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着纯逸许久,弄影还是选择放弃,一是她实在开不了口,再者,或许真是她想多了,“孤是想问问尔汝,假如有一天,孤给这宫中添个人,尔汝可会生孤的气?”弄影嘴边憋着笑意,静静等着纯逸的回答。
纯逸从小与弄影一起长大,弄影极少有事情隐瞒他。方才见弄影欲言又止,纯逸便知弄影明显不是想问这个问题。仔细想想朝中之事,似乎她并非为国事所困。既然弄影不愿说明,纯逸也不好追问于她,不管怎么说,弄影毕竟是一国之君,“陛下说什么笑话,这后宫终归是清净了些,也是时候添些人了”
“可是真心话”弄影看着眼前人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便猜到纯逸几分心思。
“陛下乃一国之主,恩泽天下,福泽万民”
这些念书歌般的话,弄影听了不下千遍,实在是烦的紧。强硬掰过纯逸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眼睛“何为场面话,何为真话,孤在官场打拼多年,还是分得清的。无论孤在何位置,你我之间都不必说那些面儿上的话”
“陛下当真要听真话?”
“自然”
“那奴问陛下一个问题,陛下也如实回答奴”
“好”
“如果奴说奴不愿意,陛下可会为了奴拒绝?”
“不会”弄影知道,纯逸是何等聪明之人,没必要说些好听的话来诓他。说到底,身为一国之君,首要舍弃的便是男女情爱,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奴告诉陛下,奴一点儿也不喜欢陛下身边有其他男人,每每看到其他男子接近陛下,与陛下耳鬓厮磨。即便奴心里知道,陛下只是逢场作戏,奴还是会很难过,会心痛到不能呼吸,会把自己灌醉,然后在第二天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与陛下笑闹。奴不想陛下为难。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有利于陛下之事,奴愿意付出生命去换。更不用说只是拿出陪在陛下身边的时间这点小事。奴可以做到”
“逸,若有下辈子,孤只愿与你做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以前听一位皇帝说”做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地职业“,那时只觉得他甚是可怜,可如今才深刻体会到其中心酸”
“陛下”纯逸脑子中一直回荡着弄影回答的那句“不是”上,怕被弄影看出端倪,纯逸去熄了灯准备就寝“时间也不早了,陛下歇息吧”
“好。哦,对了,过几日大长老出关庆祝晚宴,你好好准备一下”
“是,臣下明白”
几日后的晚宴
“今儿个是为大长老出关所设的庆祝晚宴,也算是接风宴,诸位就不必拘谨,放开了喝”弄影看着下方坐着的臣子,只觉得憋闷地紧。在这里坐着的,全都是长老一派的人。
“陛下客气了,不过是区区出关罢了,还劳陛下如此兴师动众,老臣有愧啊”大长老满脸笑容,嘴中说着有愧,身子却是背对着君主,与其他大臣推杯换盏。
弄影不动声色喝着酒,袖子下握着的手已然青筋暴起。
“陛下”纯逸坐在弄影身旁,一只手附在弄影袖子下的手上。
一侍从走上来,对纯逸耳语两句。
“陛下,臣下去去就回”纯逸向弄影道了一声告退,便随来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