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月光透过窗帘微弱的照进来,万籁俱寂,偶有犬吠。
小梅背对着丈夫侧着身子睡,她知道于成还没睡着,他在想什么呢?又是在算计着什么吗?小梅轻轻叹了口气,这种夫妻生活真的很累,丈夫没出息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聪明没用到正经处,自己不断的被算计不断地陷入尴尬难堪的境地,整天活得提心吊胆,他的心机太重了,对自己没有一句真话,也从不让自己参与他的任何想法,所告诉的都是早已决定好了不可能会更改的决定。小梅觉得自己只是只被牵着走的动物。
不知为什么每天晚上只有确定丈夫睡着了,她才能安心的入眠,除非实在太困了。这么久了于成还没睡着,小梅心里发紧,一种不安紧紧攥着她的心,让她的思想都像有警察在盘查着,那么的不自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你没睡着吧?若没睡着能给我挠一下后背吗?一定是有头发在上面很痒。”自结婚以来小梅对丈夫说话一直都是这般尊重和商量的口吻。
于成慢腾腾的把手伸进了小梅的睡衣里,轻轻地挠了起来,边挠边自言自语:“小时候外公外婆对我特别好,我要什么他们都尽力满足我,甚至比对他们的孙子都好。一到晚上,他们就让我为他们挠背抓痒,其实我这人心挺黑心坏了,高兴的时候就好好的帮他们抓痒,心情不好时就用最大的劲儿狠狠地挠,挠的他们叫疼。。。”正说着小梅“啊!”地叫了一声。
“就这样使劲的挠。”于成不仅手上用足了劲儿还在咬牙切齿,声音从他牙齿间迸出带着阴森的味道。听到小梅的惨叫于成并没有住手,他继续用劲的挠着。看来近来他对小梅的某些表现很不满。
小梅不敌疼痛躲开了身子,于成以为小梅会攻击报复他,起码会臭骂他一顿,但是他却看到小梅笑了,在黑暗里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被人识破动机后的恼怒令他愤懑,恶狠狠地质问:“你是在嘲笑我吗?你现在心里一定在诅咒我不得好死是吧?”
面对丈夫冷冷的逼问小梅奇怪的看着他,“你的思想龌龊了,以为全世界的人也像你一样龌龊吗?我从未想过要让你去死,即使在你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我也没想过,我没你那么狠毒、肮脏、狭隘。也没你那么无情,更别说去加害于谁了。”
后面小梅还想说:“你不就想借机狠狠的报复我吗?我是笑你阴狠的用心和借题发挥的本领真的是太高了。”话都到嘴边了小梅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不会承认的他从不承认自己是错的也决不会向自己低头的,这样纠缠下去一晚上都别想睡了,跟他根本讲不出道理,而且他会再一次报复的。
小梅气呼呼的躺下睡了,任于成怎样和她胡搅蛮缠她都不理他。
于成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份了,见妻子不理他也赌气的背过身躺下了,他的脑子里总是想着很多事,他想掌控所有,所以每个细节都要比别人想的更周到,不停地辗转反侧,直到听到妻子的鼾声他还没睡着。
连孔子都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有些女人真的是惹不起。之后老末儿又带领她的两个爪牙找了小黄两次麻烦,大吵了两架。有一次小黄走得早,小梅走得晚些,结果被老末儿拦在了厂门口,要找她私聊一些问题。
小梅跟着她到了休息室,就她们两个,外边还有人给放哨,看来这事不简单,小梅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老末儿也没和她兜圈子,直言了当地问她:“你应该最清楚小黄在背地里都是怎么骂我的吧?咱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感情也很深厚,你就如实对我说吧,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只是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就放心的说吧!”面对和颜悦色的老朋友小梅却觉得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小梅很反感的皱起了眉头,盯着老末儿那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难道你们对骂了这么多次你还没听够?她背地里和当着你面骂的是同一番话,没什么不一样的。”
老末儿妖媚的一笑,小小的脸盘很有古典美人忧郁的美,“问题是她说出的话和你说出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只想听你怎么说。”
