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五了,好像一个年已经过完了,虽然外面的鞭炮声不断,但今年很没有过年的心情和气氛,以至于都忘了给母亲拜年。初三才给母亲拜年,母亲挑理了,往年除夕就拜年了,真不应该,搞得小梅哪怕梦里一想起这事都会睡不着。没了往年的积极性是岁数大了的过吗?
抑或还是被他事所扰,但现在细想也无非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比如:公公时常骂儿子学习不好愚不可及是个没脑筋的傻瓜;小梅擀了一下午的饺子皮腰困腿乏,婆婆和人说时只说是她儿子做的孙女儿包的,像小梅什么也没做似的;龙龙两口要给孩子压岁钱,小梅说什么也不要,给塞了回去,大姑姐就在旁边给打了打边鼓,见了婆婆,大姑姐竟把功全邀在了自己身上,提都没提小梅,夸自己多懂事多会干。谁说大姑姐脸小?都快撑过天了,真好意思睁着眼胡说。小梅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懒得计较;
二舅买了辆轿车,众人羡慕,公婆说二舅母的娘家那么有钱也不说把买车的钱得全给交了,还让二舅给出一部分。小梅想起自己欠母亲的债,公婆说你妈那么有钱,那钱还用还吗?真是不要脸至极!怪不得发不了,穷都穷得这么赖皮、这么理所当然、这样没有尊严、这样不知羞耻。怎么嫁了你家就讹上了吗?你两个女儿也很有钱,我不还你两个女儿的钱是不是也可以?木匠斧子一面劈,就会为难别人;
听说过起年村里就要拆平房呀,这一涉及分楼房的事,大姑姐就埋怨自己的两套楼房地理位置不好层次不好,都不如小梅的好,没法娶媳妇,还开玩笑的说:“咱也争他个头破血流!”,小梅笑言:“别介呀!啥事都好说好商量嘛!”这志在必得的样子真让人不舒服。小梅本不愿干涉公婆的东西,但大姑姐的反应实在是过激了,怎么都准备好翻脸了吗?霸王硬上弓吗?
更让小梅意想不到的是,婆婆想把女儿和他们的户给分开,好分房时能多给一份儿,那么大的院子按户分损失很大很不合理,但上头是这样规定的老百姓也是没办法,这样也能弥补一些。没想到女儿竟和小梅耳语:“按我的户分,房子就是我的,以后可以当我的嫁妆,那多风光!”
小梅差点没被雷死,这大人的事还分不清呢,你个小孩子还想分一杯羹?“这房子是你爷爷奶奶的现在轮不上咱们说什么,再说你不觉得你太揽事了吗?”
“那是我户上的东西我凭什么给别人?那是我该得的。话说回来,我若远嫁,房子也可以给我弟弟呀,总好过好活他们呀!”有女如此小梅无言以对,只是觉得有些可怕,女儿太像她大姑了。
还有众人对她的漠视,没人理会她回应她,傲慢和势利都写在他们刻薄的脸上,除了二姨一家对小梅很客气,别人都很没教养的装大爷。小梅苦笑,无所谓,我敬你你是个人,我不敬你你又算的了什么?别以为谁的热情和客气都是应该的,你又有什么为别人做了什么?这还得归功于婆婆。婆婆说腊月公公把她攸出了门,把手腕都握的是淤青,说什么也不要她了。二舅说:“肯定是你做过火儿了,惹怒了姐夫才这样的。”这个婆婆呀就喜欢挑起众怒,但也不看看众人都坐在谁的炕上吃喝,怎么会替她为难公公呢?
大姐夫失业了,两人很气馁,好像天塌了似的,羡慕于成有工作,于成失业了几次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一坐好几个月,谁管过?像你这样还不得愁死?而且于成也要辞职了,要跟着朋友去卖药,已知半年内会没一分钱进门,这以后的日子不比你艰难?你们那高大上的日子还有老底儿,我们有什么?就这也哭穷个没完,让人心烦。
过个年就是没完没了的抬杠,公公和婆婆、公公和于成、公公和小梅、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是些傻瓜,只有公公最通世理,最会说会干,最会为人处世,只有他说的话做的事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自大的不得了。小梅劝了这个劝那个,公公真无聊!
母亲为了照顾妹妹的时间,把日子定在了初六,小梅说于成初五就上班,初六恐怕他去不了。“来不了也得来,错过了初六我就不候着他了。新年第一次来就缺席像什么话?告诉你不来不行,必须要来!”
母亲在小梅面前永远如此强势,您啥时候在乎过于成的时间啊?啥时候都以妹妹的时间为标准,别人也有事啊,您就不管了?还强迫必须得去!在您心里,您比我重要,妹妹又比您重要。您都不看重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强迫别人?越好说话的人谁到你面前都好意思。这话小梅没对于成讲,只告诉他母亲初六请人,能回来吃午饭最好回来。这个母亲啊,明天还不知怎么样呢!
