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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猎妖赵老

何三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地看着老妖长满黑色利齿的怪嘴在自己眼中渐渐变大变明显,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昆虫特有的臭味。臭味熏得何三回过神来,不断挣扎想摆脱丝线的束缚。

“不要浪费力气啦,没得作用呢!”老妖已经用全身的肢干抓住何三,怪异双眼贴着何三的眼睛,欣赏着自己这二十年来捕获到最美味的猎物,品尝着猎物临死前的恐惧。

老妖用怪嘴吸住何三的头,嘴里的牙齿慢慢转动,要锯开何三的头盖骨。正在何三万念俱灰闭眼等死的时候,却听到老妖一声凄厉惨叫:“啊!死老倌!又是你!”何三猛然睁开眼,发现老妖的嘴被一支白箭射了个对穿,箭身电流作响,烧的老妖嘴里冒出黑烟还伴着阵阵恶臭。

老妖吃疼,放开了何三,自己掉到地上,何三这才回神看到木房被切开了一个缺口,阳光照射进来,让何三看清了射箭的是一个平头且头发花白的老头。“老神仙!”何三心中只想到这三个字,就像孙悟空见到菩提祖师一样。

“虫妖,猎你四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次你休想跑出这间木房。”老者再次开弓搭箭,弓弦响如雷鸣,箭快如秋水流星,虫妖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全身肢干护住前胸。“嘭”的巨响夹杂着电光闪动,虫妖被射飞撞到墙上,身上肢干断裂大半,只剩两对完好。

虫妖反手在木墙上一抹,墙体裂出一股暗道,转身钻入暗道正要逃跑,持弓老者又是一箭射来,射中虫妖下体,将虫妖钉在原地。

虫妖大叫一声,下躯一甩,摆脱钉住自己的箭矢,但下躯被箭矢分作了两半,心中发狠,全身抖动,后背射出阵阵刚毛,飞向持弓老者。

老者旋转身体,拉着身后披风覆盖周身挡住刚毛,待刚毛射完,松开披风一看,那虫妖已经从暗道逃脱,正要去追,发现被吊起来的何三身中十多根虫妖刚毛,脸色泛青,嘴唇发紫,昏死过去。

老者无奈地摇头,看向虫妖逃跑的通道,甩手向缠住何用的丝线射出两把飞刀,飞刀擦线而过,竟引燃了丝线,丝线燃尽,何三却分毫不伤!

老者接住掉落的何三,扛在肩上上走出木房。

“老神仙快救我!”何三满头虚汗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是虫妖那长满利齿的怪嘴。五脏六腑的抽痛让何三回观现实,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老旧的床上,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中药气味,起身掀开被子一看,自己身上绑着绷带,似乎全身是伤。

何三环顾四周,米黄的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昏暗的房间里摆放着七十年代的器物,一个暗红掉漆的衣柜,一个绿漆剥落的盆架,盆架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放着一个红花瓷盆,就连门也是漆上了红漆。一切都是简单朴素,充满了****的味道。

“我穿越啦?”何三挠头想着,“难道被虫妖弄死了轮回到了****时期?”何三正在胡思乱想,房间门吱呀打开,何三一看,门外走进来一个端着白碗头发花白的老人,好像是追猎虫妖的那个老者。

老者国字脸,眉发花白,嘴抿成一条细线,最显眼的是他左边眉毛上有一颗豆大的黑痣。老者一言不发,走到床边的长脚凳旁坐下,手一递白碗,只说了两字:“喝药。”

何三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接过药来一口喝掉,感觉疼痛缓解了很多,放下碗想问老者什么,却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老人语气平淡。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何三对老人一贯礼貌,何况眼前坐着的这个老人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老人说道:“叫我赵老就行。”

既然知道了称呼,人与人之间就亲近了很多,但赵老那不苟言笑的面容还是让何三觉得难以交流,只好说:“我叫何三,一二三的三,人可何的何。谢谢您救了我。”

赵老拿起药碗,淡淡地看着何三:“我只是帮你缓解了你体内的虫妖剧毒,如果妖毒不彻底解掉,不出一月你就会化虫而死。”

“卧槽,原来我迟早要死的!”何三想着,眉头皱成一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救你。”赵老说完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后悔当时让虫妖逃走,“但是你要帮我抓到那只虫妖。”

何三听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正要高兴,听到后半句时心凉了大半却又不舍弃最后一丝希望:“这虫妖怎么抓?”

