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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存在的密室

小唐并没有和胡耿伟一起去办公室,而是继续站在了实验室的门口,胡耿伟见他们一动也不动,心里冷笑一声,假装惊愕地说道:“唐警官,你们不去我的实验室喝杯茶吗?”

小唐笑着回答:“不了,就几个简单的问题,我们问一下就走!”

“好吧,那就在这儿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小唐从口袋里拿出随身的记事本,上面记录了与案情相关的一切,而陈子豪正死死地盯着胡耿伟的眼睛,他只恨自己不会心理学读心术,要不然,他一定能从这一副虚伪的皮囊下看到丑恶的心。

“是这样的,从您的研究生宋嘉忆的口中,我们大致上知道了您昨晚的行踪,不过还有一些问题要问您!”

胡耿伟点了点头,干脆地回答说:“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您曾对您的研究生说有位朋友要来拜访,请问您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来找您有什么事?听宋嘉忆说他好像爽约了,不知道这又为了什么?”

“唐警官真是细致入微啊,这问题问的有点太涉及到隐私了吧!”

“哦,如果涉及到隐私的话,我实在是很抱歉,不过这对案件的侦办很重要,因为只有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才能洗脱您的嫌疑嘛!”

胡耿伟扶了扶眼镜,半个身子缩在实验室的门里,并将身子靠在门框里。眼看向右上方,回忆道:“昨天的五点多钟,我向我的朋友本市H大的张成荣教授发出邀请,希望他在昨天晚上八点来我的办公室401一趟,因为我的实验有了新的进展,个中喜悦希望能和他一块分享。至于他为什么不来,那你就只能问他了。”

“那我接着问你,你的研究生说,你在昨天晚上七点二十出了实验室的门,请问您做什么去了?”

胡耿伟笑了笑,就好像自己精心准备的把戏赢得了观众的掌声一般,他不假思索地说道:“唐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出去的那段时间去放火了吧,恰恰相反,我去放水了,出门右转走廊尽头的男厕所右边数第二个坑位!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胡教授真是记忆力惊人啊,这件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佩服佩服,也只是问问,那好吧,其他没什么问题了。”

胡耿伟心里一惊,他昨天确实去了厕所也故意记了所有的细节,现在想想,完全没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那样反而让人觉得自己心里有鬼了。胡耿伟摸了摸鼻子,心想确实是自己得意忘形了。但他马上笑了笑,说道:“唐警官,我们这些做研究工作的,首要的就是细心啊,陈子豪你说是不是!”

陈子豪收回眼神,他没想到胡耿伟会突然问起他,他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是啊,得亏胡教授如此心细如发,不然,很多别人做不得的事情,你才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啊。”

胡耿伟脸色变了变,其实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赞誉,但此时又不得不假装生气,于是怒道:“陈子豪,看来你还是怀疑我了,昨天你质问我我也没有怪罪你,现在你还在怀疑我!这就是你对师长尊敬吗?古语有云,师者,父也,尊师如尊父,你对你父亲也是这样吗?”

“你!”陈子豪气过头了,甚至丧失了理智,他甚至想冲上去,暴打一顿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但是小唐死命地拽住他,小声对他说道:“千万别生气,一生气就失了方寸,你若打了他,他要告你的话你有可能再也插手不了这个案子了,师傅已经说了,这次已经立案调查了,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再参与了,我是念在朋友情分,这才叫上了你。你别让我难做。听我的话,一定要理智这样才能看到破绽。”

陈子豪冷静了下来,退到了小唐的身后,小唐不好意思地冲胡耿伟笑了笑,充满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胡教授,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弄清楚就走!”

胡耿伟冷冷地看了小唐一眼,说道:“赶紧问吧!”

“是这样的,听了宋嘉忆的说法之后,我们对您实验室的门是非常感兴趣,能让我们试一下吗?”