刚接到大姑姐的电话,让晚上去饭店吃饭,她没详细说到哪儿,小梅也没详细问。要不是于成忘了拿手机她也接不到这电话,让他们姐弟之间联系吧!
那一年的年底,弟弟去接了梅子两次,梅子都不回,以前用钱还能唤回来,现在钱都不行了,一家人都唉声叹气的,这年能过好么?小梅也为他们难过,可自己真帮不上什么忙。
正月,大姑姐一家来了,公婆啥也紧着外甥吃,说哥哥大,得先由着哥哥吃。等以后有了小外甥又紧着小的吃,说是大的得让着小的。人家是爱屋及乌到小梅这儿是厌屋及乌,有时看着孩子眼巴巴的样子很生气很不满,但想着一年就这几天,又是人家的东西爱给谁呢!忍忍就过去了,自己还没小气到为了点吃的和别人脸红的地步。
可这张鹏也太过份了,比儿子大十一岁,骗儿子揪着耳朵转圈儿,儿子一次又一次的让他示范后,他才知是被儿子反戏弄了,不服气,死压着儿子就是不让起来,儿子叫着求救:“压得疼、压得疼。。。”婆婆和大姑姐却看着笑管都不管,小梅不高兴却不敢管,只是看着着急。
忽然张鹏“啊!”大叫一声后大哭了起来,众人扑过去,发现宽宽死死地咬着张鹏的耳朵不松口气得孩子头都在抖。在众人的斥责下宽宽才松了口,差点没把张鹏耳朵给咬下去,至那以后张鹏再不敢戏弄宽宽了。小梅把孩子搂在怀里,没有谴责一句。把婆婆和大姑姐气的骂声不断,“没事的,你别怕有妈妈呢!”小梅无所顾忌的安慰着儿子,任她们怎么说怎么骂。忍无可忍就不须再忍,纵容和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母亲家那已经是没办法了,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负以后还有主次之分还有得混吗?小梅知道这会引来众人的不满和报复但为了孩子能有安全感和存在感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母亲那里,妹妹和小梅说了好几次琪琪就偷偷的打开她的包翻里面的东西,开始小梅没在意,可后来妹妹惊呼凭白丢了一百块,怀疑是琪琪拿走的。母亲很生气的发火儿了:“你有证据吗?孩子没妈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诬赖她偷钱?”
妹妹一点不示弱也生气的争论道:“除了她别的孩子就不动我的包,除了她还会有谁?”
“就算是她偷的又怎么样?谁让你不把自己的包看好!”妹妹无语了,觉得母亲太不可理喻了。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弄清了真相,那么点的孩子,居然偷钱给她妈,这也不该不该算懂事?但母亲的这种教育方式让小梅很为侄女的未来担忧,就怕侄女这样长大了比她爸还要坏,到时想管就管不了了。
但孩子也确实是很可怜,每次宽宽在小梅怀里撒娇时,大力气得侄女就把宽宽拽下去,自己躺在小梅的怀里。宽宽若不服来拽,她就手脚并用的打架像保护自己的领地一般。每次小梅都劝儿子别闹让姐姐躺躺怕啥?谁都心疼她没妈疼都惯着她无形中把她给惯坏了,霸道的不得了,好像啥也该是她的,小梅觉得孩子幼小的心里已经变得畸形了扭曲了。每次听到侄女叫自己妈妈,小梅都特伤心,她母亲怎么忍心啊?
妹夫给二姑的二儿子买了一部很好看的手机,而且价格也不贵才六百块。小梅和于CD很喜欢,想让妹夫给于成也买一部,妹妹和妹夫面露难色,很明显不想管,但却又同意了,小梅当时虽看出脸色不对但没多想。
过起正月,有一天小蔡打来电话让小梅拿着钱他领着去买手机。小梅就怕他会小看自己拿了一千块去了,谁知小蔡领自己看的都是三千左右的手机,这明摆着是在磕碜人。这对夫妻是咋配的?如此同步!“我只拿了一千,你就给我找那一千以里的,贵的我买不起。”小梅直言不讳。
“我是为你好,一千以里的机子那能用住了?要买就买个好的,你不是连买手机的钱都没有吧?”那一脸刻薄的嘲笑像个不怀好意的小丑。
“我就想买你给亮亮买的那个手机,那个不是才六百吗?”小梅对他真的是厌恶的不行,但她还是笑着说。
“谁说的?”小蔡立刻的不认账了,“那个手机是一千六的好不好?你耳朵背听错了吧?六百块你给我去买去,你能买多少我都要,简直就是开玩笑!”小梅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被妹妹妹夫耍笑了,这是特意来羞辱自己的。这就是所谓的亲人?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了吗?让他们使出这样的手段!
后来小梅把亮亮叫到小蔡面前证实那手机就是花六百买的,小蔡理也没理小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走了。男人的心胸和格局也不过如此,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一个男人能让小梅佩服的,没一个有高尚的修养和海纳百川胸襟的值得尊敬的男人。或者说是人的心太小了,可容有限,也许这才是最接地气的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