赵老听到何三没有质疑的回答,脸上才有了一点喜色,话也多说了几句:“你身上中了十八根虫妖的刚毛,以六根刚毛摆上一卦,作三个卦象,这三个卦象合着鸟的羽毛烧成灰,用三个小布袋装起来,每个布袋滴上一滴你食指的精血,用两个挂分别在你的前胸后背,一个缝在帽子里戴在你头上,然后我和你再一次去那虫妖逃走的巢穴,顺着虫妖的踪迹,观察挂在你身上布袋的反应,我就可以找到它了!”

何三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赵老看着何三答应下来,伸出手来拍了拍何三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赵老一走,何三躺在床上思绪又翻涌起来:“这世上真的有妖怪?我经历的这一切是幻觉还是我早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这些一切事物只是我脑子在欺骗我自己从而幻想出来的?如果发生的这些事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有妖怪,为什么我,不对,为什么人们平时没有察觉到?会有长得好看的妖怪吗?”

何三这边想着,赵老那边在客厅准备着追猎虫妖的器具。原来赵老住在龙泉路旁的一个专科学校里,学校里的教职工住宿区都是八十年代的老楼,住的也是老人,一间房子九十平米左右,赵老一个住着也算宽敞,但总是冷清了一点。房间隔成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间做储物间,一间卧室,何三休息的那间平时当书房,有客人了就是客房。

赵老为追猎虫妖准备的器具也是奇特: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中国长梢弓摆在茶桌上,弓的左边放着整齐的二十支箭,五只红羽,五只黑羽,五只白羽,五只青羽,弓的右边趟着一个装着十个瓶子的绿色粗布袋,瓶子里装着的东西或是粉末或是液体,五颜六色的,最后,赵老又从储物间里拿出两具皮制护甲,两件棕色风衣,其中一具皮甲的胸部斜插着五支棕柄飞刀,飞刀材质奇特,不像铁质。

赵老刚准备完,房子的门却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长发青年,二十七八的模样,帅气的脸上浮现着玩世不恭,看着赵老坐在那摆弄着长弓飞刀,也不奇怪,只是说:“老头,猎妖我也去!”

赵老斜眼一扫青年,手指仓库房间,说:“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皮甲弓箭自己拿。”

青年走入储物间,拿出了一张短弓和四十支箭,却没有拿皮甲。赵老看到这情况,眉头一皱:“不穿皮甲不准你去。”

青年呵呵一笑:“我们不说话,用飞刀。”

赵老也没答话,只是从皮甲上抽出一把飞刀,而青年一抬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铜制飞刀,刀身上篆刻道家符印。

赵老伸手从箭支上抽出两根箭羽,手再一扬,竟把柔软的箭羽钉在了天花板上,“谁把箭羽齐分两半算谁赢。”

话音一落,赵老和青年同时出手,却只有一声刀身入墙的声音。赵老也不抬头看输赢,看着青年,抬手指着储物间说:“去拿皮甲。”

青年“切”的一声,返身走进储物间拿出了皮甲穿在身上。正巧,何三听到房间外有动静,压抑不住好奇,忍着体内的抽痛走出房门,看到赵老面前站着的青年时一脸懵逼。

青年先开的口:“老头,这是谁?”

赵老答道:“我徒弟。”

“资质平平,没有慧根。我们什么时候去猎妖?”青年一脸不屑,不知道是在嘲笑赵老还是在鄙视何三。

赵老也没反驳,只是说:“休息一下,我喝一壶茶,说点事。”

何三站在门旁又是一脸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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