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晴只扫了他一眼,就快速的盖上了盖头。女子成亲之前不能见自己的夫君,施承泽不懂规矩,她可不能不懂啊。
施承泽也只是对上她的眸,就没再得见容颜,只觉得眉间那一朵红花妖娆的过分。他懒懒的看着一干人等对着他跪下,只有龙架上的那个人没有动。
哦?还有一个。
他冷漠地看向一袭红嫁衣的少女,站在跪拜的人群之中,遗世而独立。他说:“你为何不跪拜?”
林沐晴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北陵长乐公主苏乐,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什么?”
“我算什么?”施承泽成功的被林沐晴气到了,你的丫鬟这么气人是有道理的,因为你这个主子就不是善茬。可是他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主子和丫鬟是同一个人。
他走到林沐晴面前,似乎透过盖头盯着她的眼睛:“我自然是你的夫君!”
“呵,我的夫君?”林沐晴真是瞧不惯这么狂妄自大的:“我的夫君才不会……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施承泽拦腰抱起,条件反射的抱紧了施承泽的脖子,引得他仰天大笑:“哈哈哈,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
林沐晴眸色一暗,缓缓抬起头,然后狠狠咬上施承泽的锁骨,隔着衣服,林沐晴也感觉得到嘴巴里淡淡的血腥味儿。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只以为林沐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夫君抱起,是不好意思了。皇帝甚至有些遗憾的想,看不到施承泽的笑话了。
施承泽面色不变,稳稳的抱着林沐晴,向皇帝鞠了一躬:“皇兄息怒,我这么晚才出来迎接公主,完全是为了好好准备,将公主接进府中。”
白羊看了一眼与往常没有丝毫不同的府邸与王爷,嘴角抽了抽,还是决定抬头看天,天真白,云真蓝。
施承信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就当做是施承泽好好准备了一番:“朕可断不了你们这家务事,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了,乐乐是我们汴东的贵客,如今嫁给了你,你可要善待她。”
“是。”施承泽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进了府门。
白杨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不定的施承信,行了个礼就自行告退。他们王爷可是被先皇免了礼,免了上朝等繁文缛节的,笑话,你再不开心也得忍着。
“喜娘,你们都进去吧。好生照顾着公主,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们是问!”施承信威吓着喜娘等人,又对福和说:“福和,你去库中选出一些礼物来,送给公主苏乐。”
“是。”福和躬了躬身,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最差。这样跋扈嚣张的性格,在后宅里能存活几天呢?死了以后,还不是落到那个王爷手中。
“福和,可要挑一些好东西,不能让人家看低了我们汴东。”施承信怎么看不出福和心中所想,回去的路上低声叮嘱他。
泽王府。
“白杨。”施承泽抱着人过了几个弯路以后就站住了脚。
“属下在。”白杨上前两步:“主子,有什么吩咐?”
“我原本要把她安置到哪儿的?”施承泽皱了皱眉头问他。
“额……”白杨犹豫了一下,瞄了一眼在施承泽怀里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的姑娘:“是水云天呐。”
“水云天,”施承泽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是什么地方?”
施承泽实在不是有意这么说的,但他本来就不太管这府里的事,为了给她找一处院子,他破天荒的叫来了白杨研究了了半天,最后才敲定了水云天。
白杨见他真的想不起来了,这才又小声说:“就是那个离您院子最远,又最荒僻的院子啊。”
“那就是府上的冷宫喽?”林沐晴趁他没注意,跳了下来,敏捷的就像一只林间的梅花鹿,稳稳落地。
绘夏她们也带了这里,急忙走上去扶住林沐晴,低声叫了一句:“公主。”
林沐晴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嗯,我在呢。”
喜娘也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先给施承泽行了一礼,然后才说:“姑娘也走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了。”
林沐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很喜欢水云天,带我去吧。”林沐晴并没有觉得这种地方有什么不好,清净坏了好吗。
“主,主子?”白杨看见林沐晴的眼神似乎是看向了他,就赶紧向施承泽求助。那水云天,实在不是一个正王妃该住的地方。
施承泽看着她,话却是对白杨说的:“既然人家想去,你就带人家去,不能怠慢。”
白杨只好应了一声:“是。”然后硬着头皮,给林沐晴带路了。
到了院子,林沐晴先四处看了一圈。虽然说是荒僻的地方,但是可以看得出已经派人打扫过了,而且全府上下似乎也只有这里贴了喜字,做了装饰,勉强像个新婚的地方。
“还可以,至少你们四个人能够一人一间屋子。”林沐晴点了点头,把房间点给她们四个:“胜在清净。”
绿星却不这么觉得,直接嚷开了:“这算什么,连我们……”
她刚要说,又停住了,险些脱口而出“清风谷”,慌忙收住了嘴。
“连你们什么?”白杨好奇的问她。
“要你管啦?”绿星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自然是连我们在皇宫中一般都是比不上的。”绿月连忙把话头接过去,把这件事圆过去。
“哦。”白杨缩了缩脖子,自己也知道当然是比不上的。白杨心里还在想: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凶啊,我不就问一句么。
林沐晴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说一句话。
“公主殿下,进屋吧,我们再整理一下妆容。”喜娘凑上前,陪着笑脸问林沐晴。
“麻烦你了喜娘,只是你要等一下,我有些事情要与我的丫鬟们说。”林沐晴转过头来:“绿星,你跟着我进来。”
“是,公主。”绿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垂着头跟林沐晴进去了。
林沐晴坐下以后,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跪下!”
她从来都不想在古代宣扬什么尊卑有别,男女平等,根深蒂固的思想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她对她们犯错时的责罚从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