小梅半眯的眼睛忽然睁大了,原来是另有玄机啊!好个老末儿,果真是蛇蝎美人,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真真是不择手段啊!连我都想一并铲除,你也太狠毒了些,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我这么躲你你却还想对我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谊手下无情了。
小梅习惯性的歪着嘴笑了,“咱们是打小的好朋友我怎么也得向着你呀,而且她骂你的那些话我真的是没法听,张嘴闭嘴骂你贱货不说,还说你用身子傍上了韩厂长就为了韩厂长的钱,为了能在在厂子里为所欲为胡作非为,想一手遮天、排除异己。。。”
小梅还没说完,老末儿已经杏目圆瞪,气得眼角都要迸裂了,“你说的是真的?她真这么说?”再无耻的一个女人她也不喜欢听到别人骂自己无耻。
小梅假装紧张道:“你可千万别给我说出去啊!这是咱们处的好我才偷偷告诉你的,这话如果传到小黄耳朵里,她那脾气还不把我给撕了。”小梅心里嘀咕:对不起啊小黄!我这也是权宜之计,胡诌了你从没说过的话,但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和我没办法而为之的,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件事的内幕希望你不会怪我。
老末儿立刻换了笑脸,“怎么会呢!这么机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说出去的,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对我这么一心,放心我不是那过河就拆桥的人。”
小梅对老末儿淡淡一笑起身走了,身后飘来一句话:“但愿你能信守承诺!”
老末儿啊老末儿,你若真像个人样儿说话口能应心不到韩厂长哪里出幺蛾子,你便无事,你若想翻江倒海,那你就是自讨苦吃了,也怨不得我算计你,是你存心不良想先算计我的,我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可是我真的不想你是后者,那样你在我心里就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了。可惜我太了解你了,你那么好胜做事又从不留余地又岂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小梅去找了小黄和她谈了很久,并告诉她该怎么做。小黄去找了韩厂长。
第二天上班,刚进厂子就听到了很多人在争吵,不出所料是老末儿领的人在和小黄大吵,韩厂长为难的在一旁站着。小黄看到小梅急忙丢下老末儿迎了上来,“小梅呀!你预料的太对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她们诬陷你说是你和她们讲我骂老末儿是贱货还和韩厂长有一腿。幸亏你让我早点找韩厂长把这事先说了,不然今天真要被她们给冤死了。她们可真够歹毒的想让咱们来个窝里斗,她们想坐收鱼翁之利,呸!想得倒美。”
老末儿也急了,“你来的正好,那些话是不是你说的?不对,那些话是不是小黄说得?你昨天可是亲口对我说的你可不能赖账啊!”笑话你不是正在赖账吗?你有什么脸来质问我?你非要逼着我瞧不起你么?打人一拳还要防人一脚呢,你做的也太绝了。利用我的言论让韩厂长开除小黄,然后再因为小黄的愤怒搅的我在厂子里无立足之地,你可够损的。这个将计就计你可还受用?
“我昨天对你说什么了?不都是你在说嘛,你让我诬陷你嫂子好让韩厂长把她名正言顺的开除,你可真够狠的。只是好遗憾我做不到,我没你那么丧心病狂,所以偷偷把这事告诉了你嫂子。”
“什么?你!”老末儿显然没想到小梅会对她倒打一耙,这才叫抓鸡不成反蚀把米。只想着怎么害人了,没想到堂堂的她也会被别人害。“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不能胡说。”老末儿一脸铁青的警告着小梅。
“那你能为你说过的话负责吗?如果你能我就能。但是显然是你先破坏了规矩。”小梅冷峻的回敬。
“你!你!你!”老末儿气得声音颤抖了,“算你狠!”领着人扬长而去了。
“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没有你的初一就不会有我的十五。”也不这话老末儿听没听到,但是这件事老末儿记恨了小梅一辈子,也许是她从没输得这么惨过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堵死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