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感到孤独,因为不喜欢寂寞,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单独的个体,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张可以很庞大的关系网,那些处于边缘的人们看似不重要,但却打不开流在血脉里的死扣,于是恩怨情仇就有了流传下去的必要。
最怕被人冤枉的小梅,默默地接受了不是事实的事实,忍受着众人鄙夷的目光。有时候小梅也觉得自己不公平,这若是自己娘家人,即使自己替母亲背了黑锅,她也不会允许别人这样数落她的,不是自己的地盘啊!
婆婆和二姨她们回平房了,刚进了市里二姨的女儿就和她们分开了。下起了瓢泼大雨,大家谁都没打伞被困在了公交站台里。孩子冷得直哭,可这雨就是不停。小梅见三姨对大姑姐耳语,然后大姑姐又对张鹏耳语,正奇怪着。张鹏对她说:“舅妈,我妈让我问你去三姨姥家吗?”就为这一句话?都在一块儿站着,直接问不就完事了吗?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啊?
“我就不去了,等一会儿雨小了,我带俩孩子回家呀!”小梅可不想去自讨没趣。
“从这里到你家没有公交要走很远的,孩子又小。一会儿公交车来了直接就能下到三姨家门口,免得孩子挨冻。”大姑姐面无表情的看着别处对小梅说。“等你姐夫下了班,再把你送回去就是了。”
小梅在犹豫,可孩子都想去三姨奶家,“我要去三姨奶家,还没去过三姨奶家呢!”
“就是,你都结婚几年了也没去过我家,这次趁这个机会正好去认认门。”三姨也绷不住了。
思前想后,觉得她们说的也在理就同意了。
去了三姨家一个小时后雨才不下了,大姑姐不满的责备道:“这还拗着要回家,你试试在外面等这一个小时,你倒无所谓,俩孩子还不都得感冒了?”小梅笑笑没说话,咱错了就认错。
只是小梅奇怪,三姨不是离婚了吗?怎么家里有个老头?还是三姨以前给卖鞋的货主,后来听到大姑姐称他为牛叔,原来这就是三姨的情人老牛啊?怎么找了这么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和三姨好不配。但听说他是警察,为三姨办了不少正经事呢!是啊!都这个岁数了又不会长久,找个有本事的最实惠。
小梅在里屋看她们玩扑克,女儿拿着一块儿香瓜来到她身边,小梅忽然想起了那三个香瓜,“妤妤,香瓜哪来的?”
“大姑给我分的。”孩子边吃边回答。
“那香瓜是哪来的呀?”
“大姑从你袋子里取出来的呀!给那个牛爷爷一个整的,我和大姑三姨奶分了一个。”
小梅心里无比的愤怒,为了这三个香瓜我替你妈背了多大一个黑锅,你完用我的香瓜去送人情,而且连个招呼都没打,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怪不得于成说他们于家的人做事都是又短又毒,也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气?但这一家子人会有一个向着自己的么?没有,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小梅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最让小梅鄙弃她们的是,嘴上说的甜如蜜对谁谁好的都在心上放着呢,结果背后骂的是一塌糊涂,亲兄弟能帮也不帮。人面前把二舅妈夸得都成人中龙凤了,这背后也并没有比大舅妈好多少,这一帮口是心非目中无人的人,小梅像在看群丑图。再看看大姑姐,对老牛极尽阿谀奉承,那温柔,那赞美,害的老牛差点没得糖尿病。这若放小梅身上,逼着小梅小梅也是臣妾做不到啊!肉麻!
潦草的吃了一顿饭后,大姐夫要送小梅她们回家了,小梅只是一反常态的对大姐夫夸了两句多笑了几笑,大姑姐的脸就铁了下来了。小梅这是故意的,小梅也知道从来只占便宜不吃一点亏的大姑姐一定气死了,并且一定会和自己找后帐的。可小梅觉得像她这样的坏人不给她点惩罚天理不容,还是太年轻!
