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白府,白晔房内
一阵青烟凝聚成人形,是弄影。
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孩,弄影心中一阵酸涩。众人都说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可生在为人臣子家中又有多少自由?还不是主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到底,终究是大人间的心计,偏生让孩子受了罪。这白讫倒是狠得下心,袁琪下令让他给自己孩子下毒,就乖乖下毒,让他设计抓住自己孩子的母亲,就乖乖下了圈套,只怕现在他人就在门外守着,就等弄影运功给白晔疗伤后调息的时间启动阵法捉住弄影吧,这个男人,若是按照古时候臣子的标准来评价,那绝对算的上是忠臣,若用古时候男人的标准来看,那绝对算得上是个成功人士,但弄影是现代人,自然用现代的标准来评价,用弄影的话说,这个男人就是愚忠外加直男癌晚期的代名词。
弄影运功为白晔驱毒,看着白晔神色痛苦,弄影心中揪着疼。为了弄影等人的行动,实在是牵扯了太多人,她真希望不要再牵连一些无辜的人进来了。弄影想了想,嘲讽似地摇了摇头,只觉得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了,不牵连无辜又怎么可能,就拿自己这次的行动,可能要让成百上千的人死亡,更遑论那都是巫国人,是自己的臣民,但用圣母的话说,为了人类的生存,牺牲一部分人拯救另一部分人是天然法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帝王打仗,尸骨堆积成山,其中无辜之人何其多。这歪理虽是残忍了些,但也给足了那些“成大事者”做“大事”的借口。弄影是心虚的,但她必须认同圣母的观点。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治疗已是到了最后阶段,弄影琢磨着白讫快要动手了,便悄悄结了个术法打在了白晔身上。
这边弄影刚把术法打进白晔身上,外面阵法便亮了起来,弄影感到浑身刺痛,挨不下晕了过去。
弄影醒来时,冶九殇正在关押她的牢房里坐着看书。
冶九殇见弄影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赶忙走到弄影身边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这种时候你不该来这里的”弄影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我只是有些担心”冶九殇自知理亏,只得小声辩解。
“这关键时刻若是被袁琪发现破绽,你就是个千古罪人”
“我就想问问你,你真的确定你能控制住?稍有不慎,你就是巫国的罪人,那可是灭族之罪,你到时候怎么见巫国的列祖列宗们”
“那我说我不可以,你可还有别的法子?”
“我们不一定非得这样,有很多法子,我们可以筹划筹划”
“时间呢?谁来给我们时间?再过三年,他就要出来了。时间一到,我们还没布下网,靠什么收局,靠你这双管吃不管用的手?”
冶九殇知道弄影现在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才激动了些。也知道随着时间的逼近,她压力越来越大,故而提前终止了话题“你心里有数便好,我也没什么其他事了,就先走了。这是你要的东西”冶九殇在桌上放下一个小瓷瓶转身走出牢房。
“喂,刚才”弄影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我不是有意吼你的,我也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现在非常时期,问得多了,对我们大家都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