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天下第一鲜的大厅,两个身穿麻衣的平民百姓坐在里面喝酒,大厅里面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一个是西市卖猪肉的屠夫王二,另一个是东市卖布的孙大头。
王二生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一个人便占了四方桌的一边。
而孙大头之所以叫大头,是因为和细弱的身子比起来,他的头非常大。
王二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他重重的放下碗,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久久回荡。
王二看了眼对面的人,撸起袖子,捻起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边嚼边抱怨道:“奶奶的,这日子特妈还让不让人过了?”
孙大头端起碗,一饮而尽,道:“现在城内讨生活这么难,王屠户怎么还留在这里?”
王二道:“我要是有去处,谁贼忒妈想留在这里,你怎么也没走?”
孙大头笑了笑,摆摆手道:“我祖辈几世都是在东市卖布的,那个店铺是我们家的祖业,舍不得离开。”
王二拿起酒坛子,为他们二人的空碗倒上酒,道:“狗日的,老子现在越来越他妈的想骂人,这都是什么事?”
孙大头端起碗,又是一饮而尽,道:“昨天发生的事,王屠户可有听说?”
几碗酒下肚,王二有些热,他解开衣襟敞怀,露出黑色的胸毛,道:“那血都忒妈的流到我家门前了,我怎么可能没听说?”
孙大头叹了口气,看了眼天下第一鲜大厅的四周,道:“再过几日,这个曾经人满为患的天下第一鲜也会开不下去了吧?”
安静的大厅里回荡他们嚼花生米和喝酒的声音,久久没人再说话。
血从西市菜市场顺着道路汩汩流动,千万支小血流汇聚成一支,形成小溪流,源源不断的沿十字路口,向东、南、北市流去。
天渐渐下起了毛毛雨,两位幸存的书生躲在家中的地洞里,畅谈天下事。
黑暗潮湿的地洞中,煤油灯发出微弱的黄光,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块棋盘。
林子涵将手中的黑子放入盒子中,道:“当真为苟且偷生!”
许文亦将白子放回手边的棋盒子中,道:“不然,林兄是个有抱负的人,若这样便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林子涵叹了口气,道:“抱负?那也要遇到明智的君主,可如今的皇上听信妖宦,不理朝政,我的抱负只是一番空想罢了。”
许文摇了摇头,道:“总会出现的,明主。”
林子涵悲愤道:“只是因为他们私下讨论了妖宦,皇上竟下旨将城内所有的书生抓起来,在西市‘放血’,直至血干,整整三日啊,金陵城血流成河!”
许文叹了口气,道:“我听说,皇上一开始要求讨论的人站出来,那几个书生没有站出来。后来,他便下旨屠城里的所有读书人,那几人看不下去了,去宫里自首,皇上竟派人将他们做成了人彘,城里的读书人他也没有放过。”
林子涵更加悲痛的闭上了眼睛,道:“而我还在这里苟延残喘。”
许文道:“不如、林兄和我一起去寻找明主?”
林子涵点了点头,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