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慢慢洒下来,落在他身上,带着点点的涟漪,看上去就像是俊美的天神。
白泽慢慢转醒,伸出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身旁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
“早上好啊,阿寻。”
那个男子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始终紧闭着眼睛,就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等着王子的唤醒。
可谁都知道,如果真的像是睡美人那么简单就好了。
可这个事实的结果却是——
醒来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一。
白泽微微垂眸,旋即重新绽开一个漂亮善意的笑容:“好了,我们该吃早餐了。”
“恩,你想吃什么呢?”
“每天喝营养液的味道不好吧?”
“我做了你爱吃的老字号的点心。”
“锦初说你会喜欢这个。”
“我为了做这个点心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的,险些废掉我的猫爪子。”
“你就起来尝一点好不好?”
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白泽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下床。
他收拾着家里的衣物,然后看着日历微微挑眉。
算算时间,君卿的孩子似乎快要出世了。
也不知道那两个性格不正常的家伙,会生出什么性格的孩子呢。
这么说来,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门外传来一阵电子音。
白泽微微一愣,小跑着去开门。
门打开了,却让他的脸色一沉。
“白夭夭,你来这儿做什么?”
门外面娇俏的少女眉头一挑,形成了一个凌厉的弧度:“你是我未婚夫!你说我来做什么!”
白泽眸光微冷:“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存在婚约,那不过是长辈之间的一句玩笑话。”
“我不管!你早些年没说清楚,我现在都没嫁出去!你必须对我负责!”
白泽气笑了:“我的错?”
“白夭夭,你能不这么厚颜无耻吗?”
“明明是你勾三搭四坏了名声,现在却要我负责?”
白夭夭一噎,停顿了一下,旋即无理取闹:“我不管,伯母说了,你如果不娶我,你就不能继承家族!”
伯母?
“那是我爸的小老婆,是你的姑姑,和我有什么关系?”白泽双手抱胸,“老子脾气不太好,你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信不信我废了你?!”
白夭夭也冷笑一声:“我才不怕,姑姑现在是你的主母,我就不信你能不听她的话!”
白泽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那少主的位置爱给谁给谁,爷不稀罕。”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锦寻,根本不想去想这些东西。
更何况灵猫少主又不是什么诱惑人的位置,他真不待见。
白夭夭眼珠子一瞪:“你疯了!违背灵猫王的下场就是被驱逐!你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你会失去所有的!”
白泽揉了揉头,有些烦躁:“我说了我不在乎这些问题!”
“何况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
他在乎的从头到尾都不是这些东西,是他们自己理解错了而已。
他现在只想等下去,一直等下去,五年,十年,百年,等到他们都死了,也要埋在一起!
什么王的位置,什么未婚妻,什么家族,他都一点儿也不在乎!
“灵猫族的事,我在战争中就没少帮扶,这也算是尽了我的心意,就当是养我到大的报酬了,我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这群没完没了的神经病!
白夭夭气的脸色都发白:“他有什么好的!”
“他哪里都比你好!”
烦死了!
白夭夭憋足了一口气:“白泽!你就真的这么想当一个变态?!和男的过日子就这么幸福?!”
白泽脸色一僵。
“你要不要脸面了?!这还是一个植物人,残废!”
白夭夭口不择言地大骂:“你腆着脸上门,人家锦家欢迎你吗?!”
欢迎……
白泽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当然不欢迎!
就连态度最好的锦岚都是一副不赞同,更不要说作为亲生兄弟的锦初直接变了脸色。
他现在也只能照顾着他,却不能将他带出这片领土。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白夭夭身化闪电冲进去。
白泽大惊:“你给我站住!”
但终究迟了一步。
等他到达门口的时候,对方已经快他一步掐住了床上人的脖颈,留下些许红印。
白泽满腔怒火:“给我把人放下,我留你一条命。”
白夭夭没理他,而是看了看手中的人:“和我回去?”
“你做梦!”
她的手微微收紧,白泽的一颗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等等!”
“怎么?想好了?”
白泽握了握拳,咬着唇,满满的犹豫和徘徊。
“白泽我告诉你,这事儿就两个选择,一,你看着他去死,二,和我回去结婚。”
这让他怎么选?!
