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世上最令人难过的词便是嫌弃了。就如:一家人谁都可以用碗喝水(婆婆家只有一个水杯,水杯轮不过来,人们就用碗来喝。)当小梅也学别人的样子用碗喝水时婆婆说:“你这样会把我的碗弄脏的。”要知道她都可以用她的碗为她的外甥接尿,可见小梅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因为不能随便喝水,每次去婆婆家之后她都会上火。虽然她去了也不会干什么活儿,但每次去她都会害怕都觉得是种折磨。那是无所适从的惶恐。
可是细想于成在母亲家也许也并不觉得会比自己好太多。父母一直嫌弃他家穷,因为住得近有什么活儿都招呼于成去做,而不舍得用自己的儿子,说是:“那种懒人,央不动。”用女儿女婿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一有个迟疑便不高兴了。
本来孝敬当家人做什么都无可厚非,但有时父母不会做事,女儿夹在中间也很不好做。母亲因为于成那天工作忙没有按母亲的指示即刻去为她搬回些家具便一脸阴沉,“他是故意不帮忙,躲差去了吧?”
第二天于成去给拉家具,妹妹让小梅也去说怕姐夫一人弄不了,小梅想自己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都是大件自己能拿得了那件?她想还是弟弟去帮忙的好,反正他也在家闲着。“就我这力气我去了也是没用,他扛家电的人若弄不了,我更白搭。”
“那么重的家电他都能,咱们这点家具座便又不重。”母亲说得很轻松。
“重也许不重但那座便光不溜秋的,怕不好拿,总得有人搭把手吧?”小梅有些为难。
“叫小站过来帮忙吧!反正他在家也没事,上车下车总得有人帮个忙。”终于还是父亲说话了。
哎!一说于成不乐意管娘家的事,用女婿的车女婿的人就和用下人似的一点都不心疼,那送家电不也有个助手吗?还让女儿怎么说怎么做呢?
于成搬上了三件弟弟搬上了两件,把母亲心疼的:“看把我儿子累的!出了这么多汗,累坏了吧?”
于成的背心湿透了好大一块,母亲也没说一句体己的话。面子上总不会为女儿长光。一说婆婆的女婿孝敬,婆婆对女婿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不让女婿受一点委屈,尤其那大面处夸得是云里雾里的。小梅看着丈夫汗流浃背却被冷落一边,心里很过意不去。每次脏活儿累活儿都找于成,做了也不领情,小梅心里也很愧疚。
也不知商店的人是怎么知道小梅和小叶是亲姐妹的,但是知道了之后是非也多了,传话的人也多了,传来传去,她们间的矛盾越来越深,闲言碎语你来我往。有一次,小梅从妹妹身边走过,发现她在和几个女孩对自己指指点点,看那表情不像在说好话。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有人给传过话来了:你妹妹说你穿衣没有品味,半透明的白色衬衫里穿着黑色的文胸,是想勾引男人呢!
这也是个妹妹能说出口的话?把小梅给气的,但当时她没发火儿,回了家姐妹俩就吵了起来,妹妹还是一副奚落笑话的嘴脸,她毫不避讳的承认她就是这么说的,她就是看不惯她就是要说能奈我何?小梅真想搧她,无奈母亲在一旁帮腔,小梅只好忍下这口气。
最可气的是买衣服,两人都为父母买衣服,妹妹那么有钱每次都没小梅花的钱多。可是每次她都会把自己买的东西夸得像朵花儿也似的,把小梅买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导致父母总是嫌弃的把小梅给买的东西撂在一边。开始小梅没待理她,可次次都这样,小梅也是年轻气盛,有一次小梅也挖苦妹妹买的衣服花的钱少,质量也不好,一文价钱一文货,不如她买的衣物上档次。
妹妹当时就和她翻脸了,“我买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东西说三道四?”
“你也生气啊!你也知道被别人这样说不好受啊?那凭什么你每次这样来损我给父母买的东西呢?”小梅笑着问。
“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妹妹不说理的样子简直像极了母亲。
“那我也喜欢我也乐意你又管得着吗?”小梅这下真火儿了。
“你。。。”妹妹气得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以后无论我买的好不好,你都给我闭嘴,若再在我面前对父母说三道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打人一拳还要防人一脚呢,别以为你想怎样便能怎样!”
“哎呦!你这是在威胁谁呢?东西买的不好怎么着还不让人说嘛?”母亲又气势汹汹的来给撑腰了。
“那好,您若觉得我买的东西不如妹妹买的好,那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给您们买了,您可别说我不孝敬您。也许您不知道,在您眼里我买的那些破烂货,都比妹妹买的要贵一倍的价钱。我自己都不舍得买那么贵的东西。小叶挣得比我多还不用上交生活费,给您买便宜货您也喜欢得不得了,不就是因为不喜欢我吗?您若以后再这么向着小叶,我什么都不给您们买了,留着那些钱自己花多好。”
快要过年了,小梅为父亲买了一件很漂亮的暗红色的毛衣,父亲很喜欢,只是没发现有一处线头开了,小梅去换了一件,结果这一件比那一件稍微要大些。父亲很不屑的把毛衣扔在一边,“处理货,能有什么好东西!”
“爸爸!这不是处理货,是在大商场买的正品,而且还很贵呢!”小梅很委屈的解释。
父亲不相信的白了小梅一眼没再说话,那可是妹妹跟着一起去挑的,这要不然更说不清了。那件毛衣父亲穿了十多年,母亲说好东西就是好,这毛衣从不起球还穿着特暖和,可是一想起父亲当时的嫌弃小梅就特寒心。以后小梅就很少再给父母买东西了,反正买了也没人喜欢,何必去自讨没趣。
有一段时间父亲总是拉肚子,自己有时都控制不住就拉在了裤子上。小梅从朋友那里打听到这病若再恶化下去可不好会要命的。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为父亲买了当时最贵据说最有效的药,喝了三个疗程,居然真的治好了。可是父亲到现在都不承认是那个药起的疗效,他说是喝别的药治好的。也许是吧,但父亲的不领情也真的很令小梅伤心,父亲不知道她好几个月一天只吃一顿饭。
别的也许得依靠日记辅助记忆,但有一件事小梅却记忆特别的深刻。
弟弟写统一的统时,写成了允。小梅刚想纠正,妹妹捂着嘴笑了,“你写的什么啊?那怎么会是统呢?”原来妹妹也看出来了。“再加一点一横才是统呢!”
小梅无奈地一摇头,“还以为你知道呢!什么呀?俩人半斤半两的,再加一点一横那念充,再加个绞丝旁才是统呢。还教别人呢!”小梅笑着说。
“是我说的要加绞丝旁的好不好?是你说加一点一横的。”妹妹忽然的胡说八道强词夺理惊的小梅硬是没缓过神儿来。
“不,不是,明明你说的。。。小站就在咱们旁边,让他说句公道话。”小梅求助的看向小站,奸猾的小站幸灾乐祸的呵呵一笑:“我啥也不知道,我啥也没听见。”
妹妹可得意了,“你看,你记性不好了,还怪别人记错。说别人没文化,你不也一样?”
妹妹就怕别人说她什么地方不如别人,弟弟巴不得看笑话。小梅本想把这事掰扯清楚,但看到两人的表情,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你讲究的是别人不讲究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指鹿为马妹妹做的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