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演完毕之后,上官靖赋在金帝的默许之下,来到了云妃帐中。
“兄长,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以这个身份出现!太惊讶了!”上官伊舞激动地抓着上官靖赋的手臂,不住摇晃。
上官靖赋宠溺的笑,“你啊,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一惊一乍的。”
上官伊舞吃吃的笑,“我才不管,反正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不用成熟。”
九陌看着,默默的转过身去,太丢脸了。
落霞则是一脸开心,“您终于来了,伊舞之前还在念叨呢,可巧您就来了。”落霞准备好糕点和茶,递给上官靖赋。
上官靖赋笑,“真的吗,没想到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想我。”
上官伊舞不开心了,“我哪里没良心了,我不是在想你吗,还准备好了东西给你,你还说我没良心,哼。”
“哦?小伊舞给我准备了什么东西?”上官靖赋起了一点兴趣。
上官伊舞示意落霞去取,“我跟你说,你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落霞将画取来,与九陌一起展开。这是一幅千里江山图,但与寻常的不同,其中景色以亭台楼阁为主,淡金色调。上官靖赋看着图,面色微变,“你从哪来的?”
“程大人私藏画作,花钱买的,心疼死我了,那么多钱。”上官伊舞提起买这幅画的钱,心里在滴血。
“他怎么会卖给你?这幅画里面的东西他非常清楚其间的价值,他怎么会这样做?”上官靖赋不解。
“当然不是以我的名义买的啊,让下人去买的,一开始他还不同意,还是后来他二儿子程元欣说卖才买到的。”上官伊舞解释道。
上官靖赋皱眉,“程元欣?程家画派新一代天才画家,不会是如此肤浅之人,他为什么会卖掉这幅画。”
他思考了一会,想到了原因。上官伊舞不明白他变来变去的表情,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他之所以卖这幅画,是为了明哲保身。他父亲是个老狐狸,亲眼见过这幅画里的景色,知道那里有什么,所以一定会小心避讳,不让皇帝知道,而他儿子却更聪明,直接高价卖掉,免得引火烧身,免除后患。此子心智,常人难及。”上官靖赋慢慢说道。
上官伊舞听懂了,出离的愤怒,“所以那小子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掉,还顺便大赚一笔,而我刚好就是被他宰的那个?”她越说越气,“我迟早要把这个小兔崽子揍一顿,居然敢算计姑奶奶!活的不耐烦了他!”
上官靖赋笑,“你就生气这个?好了,下次带你去程家让你当面和他谈谈。”
“你认识那小子?”上官伊舞挑眉。
“不,只是听说过,但是我认识他兄长,程元俊。”
上官伊舞握拳,面色凶狠,“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姑奶奶的钱也敢骗!”
“好了,此次围猎回宫之前,带你去程家,你亲自收拾他,现在我们得商量一下灵州之事。”上官靖赋正色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落霞把画封好,待会送去兄长那里。灵州的事,已经经人告诉皇帝了,但是皇帝没什么反应,现在需要怎么做?”上官伊舞才想起正事。
“派的楚宁去的?”
“对。”
“皇帝没有反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他也不敢贸然动大仲宰,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北冥南晟回来了,他有了底气,不会那么畏手畏脚的了。很快我们就可以看到北冥朝堂动荡了。”上官靖赋分析道。
“这个北冥南晟,怎么会手握兵权,而且还是这等虎狼之师?”上官伊舞疑惑。
“那就是北冥南荻的一个心软罢了,北冥南晟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碧霄太后只有这两个儿子,因为母亲的原因,北冥南荻没有对这个弟弟下手,但是为了防止他有夺权之心,将他外放,到边关去戍边,你可以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人前往边关,而且军营尚武,这种柔弱孩子在军营受了多少欺负才有现在的地位,这次回来,就是皇帝为了他手上的这支军队,之后这支军队会收归国有,他又是一个人。”上官靖赋说起北冥南晟,还是有点不忍心。
“……”一片寂静。
“那他与你相遇的场景,一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吧。”上官伊舞打破沉默。
“我记得那时候正值寒冬,他的斥候来报说有小股军队出没在承德山,他以为只是散兵游勇,其实不然,那是抚水的精锐部队,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而来,进入北冥地界不久就被发现了,他带了一队人前去清缴,因为人数悬殊,所以惨败,我到那里是因为那里的一个分线出了问题,下面的人上报,我觉得不对才前去查看,没想到遇见了他。那时候天气严寒,他身上全是伤,由一个伤势比他稍微轻一点的士兵搀扶,见到我很是警惕,我派人将他接到最近的据点养伤,养好伤他就闹着要走。”上官靖赋回想起那时候。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他日必当涌泉相报!”年少的将军倔着性子,闹着一定要走。