他什么都不想选!
“快点儿!你是想看看你小情人的脖子和我的手那个硬吗?”
白泽上前的身体瞬间一顿,脑中犹豫不决,明明知道什么做法才是最正确的,却偏偏无从下手。
“想清楚了?”她的手持续收紧,已经能看见脖子上的浅紫色。
白泽刹那抬头:“我——”
“我觉得,你可以先去死一死。”
不属于两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夭夭一惊,白泽的反应则是不可思议。
那原本应该是昏迷不醒的人,此刻却是慢慢转醒,流光溢彩的瞳孔落在她身上,手指在她手上微微一动,就听见一阵骨头断裂声。
白泽连忙把人拉过来,看着地上痛哭流泣的白夭夭。
白夭夭捂着自己的右手,放声大哭:“骗子!一群骗子!来人啊!这戏我演不下去了!要我命呢!”
演戏?
白泽原本聚在手上的招式微微一顿,满脑子问号。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身后闪进来,连忙把她脱臼的手安好,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这个是——
墨离涵?
墨离涵这个时候是没好气地看着白泽和茫然的锦寻:“下手太狠了吧?!”
他安抚着痛哭流泣的白夭夭:“好了好了,这下子爵士交代我们的事情就做完了,我们再也不用看见这些讨厌的人了。”
白夭夭眼泪汪汪点点头,真的是太冷血了,二话不说就断手,她再也不要和这群野蛮人做朋友了!
所以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锦寻揉了揉自己才醒来不太清楚的头,转身对着门外:“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然而听到他的话,走出来的,并不是他臆想中的锦岚,而是锦初。
这让他的脸色黑了三层。
所以说他被亲弟弟算计了。
锦初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岚岚安排这些的时候,他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却没想到——
白泽那家伙真的不是单相思,他这个哥哥分明也是有点儿那个意思,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醒来!
“大哥。”
锦寻脸黑中:我不想和你说话!
锦初对着墨离涵轻声道:“医疗费大人报销,赶紧地去委屈一下,可以拿到更多的好处。”
墨离涵翻了个白眼:“小爷又不缺这些东西——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讲!”
“能让大人赶紧安排我们办婚礼吗?”
他等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说什么婚礼要一起办!这有什么好一起办的!
锦初一噎,这也是他想说的。
“我会帮你问问的。”
墨离涵抱着心灵受伤的白夭夭走掉了。
终于走了。
锦初真的怕依照墨离涵那个性子的人闹腾起来,真不好收场啊。
都怪大哥出手太快。
白泽扶额:‘等会儿,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怎么个事儿?”
锦初想了想,简短却明确:“早在飞刹接手治疗的时候,大哥其实都好了,只是——醒不过来。岚岚觉得应该受点儿刺激,所以——”
这就是刺激!
末了他还意犹未尽咋咋舌,问两个已经面无表情的人:“刺激吗?”
白泽:刺激你妹!
锦寻:呵呵呵。
“那行吧,你们久别重逢,我先走了。”撩起一堆怒火的锦初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带走一丝的云彩。
房门一关,房间里的两个人就相对无言。
锦寻咳了几声:“其实——我就算睡着也能听见——唔唔唔!”
后半句话就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结束。
对方不由分说地直接吻上来,带着漫长的思念,没有人知道他这些绝望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白泽紧紧抱住他。
锦寻先是一僵,旋即就顺从地慢慢闭上眼,任凭他将他推到在床上,然后就当两个人擦枪快走火的时候,身旁的那道门就被哗地打开了。
两个人都是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锦初慢慢走进来。
他笑的一脸无辜:‘我就是想起岚岚的话——’
“没结婚前,禁止耍流氓,都悠着点儿。”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这么着急啊~”
他轻飘飘的目光从自家大哥**的肩头扫过,语气悠长,然后毫无压力地走掉了。
哼!谁让你欺负我大哥,不吓到你产生阴影才怪!
锦寻僵硬了好一会儿才迅速穿好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剩下的白泽一脸懵逼,脸上还带着丝丝的潮红,但这个时候看来更像是——气愤!
他狠狠将手中的枕头砸上门:“妈的!锦初你给我等着!”
他已经看见幸福在向他远远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