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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儒贤盛会,风采清扬

寒月城,亦是寒月郡的都城,亦是天风国的皇城。城里城外往来客商络绎不绝,叫卖声充斥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风尘女子轻摇漫步地走在街上不停地调戏路人,别是一番风景。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天风国每四年一度的儒贤盛会随之入幕。

儒贤盛会吸引了周边无数的俊杰英才,各大家族的千金、公子也是从容亮相。这也是王朝招纳贤士的平台。在这里,不管你是豪门俊杰,还是穷酸儒秀,只要有能力,有学问,都有你展示的天地。

“倚窗独看山前路,梳理红妆盼归人。”一着白衣少年,手抚白扇,细细轻吟,抚扇浊酒一身清,柳伴荷花分外贤。一览公子哥无疑。手里的酒一涌而尽。

“看,那不是寒月城君家大公子君清贤嘛,风度翩翩,腹有痕墨,口吟成香,堪称诗中鬼才!”有人赞叹。

这时有人注意到四匹红色绒毛马拉着的香车缓缓而来。

“哇,好漂亮啊!”一个稚嫩的小孩发出由衷的赞叹。

“那是当然,它是我们天风国皇族的标志——汉血香车。你看,那车是由四匹汉血马驾帘,肯定是皇子、公主的座驾。”那吃着糖葫芦的小贩惦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自豪地说道。

“这是怎么说?”有人不解地问道。

“这是天风国的皇家威仪所制,一般的家族所用的马车能以一匹千里名驹拉帘算是不错的家族,在天风国也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可以形容。只有皇室才用的起汉血,也只有皇室可以用。而皇子皇女一般以三匹为宜,能以四匹驾帘的都是有机会成为皇储的皇子皇女。当然了,若是以五匹汉血驾帘的,则是九五之尊、皇帝陛下出游巡视。”那人从容地为众人解惑。

在盛会的偏隅角,隐现一男两女,男子白衣若絮,随风而行,恍惚不临尘世,只是眼中时时闪露出丝丝阴冷,一瞬即逝,脸上又浮出柔和的笑容。对着黄色柔纱稚嫩少女笑道:“薇儿妹妹,这才子盛会真是热闹,连我们平时不出闺阁半步的小薇儿也禁不住一展诗华。”

“寒羽表哥,不要取笑我了,这儒贤盛会却也名副其实,众多的才子佳人欣然亮相,说是才子佳人宴也不过分。”黄纤少女轻柔如瀑布般的细发,豆蔻般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呈现稚嫩无邪的丽人般的色彩。

“哟。咱们的小妮子发春了,这么多的才子俊杰,有相中的吗?没有的话,寒羽哥怎么样?他可是寒月城少有的美男,才貌无双,又是你的表哥,可谓上是亲上加亲啊!”寒梦俏皮地打趣道。

“梦姐姐说笑了,寒月城的青颜艳杰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怎会看上一个从偏隅小城的女子,而寒羽表哥,我一直把他当着亲哥哥。”林薇戏打寒梦儿,慌忙辩驳,脸上露出一丝红晕。

“好了,你俩别闹了,四年一度的儒贤盛会,若不展现自己的才艺,岂不是白白浪费美妙时光。”寒羽看了两女一眼,缓缓说道。

远处有人向他们走来,近逢一看,不是卖弄骚感诗才的君清贤吗,手抚白折扇,上面印有山河破碎图,十分潇洒,悠闲地走近,清吟碎口:

“宁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曲。锦瑟年华谁与度?月桥花院,锁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幕,彩笔新题断愁句,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位小姐,鄙人君清贤,能否与你同度?”君清贤折扇一合,悠然以礼相邀林薇。一展公子哥无疑。

“喂,君大色狼,看似道若貌然的样子,也不知道坑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谁不知道你是寒月城的第一淫才,小薇薇已经被内定了,别打她的注意。”寒梦儿似护小犊子一样护住林薇,怕她被骗了去。

“寒小梦,我又不是和你说话。”,飘然公子又向林薇行才子礼,“小姐芳名能否告知于在下?”

“听闻清贤兄最近诗兴大发,作一首《梦帘》,老辈人赞叹不已,家父也说其诗直追老辈,能否让我等参详参详。”寒羽虽说是众才之杰,和君清贤相比,却逊上一星半点,十分不忿,这才插言打断。

“在下不才,拙诗一首,实在不堪大雅之堂,有辱众才艳女耳目。”君清贤执笔一挥,行云流水,洋洋洒洒的一首诗一气呵成,呈现在众人面前,其诗日:

“华浓烟池晓城安,战火纷纭裹尸还。寒月皎明犹歌舞,边风细雨扑面寒。

梦里和风伊人靥,清扬舞裳笑颜甜。亭驿留兰孤自赏,落花流水怨语嫣。”

“哼,虚伪!”寒梦儿明面上直斥不已,心里却蹦蹦直跳,欣喜不已,比自己老哥作的好了很多。

“哥哥你也作一首,不要被他比下去了”寒梦儿将寒羽推了上去,漫不经心地说道。

寒羽也不推辞,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略作深沉,然后又走了上去,提笔写了一首。

众人纷纷上前细看,诗题《咏云》。诗云:

