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兰丫头你可回来了,爷这会儿正发脾气呢,非叫你过去,你快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老管家说完转身就跑,看来爷这次气得不轻,莫不是她去看百里寒沙又被他逮着了?微兰叹了口气,皮肉之苦只怕又免不了了。
“爷万福。”微兰恢复一贯的清冷,只希望那天晚上之后,不要太尴尬才好。
里面却并无声响,甚至连灯都没开,黑乎乎地让人怀疑百里唯尊是否已经睡着了。微兰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抬手推门进去。月光洒满了百里唯尊几乎容得下十个人的大床,屋里的丫鬟和小厮都被叫走,百里唯尊和衣侧身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倒像个被无端指责,把自己关在黑暗里赌气的孩子。微兰自作主张掌了灯,走到床边,也不管他知不知道,便福了福身,“爷,奴婢来伺候了。”
没动静。
微兰只得站在一边,任凭百里唯尊沉默的惩罚加重夜晚的黑色。
许久的静谧,让这个夜晚显得平静而百无聊赖。微兰不禁又开始思绪飘飞。她看了看窗外的月,算算日子,再过五日就是十五了,十五之约,不知又会有怎样的奇遇。那个男子就是是谁,应该是玉家人吧,不然怎么会秋风引呢?可是说起来,王姑娘也不姓玉,不也会秋风引吗?这玉家人真是傻,自家绝技都被人学了,还藏着掖着的以为天下仅此一家。微兰的嘴角轻轻一扬,暗自偷笑。
突然微兰被一道白影裹挟上床,在一个狭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的怀抱里动弹不得。今晚,这个怀抱格外冰凉。
“说,又在想哪个野男人?”他把头埋在微兰的背上,疲惫又沮丧的声音充满了磁******婢……没有。”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读心了?曲解不是他的拿手好戏吗?
“没有最好。”他环在微兰腰上的手穿过她的外衣,紧贴着她的亵衣,指尖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物传到微兰的皮肤上。微兰察觉出异常,问了声:“爷,您不舒服?”一个习武之人的手,怎会这样冰冷?百里唯尊却不回答,仍蜷着身子抱着微兰。
微兰用力挣开他的手臂,竟然成功了,她翻过身,摸了摸百里唯尊的额头和脸颊,竟都是冰冷的。微兰吓了一跳,如果是发烧,她还能应付,毕竟她照顾了柳御天这么多年。可是浑身发冷的情况,她是真的没辙了。月光下,百里唯尊轻颤的嘴唇被涂成苍白,紧咬的牙关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微兰轻轻摇着他,“爷,你醒醒,你怎么了?”
“别说话,抱紧我。”这个男人真的很能忍,声音里听不出一丝颤抖。
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微兰一咬牙,褪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百里唯尊身上,又像照顾小孩一样把他拥入怀中,盖上棉被。百里唯尊把头靠在微兰怀里,沉重的气息吹得微兰有些心慌意乱。微兰悄悄地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却被百里唯尊霸道地又按了回来。无奈,她只能逼着自己赶紧入睡。两人就这样相拥入睡,一夜无话。
第二天微兰醒来时,发现一双闪烁着异样光彩的眼睛正忘情地看着自己,憔悴的脸上,曲线异于寻常地柔和。百里唯尊忘乎所以地在微兰的额头上留下他嘴唇的印记。微兰本能地拉紧身前的棉被,“爷,该洗漱了。”
百里唯尊嘟着嘴摇摇头,显露出一丝 不满。
“可是您要上早朝。”
“我不舒服。”百里唯尊从喉头慵懒地挤出这几个字,煞有介事地“撒娇”,“你要照顾我。”
“爷……”
“要比照顾百里寒沙更认真。”说百里寒沙的时候,那货一如既往地不屑。敢情他是要跟百里寒沙比个高低,他现在是越来越幼稚了,和人前霸气侧漏的他,完全是两个模样。
“奴婢遵命。”微兰拖着长腔应了一声,看来今天,是与他纠缠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