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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筝,飞了—NO.4 风筝飞了

“呜啊!”萧然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是教室啊。原来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啊。

突然觉得脸上冰冰凉的,伸手去摸才发现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低头看了看刚才趴的桌子,桌面上也布满了自己的泪水。

“姑娘,你没事吧?怎么哭了?做噩梦啦?”旁边的保安大叔关切的问道。几个小时起前大叔看着萧然进了教学楼,天快黑了还没出来,有些担心,便跑上来找,发现萧然在这睡着了,还哭着喊着,着实有点担心。

萧然抬头望去,原来是保安大叔啊。“没事大叔,我就是做了个梦。谢谢您啊!我这睡着了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看了看窗外,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没事没事,我看你这哭的,你没事就好,快回家吧,天都快黑了。”

“诶!谢谢您啊,我走了。”说着,起身走出了教室。快走到校门口时,手机响了。“叮咚——”萧然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出现一条短信:

“萧然,我是周文,你电话打不通,我只好给你发信息了,你哪天有空来医院确诊一下吧。初步判断是脑癌……”

看到这,萧然不再看下去了,喃喃道:“这真是个好的生日礼物。”然后将手机关机放回了包里,慢慢的走出了学校。

她其实心里早就有判断了,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来的这么快。很早之前,她就一直头痛,有时间断性头疼,有时每天定时头痛,视力也下降的越来越快。最近几个月,头痛不减,反而多了许多其他症状,走路时,总感觉腿发软,有时走着走着就摔倒,有时还会昏过去。

那时她就知道了。之后在陈童谣的逼迫下,她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面临结果,还是有些胆怯,有些可惜,有些不服气。她才22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何这么快就要结束。

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站在门口好一会想了又想,好一会才鼓足勇气走进学校。

宿舍里,陈童谣焦急的跺着脚走来走去,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表,“到底去哪儿了啊!”

在这时“咔哒”宿舍门开了,萧然背着包进来了。萧然心情虽不好,但全然不知陈童谣已经找她找疯了。

“我的姑奶奶!你去哪儿了啊!怎么不接电话啊!周文的电话你接到没?啊?”看到萧然回来,陈童谣连忙走上前问她。忽然,看到萧然手里的风筝,大概是懂了,“你又去放风筝了?你怎么这么倔啊!他当初一声不吭出了国,一点消息也没有。都这么多年了,要回来早回来了,你就别想他了!”

“行了,别说了。我累了。”萧然很烦,她知道陈童谣是一番好意,但是她现在全然没有那个心情。

“好好好,我不说了。今天你生日,你看,蛋糕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坐下来好好过个生日吧。”

“恩。童谣,谢谢你。”

“哎呀,咱俩的关系还谢什么。快许愿吧。”说着,开始为萧然点蜡烛。萧然抛开了那些不开心,双手合十开始许愿:我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心想事成。在剩下的时间里,我想努力去完成我想做的事。“呼—”

“好了好了,快吃吧。”

陈童谣切好蛋糕,谁也不讲话就这么安静的吃着。萧然想了想,早晚都是要说的,就现在说了吧。

“脑癌。”萧然吃着蛋糕,从嘴里悠悠的飘出两个字。说得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咳咳……”萧然的一句话,惊到了陈童谣,以至于吃着蛋糕的她太过激动,呛到了自己。“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说这话时,萧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喂,这是你的事诶,不要说的和自己没关系一样好吗!”她知道,萧然心里很难受,所以才又摆出这幅样子。

“我知道。”又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回应。

“早期还是……”

“不知道。还没确诊。”

“哎呀,还没确诊嘛。你怎么可能嘛,回头去医院好好治疗,就好了啊。”陈童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打着哈哈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估计是晚期。”

“还没确诊呢,别想那么多了。行了,吃完了就去洗澡休息吧。我收拾收拾。”

“恩。”吃完蛋糕,萧然就去洗漱了,留下陈童谣一个人在宿舍里。陈童谣收拾完东西,看着萧然还没出来,就出去打了个电话。

“喂?周文,萧然她那个,真的假的。”陈童谣打给了周文。周文是萧然的追求者,也是学校大四的学长,他是学医的,在人民医院实习,周文的父亲刚好也是医院脑科的医生。所以他们当时去做检查,便是找了周文帮忙。