胡耿伟看着满脸真诚笑容的小唐,心想你们还真是和我预料的一样啊,他正色说道:“好吧,请便吧!”胡耿伟闪身出了实验室,大大咧咧地现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小唐和陈子豪来到门前,先尝试着将门开开关关,发现这样使劲的推拉这道门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而且这声响也并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是由于门的错位下沉导致门的下边缘碰到了地面,每次开合而发出的声音就是与地面摩擦而产生的声音,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而是门轴发出的声音。小唐又尝试着提着门来开门,希望通过给门一个向上的力,或许门能不发出声音,但是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施加了作用力,声响反而更大,更刺耳了。小唐试完,发现自己已经无计可施,看来想从这道门里悄悄地出来,真是天方夜谭啊。他无奈地冲陈子豪摇摇头,陈子豪不相信,又亲自试了几次,最终发现结果都一样,最终泄气一般的踹了一下门,扬长而去,胡耿伟正要骂他,他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了。胡耿伟瞪着小唐,小唐却笑着说道:“胡教授,不好意思啊,不过我不认识他,别怪到我身上!”

胡耿伟知道陈子豪和他关系非同一般,但他假装信服道:“他原来也不是这样的,这几天怎么回事,怎么老和我过不去。”

小唐心说,你这不是明知顾问吗,但嘴上却说道:“是啊,这些青春期的男孩子啊,就是意气用事,咱们这些成熟的成年人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胡教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教啊,就是咱们这个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坏的,为什么不修一修呢?”

“这个门啊,是从去年就变成这样的,至于为什么不去修,不怕你见笑,是因为学院经费吃紧,没钱修啊!”胡耿伟看上去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就好像在说:还不是那群贪污腐败的家伙,不然经费会吃紧吗?

小唐谢过胡耿伟的配合,就匆匆出了门。而胡耿伟久久地盯着这道铁门,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他回到实验室,一下子将自己陷在了沙发里。他在想自己果然低估了陈子豪这个人啊,留着他,只怕更麻烦啊,但是杀了他,有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吧!真是让人头疼啊。

小唐出了实验楼的门,就看到陈子豪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校训石,上面的朱红大字仿佛是一个垂暮的圣贤,端坐在那块不适雕饰的长型石块之上,让人敬仰,让人敬畏。小唐不知道陈子豪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陈子豪一定不好受,因为他一定因为这件事受挫不小。

陈子豪看着校训石,多么美好而且崇高的四个字啊!明德求新。可是现在在校园里发生的一切,是这样吗,那些学生做到了吗,那些老师领导做到了吗?那些校领导只考虑着学校的声誉,从来没有真的想过学生们的生命安全,有些所谓的教授,也只不过是躲在文化烟幕后面的禽兽罢了。看看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他们的血染红了这朱红的校训啊。

陈子豪越看越觉得讽刺,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带在胡教授脸上的面具,他跳过围在校训石前的绿化带,正准备给校训石来上那么一脚解解气,正好巡逻的保安从这里经过,那保安大喝一声,陈子豪吓了一跳,但脚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在那个德上踩了一脚,从另一个方向疾跑出去。小唐呆立在那里,追也不是,跑也不是,过了许久,当他看到那个保安停了下来,陈子豪也跑的没影了,这才拿出手机给陈子豪打了个电话。正打着电话,那个保安骂骂咧咧地回来了,他看着小唐,恨恨地说道:“你这个警察怎么这么不作为呢,看到有人违反校纪,你怎么也不追上去呢,还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么呢,还不如我们这个保安。”

小唐慌忙切断了电话,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就好像在游泳池偷偷撒尿的小孩被抓住一样。小唐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保安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我一没穿制服,二没向你亮出我的警官证,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当然知道了,昨天我参加了救火,看到你在询问目击证人,我本来从小是想当警察的,但是家里没钱,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所以就来这到了保安。我看到你们警察,当然想多看几眼,本来想着警察都是英俊潇洒的剑客一般的模样。没想到遇到你这么个又丑又不作为的警察。”小唐本来以为这位仁兄之所以能够记住自己,全凭自己果敢的动作和临危不乱的做派,没想到竟是自己引以为耻的尊容。看着这个智商明显余额不足的保安,小唐说道:“保安大哥,本来我看你这么兢兢业业,我是想引荐你去做一个协警也是可以的,你知道的,协警和警察差不多的,也算是圆了你的梦想了!只不过……哎!”小唐看着那名保安眼巴巴地望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哥,怎么样,我还行吧,你能推荐我去的话,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只不过,我刚才看到了,你连刚才那个瘦瘦的学生都追不上,你可能又有点不适合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那名保安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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