“罢了。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但是你想好怎么对付之后抚水的反扑了吗?”上官靖赋喝着茶,声音清冷。
“这,还没想好。”少年将军面露羞赫。
“那你这样贸然回去如何交代你失踪的这些天,还有那些牺牲的士兵如何交代?”上官靖赋继续问。
“这……那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啊!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少年将军无奈中带着愤懑。
“那就做好准备,一举歼灭他们。”上官靖赋放下杯子,看着他。
“我应该怎么做?”“回去,说你遇见了一支小型军队,引起他们的重视,乘其不备,直接歼灭。”上官靖赋清冷的嗓音带着三分杀气。
少年将军犹豫了一下,答应,“好。”
他回去,带领大部队前来,配合上官靖赋提供的情报,一场战役便完结敌方。
“请留下来吧,帮我整治军队。”北冥南晟诚挚请求。
“你有这个能力,可以带好这个军队,但你需要上位者之气势,让他们唯命是从,只听命与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好地活下去,我能帮你的只是少数,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做。我要走了,如果有实在难以决断之事再联系我。你要成为你自己的后盾,而不是依靠他人。”上官靖赋说道。
北冥南晟沉默,“好,我记住了。”
自此之后,雷腾军声名鹊起,在边关享有杀神之威名,可止小儿啼哭。
“所以,你和他认识几年了?”上官伊舞问道。“应该有五年了。”上官靖赋回忆道。
“他一路走来也是不易,我们这次的计划应该不会受到阻碍吧?”上官伊舞问道。
“不会,他很听我的话,再说解决他政敌的事,他不会拒绝的。”上官靖赋说道。
“看来这些年,大仲宰树敌太多啊,随随便便都是他的敌人,混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上官伊舞感叹。
上官靖赋笑,“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九陌一直好奇的看着上官靖赋,听完故事终于憋不住了,“所以,你是他兄长?亲生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上官靖赋淡然回答。
“哦,对了忘了和你介绍,她叫长孙暮,也叫九陌,是长孙无陵的妹妹。”上官伊舞介绍道。
上官靖赋点头,“长孙无陵的妹妹,难怪如此可爱。”
上官伊舞没忍住,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评价一个人是可爱,哈哈哈哈,为什么感觉这么好笑呢。”九陌瞪着上官伊舞,“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上官伊舞收住笑容,“我说的一直都是好话,但是你没有听出来。”
九陌磨牙,想要收拾上官伊舞却下不了手。“围猎还有两天便会回宫,我明天带你去程家,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我会派人来保护你,他们都是亲兵,可以信任。”上官靖赋说道。
“好,我知道了。”上官伊舞点头,“兄长你是现在就要走了吗?”
“嗯,我在你这里待久了也不好,我得走了,你要老实待着,不要轻举妄动。”上官靖赋揉着她的发。
“知道了,不要揉我的头发。很难打理的。”上官伊舞一脸委屈。
上官靖赋宠溺的笑笑。
次日。
程府。
上官伊舞和上官靖赋一起,到达程家府门。“气势恢宏,雕梁画栋,看起来还不错,果然是有钱人家。”上官伊舞被上官靖赋搀扶下车,站定,看着鎏金的程府牌匾,感叹。
“世家大族,自然气派。”上官靖赋说道。
他将拜帖交给看门之人,很快程家长子便迎了出来。
“上官兄,好久不见,不知今日来访,有失远迎。”程元俊迎上来,笑道。
上官靖赋回礼,“上次一别时隔多日,今日一见程兄风采如旧。”
程元俊大笑,“还不是托上官兄的福?快快请进。”他引着两人走进去,看到上官伊舞,疑惑道,“这位佳人是?”
“舍妹,上官伊舞。以前不常出来,让程兄见笑了。”上官靖赋介绍道。
程元俊惊叹,“若我有此等绝色妹妹,绝对要藏在家里不让外人见到,不然恐怕求亲的人都要把门槛踏破了。”
“程兄谬赞,舍妹脾性顽劣,恐怕没几个人能收服她。”上官靖赋打着官腔。
“兄长就知在外人面前抹黑我,你妹妹我还要面子呢!”上官伊舞微嗔。
“哈哈哈哈。”程元俊与上官靖赋相视而笑。“令妹果然是坦率之人,这边请。”程元俊引路到达浮曲阁。
“浮曲阁,好名字,是何人所取?”上官伊舞好奇。
“哦,是在下内弟,程元欣。”程元俊解释道。上官伊舞点头,“果然盛名在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姑娘说笑了,不过小孩子家家的玩意,不值一提,请坐。”
“可否能让我见一下这位声名显赫的大才子?”上官伊舞问道。
“这,也不是不可,只是舍弟脾气古怪,恐难得姑娘欢心。”程元俊有点为难。
上官伊舞笑,“无妨,本姑娘专治各种不服。”
“好吧,请随我来。”程元俊无奈,将上官伊舞引至程元欣的住处。
“抚云殿,好大的口气。”上官伊舞站在抚云殿门前,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