“恩。不过还没确诊。但是……”电话那边的人不再出声,陈童谣大概是懂了。虽然萧然已经说了,但是从周文这里听到,还是觉得五雷轰顶。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眼泪“唰”一下落了下来。走进宿舍,冲浴室里面的萧然喊了一句:“萧然,我出去买个东西!”然后就跑出去了。

她一直跑到楼下花坛,此时的她已经泣不成声。她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么……以前还因为一个男生和她吵架,还因为一点点小事误会她,想到这儿陈童谣哭的更厉害了。“怎么会…呜呜…怎么会…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她一直知道萧然经常头痛,不舒服,但是她从未往“癌”这想。她觉得这是梦,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怎么可能嘛,她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和癌沾上边,怎么可能。

过了许久,陈童谣才平复心情,擦了擦眼泪,去超市随便买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你去哪儿了?”回到宿舍,萧然正坐在床上看书。萧然看到陈童谣从外面回来便问道。

“我去超市了啊,我刚才跟你说了,你没听到吗?”

“没有。”萧然瞥了一眼陈童谣,她知道,陈童谣去买东西只是个幌子。她没有拆穿她,继续看着自己的书,“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陈童谣愣了愣,接着说道:“好。”

关灯后萧然放下手里的书,躺在床上打开了许久不用的微博,发了两条微博:

@Yan然-:你走后,风筝从未再飞向她向往的天空。而今天……

@Yan然-:风筝飞了,她解脱了束缚。

这个夜晚,宿舍是这么的宁静。但宿舍的两人,各怀心事,辗转反侧,到了深夜才睡着。如果仔细听,能听到有人在这个深夜偷偷的哭泣。

第二天,两人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和萧然想的一样——癌症晚期。医生说,最多只有3个月时间,癌症来得快,谁也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

“萧然……”陈童谣挽着萧然回了学校,她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难过,但是萧然还在,她不能哭。

“我没事。我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萧然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好了,晚上我们去酒吧吧,你不是很早就想去的吗。今天晚上去吧。”她不知道,她还能陪她多久。

“可是……”她现在真的没心情啊!自己明明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倔强啊,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呢!

“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一起去。”“恩。”去就去吧。不想那么多了,好好享受。开心才是最重要啊。

晚上,两人打车来到了酒吧,决定将不开心全部抛在脑后,痛痛快快的玩一场。人生,就是要享受!意外和明天,谁知道哪个会先来呢!

萧然第一次来酒吧玩,虽然有点不太适应,但是感觉还不错。慢慢就和陈童谣一起嗨了起来。

“啊,我不行了,我去歇一会。”萧然觉得头有些痛,就箱回到位子上坐着休息。也许是酒喝多了,头有些痛,有些晕,一下没站稳,“咚”一声摔倒在地。

旁边的人看着突然摔倒的萧然,被吓了一跳,“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倒在地上的萧然,看着灯红酒绿酒吧,来来往往的人群,眼前慢慢的变黑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方演……”

“萧然!萧然!别吓我啊!萧然!”看到萧然摔倒在地,陈童谣连忙跑过来,哭着喊着萧然,可萧然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萧然!救护车!叫救护车啊!让开!救护车!”陈童谣抱着萧然从人群中挤出去往门外跑去,边跑边喊救护车。

很快救护车来了,将萧然和陈童谣带走了。“萧然,你别吓我啊,萧然!你别丢下我啊!萧然!我不该答应你来酒吧的,你醒过来啊,不然我会内疚死的啊!萧然,你快醒过来啊!你再吓我,我就恨你一辈子!萧然!你醒过来啊,萧然……”救护车上,医生护士在紧急抢救萧然,陈童谣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很快到了医院,萧然被拉进了急救室,陈童谣在手术室外等着……

而此时的大洋彼岸,一个少年站在哈得孙河边,手里拿着一个风筝,喃喃道:“生日快乐,小然。”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少年没有站稳,摔倒在地。风筝从手中脱落出去,风筝就这么被风吹走了。少年怎么追赶,都没有追赶上。

风筝飞了,她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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