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踏雪已经是烟雨阁的一等掌事姑姑,本可以在外人面前扬眉吐气,不过踏雪生性善良,烟雨阁里的宫人也把她当姐姐一般看待,如今进了秀园,莺璃担心她不能拿出像样的气势。
没多久,踏雪便从秀园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约莫23岁的女人,那女人见着郡主便跪下说:“奴婢是秀园的掌事姑姑,不知是琉璃郡主大驾光临,来迟跪见,请郡主赎罪。”
“无事,本郡主许久未回来这秀园,今儿个闲着便念着来秀园看看,姑姑可有空闲带我进去逛逛?”莺璃随手扶起掌事姑姑,却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她不禁皱了皱眉。
“是”掌事姑姑知道柳莺璃自那次来了秀园之后便被封了琉璃郡主,只当她是第一次来访,“回郡主,今日郡主来的可是不凑巧,方才小主们才结束了课业时间。这是秀女们日常授课之处,您先在此歇息,奴婢让她们过来请安。”
“那倒不必请安,莺璃只是无事来逛逛,想瞧瞧各位姐姐,不必拘泥于这些礼节。”
莺璃坐在主位上,看着主殿内渐渐多起来的姑娘,不禁开始观察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唇边泛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
“姑姑,还有几位小主不在房中,奴婢在花园里也找过了,也不曾看到几位小主。”一位宫人向掌事姑姑报告道,而此时,踏雪也被莺璃吩咐下去取来从烟雨阁送来的布匹和首饰。
“都找遍了吗?有没有遗漏,秀女可是不能随意出秀园的,再去找吧,郡主再这等着呢。快去”掌事姑姑声音不住地颤抖,她着急着。
“姑姑,方才我倒秀园来之前经过了御花园,遇到了几个秀女,倒是投缘便聊了几句,这才惊醒我竟许久没回秀园了,便想着来瞧瞧姑姑和各位姐姐。”掌事姑姑看着柳莺璃那魅惑众生的脸蛋却又单纯的笑容,丝毫没有想到她的小脑袋瓜子已经开始飞速转动,想着如何惩治那四个秀女。她不禁看呆了,回过神后才意识到已经有几个秀女离开了秀园。
就在此时,门外便传来了一片笑声,四个女孩开心的说笑着,丝毫没有发现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
直到走到掌事姑姑面前,四人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无品无阶的秀女居然敢私自离开秀园?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给我跪下。”
四人皆低下了头,其中一个女子委屈地默默抹眼泪,为首的女子说:“姑姑恕罪,我和几位妹妹想着今日没有先生来授课,且皇上与皇子们皆在御书房议政,这才擅自主张离开秀园去御花园,姑姑恕罪,我们着实没有被人看到,还请姑姑从轻处罚。”
“无人瞧见?方才你们冲撞了郡主,还妄想狡辩。你们身为秀女,岂有揣测圣意的权利。”掌事姑姑气愤道。“郡主宿醉,是奴婢没有管好她们才如此没有规矩,如何处罚您来定夺罢”
这么明显的推脱责任,柳莺璃冷笑了一下,不愧是宫中的老人物。
“琉璃郡主?姑姑,我们并没有遇见郡主呀。”姚佩馨抬头望了望柳莺璃,只是见到她在微笑,她打了个寒颤。
掌事姑姑掌掴了她,说:“郡主乃金枝玉叶,郡主说瞧见你你还狡辩。来人。把这不知悔改、污蔑郡主的四人拉下去,杖责二十…。”
“且慢——方才姑姑还说让我来定夺如何处罚。只怕是莺璃哪里说错了引得姑姑误会了。这几位姐姐并没有冲撞我,只是我们在御花园里碰巧遇见,聊了几句,觉得甚是投机,才来看望的。虽然秀女是不能出秀园的,但念在她们是初犯,就暂且饶恕她们,如何?”四个秀女齐刷刷地看着柳莺璃,虽然她们不知道柳莺璃在耍什么把戏,但是现在只有她能让她们免去责罚了。“姑姑,郡主说的没错,姑姑冉苏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今后绝不再犯了。”
“郡主,这…。”掌事姑姑为难地看着柳莺璃,却只见她平静的对着所有秀女说:“本郡主今日在此发话,往后若是有人再次犯错,杖责三十,不讲情。”便对着掌事姑姑说,“姑姑,今日我与四位姐姐聊的可好了,况且当真除了本郡主,再无人瞧见她们,就免了她们的责罚吧。”我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今日便是郡主求情,就免去你四人的责罚,回去把宫规抄写十遍。”
“四位姐姐,今日与你们交谈莺璃觉得甚是有缘,方才便差人回去取些御赐的布匹和首饰来。踏雪,取五块布匹来送给四位姐姐和姑姑。”她回头看了一下,宫人的手中也只剩五块布匹,秀园一共有上百号秀女,很好,甚合她意,“本郡主今日倒是失察了,带的礼物也是太少了,剩下的这五块布匹,大家分了吧,待明日我再带些礼物来。”于是,一屋子都是在谢恩,只是,四位女子手中各抱着一块布匹,接受着四处投来的嫉恨的目光。
莺璃觉得今日的戏也已经唱完了,也该回去休息一下,正当她准备要离开秀园时,掌事姑姑说:“今日郡主大驾光临,奴婢这也有上好的龙井茶,都是秀园用来接待贵宾的,若是郡主不嫌弃,不如便留下与各位小主品茶吧。”心想,反正回去也是无事,倒不如在这里,便愉快的答应了。秀园的主殿确实大,却不及那日宫宴之大,仔细打量,却发现有四个位子是没有人的,莺璃扭头去问掌事姑姑:“姑姑,秀女们不是已经齐聚于此了吗,为何仍有四张桌子有空缺。”
“回郡主,这…”
“啊——”未等掌事姑姑说完,秀女中便出现了混乱。
一个女孩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女孩去摇晃她,摇了很久地上的女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最后便以手附在其鼻息处,然后跪下来哭喊着。
“小姐,小姐她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