑发洋洋洒洒垂在身后。
“女人!”“是女的!”周围立刻传来议论声。
“你干什么!”小白摘下帷帽推开公子非跑到我身边,“小姐,你没事儿吧!”
“小姐?”“这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啊?”
“我朝伊始,什么烟酒茶肆从来没有不让女人谈天说地,今日国庆日,小姐大可不必洋装打扮成男儿来这里高谈阔论啊!甘小姐!”声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听到。
转眼看向站在一边的云逸公子,他依旧是嘴角噙着笑看着我,丢大人了!他这么一说,站长一定会以为她是为了靠近他才这么做的,虽然本意如此,可是这种被当场拆穿就很尴尬啊!
“难不成甘小姐……”公子非咄咄逼人。
“好了!三哥!”云逸公子阔步上前,看看我道,“甘小姐这么做,自然有甘小姐的道理,别吓着人家女孩子!”
“我才没你那么怜香惜玉呢!”公子非不善的看着我。
“你,”看着站长,“你叫他,三哥?他是皇子哎!莫非,莫非你……”
“莫非什么?”公子非打岔,“这是我五弟公子奥,字云逸,大家更喜欢叫他云逸公子罢了!”
“公,公子奥?五皇子?”指着站长道,他只是微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在下,告辞!后会,后会无期!”说罢跑下楼。
“小姐,你等等小白啊!”
“医馆在哪儿?”
“小姐,你不舒服吗?”
“我能舒服吗?我要炸了!炸了!原地爆炸!”
哼,公子非是站长的哥哥,我对他本来就不怎么客气,你觉得他会帮我在站长面前说好话吗?说是的孩子,你是光良的《童话》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