“碧云潇潇古浪涛,鸿鹄翩翩万里遨。

惨淡流云何所似,风剪芙蓉一梦遥。”

“好一个一梦遥,寒兄果然是一大诗才,临时所作,八步成诗,有襄王七步儒圣的潜质。”这时公主端木莹和她的侍女走了上来。

端木族,当世王朝天风国皇族,端木莹,其父端木萧云,天风国四大王爷之肖芸王,是天风国皇帝陛下的亲弟弟。手握王朝三成兵力,其势力仅次于穆家。而端木莹是端木萧云的小女儿,深受其父的喜爱,也受天风国诗风熏染,是为天风国三大诗才之一,称其为盈风,与君清贤鬼才、穆家穆云峰奇葩并列。

“端木公主也到了,不知云峰兄能不能来盛会,瞻仰瞻仰,一睹铁壮山河,金戈铁马的悲壮。”寒羽看了君清贤,有看了看端木莹,有些辛灾乐获地说道。

端木莹:…

君清贤:…

直接翻了白眼,这厮也不看看情况,穆家,为军帅世家,世代为将,出了个穆云峰这个奇葩,还一心弃武从文,穆老爷子心都凉了半截,果断地把家里的所有的诗词歌赋全部烧毁殆尽,家里除了兵法注解、军事要秘,几乎没有其他书籍可看了。在儒贤盛会期间,老爷子发动了全家的力量将那奇葩牢牢地关在家里,不得出门半步,你说这还能来?

“哥,还差四句呢?”寒梦看了半天,拖着嗓门叫呢!

“这…我…”寒羽脑子恍惚,脸色发白。说不出所以然来,这是临时凑句。能胡编乱凑吗,这丫头太胡闹了。

“这乃是四绝句,不应多添凑句,增句于雱乱,短句损有余。以为世之绝唱,也是极好。”林薇走了过来,以诗论帮扶,却也掩不住一缕羞涩。

“小姐评论诗足,极为艳丽,亦是诗才高手风范,愿闻小姐吟一首,让我等诗赋其贤,瞻其养韵。”君清贤扑闻上来。

“是呀,小微儿,来吟一首,让姐帮你参考参考。”寒梦儿会心一笑,又打趣林薇。

“是呀……是呀……”寒羽说道,脸上除了宁静,再无其他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薇点了点头,从容地走向上来,似玉藕的素手轻弄执笔,留下涓涓秀字,娇小而又不失大方,极为娇贵。

林薇轻轻吟颂,声音如山涧黄莺清脆细鸣,又如火凤浴火沐浴长鸣,不可亵渎。

“我的诗题《清扬》,请诸位多多指点。”诗云:

“流水孱孱,倚阑干,流云不尽千里外,誓处纷飞泪满天。

脆笛绵绵,扬轻舞,画里不尽红颜怨,笛声残在斜阳外。

故园蔓蔓,深何许,亭里烟草川不尽,夜里清颜何所恨。

红叶莲莲,懒梳妆,倚亭远望十里许,看尽红尘相思影。”

“嗯,这真是极好,只是不知小姐芳名,也让我有相思的念头,不亏让红颜怨几许的。”君清贤又凑了上来,这家伙反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祸胎,还是自来熟的那类。

“这是我的表妹林薇,他可是晓风城有名的才女,怎么样,淫才,是不是很动心,想以身相许了是吧?”寒梦儿稀奇古怪的介绍,又对君清贤卖弄鬼脸,真是可爱之极。

“林薇?你是晓风城林家的林薇?”端木莹身后着绿色裙衫侍女冷冷问道。

“晓风城林家如果没有重名的话,想必就是我了,不知阁下有何见教?”林薇十分的不忿,在这种场合,哪有你下人说话的分,又观其端木莹不温不火的脸色,显而易见,侍女的放肆是她默许的。也不知道何时得罪过她,用的着这样吗?但接下来的内容已清晰可见。

“哦?家门惨遭灭门,父母不知其详,还在这里吟高歌,赋其贤,真不知何孝?羞耻之心不可无啊!”绿色裙衫侍女冷冷嘲讽,刺骨的言语堪比六月的雪还要冷。

原来这侍女向肖芸王禀明端木莹出席儒贤盛会时,无意听到林家被抄家之事,但等到皇家火骑到林府时,林家已不知被何人灭门了,而肖芸王就是此次负责抄家的统领,正打算将此事上报王朝。而这侍女也因林薇的境况而嘲讽她。

“什么?你说清楚,我爹娘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林薇心里空荡荡的,脸色苍白,头重脚轻,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像塌了似的,天昏地暗。

这时寒家来人了,寒家主事总管寒云飞来到寒羽面前禀明道,“少爷,家主说有事相商,请少爷、小姐、表小姐速速回府”。然后又走向寒羽悄声细语,而后悄然退去。

“走吧,表妹,回去再说”寒羽轻拍林薇的肩旁,而后有转身以示歉意,“诸位,家里有事,对不住了,会后有期。”随手挥了挥,上了马车缓缓而去,渐行渐远地离开了儒贤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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