可令人更气愤的是,仅给剩的那一个的香瓜居然是坏的。“还是我妈最疼我!”于成看也没看喜滋滋的刚咬了一口就给唾了。还以为大姑姐手下留情给她弟弟留了一个呢,原来她发现这是个坏的才没吃啊?她也太绝了吧?还是把她想的太善良了。肯定当时心想:让你偷偷的拿,让你挨完骂也一口吃不到!小梅生气的和于成讲了全过程,于成只觉得她为他妈背黑锅是应该的,至于他姐做的事他就怀疑是小梅在编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房子修理完了,公公再不去了才敢电话告诉小梅,姓梁的还锁着咱的小房呐!好多工具只好放在大房子里,让小梅自己解决。就这么点事看把他吓成了这样,真让人无语。
在一个天上飘着小雨的日子,小梅领着儿子又去了那里。小梅决定好要去做的事天上下刀子她也会去做。人们像看到瘟神了一般,家家掩门闭户。小梅怎么叫姓梁的都不出来,把小梅给惹火儿了,她站在院子里,衣服都湿了。
“这是我花钱买的房子,别给脸不要脸,没完没了!这个小房里的东西在两天之后我再来的时候我希望谁得谁拿走,若还锁着,就别怪我拿锤子给你砸了,到时候我可不跟你们这么废话,我会把你们的东西统统扔到街上去,不信咱们走着瞧!”儿子吓得:“妈妈别说了,咱们走吧!”这孩子胆太小!
回去小梅和于成说了这事,看似没在听的女儿就听进去了,也不知啥时去向她大姑汇报的,下午婆婆和大姑姐就来了。大姑姐还是不想理她,“听妤妤说,你今天去了那里被哪儿的人欺负了?妤妤说她们和你吵架、打架,还用沙子扬你,那些东西真不是人!伤到哪儿了吗?”婆婆既担心又着急地问。“就这样欺负人,以后怎么住啊?”
小梅诧异的看向妤妤,这胡编乱造胡说八道是祖传下来的吗?我可从来没这样教过她呀?这基因强大到令人恐怖。妤妤低着头不敢看小梅的眼睛。“妤妤这样和您说的?”
“可不是嘛!我都好担心你会吃亏呢!”
小梅从鼻子里呼出一声笑,“她小孩子没听清,不是那样的。她们连门都不开不见我,是我在院子里恐吓了他们几句,警告他们再不还给我小房,我就把他们的锁给砸了东西给扔了。”
这话说得把婆婆吓得身子向后直了直,眼睛半眯了起来,大姑姐的眼睛倒是睁大了。“你敢这么对她们说?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公公都被她们整得有苦难言,你就不怕她们以后会报复你?毕竟人家是好几家,你才一个人,何必那么强硬得罪人呢?咱吃点亏安全不是?”那又何必给我打电话让我解决小房的事呢?一口一个那是咱们的,怎么都是你们说的话呀?
“那些人欺软怕硬,还没去就让欺负,那要被欺负到何时啊?。。。”
“可你那不是给我儿子惹事吗?那报复又不仅会报复你一个人,我儿子也是会被你连累的,你一个人不受委屈,让别人跟着你受委屈吗?”原来想的在乎的还是她儿子,是自己多情了。
小梅一头黑线,自嘲的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您儿子又一天不在家,她们纵然想报复也逮不住人呀!您这不是乱担心吗?”
“哦!你说的也是,只要我儿子没事就行。。。”那我呢!我有事就不管了吗?“家有贤妻丈夫不做恶事。你住过去安静点,尽量让着点她们,吃亏又吃不死人。她们想骂骂几句想打让她们打几下,你能忍我儿子才是最安全的。”您这话怎么不对大姑姐说说,哦!您的人都是贵胄,像我们这样的边缘人士就是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仆人?您这话可说的好公道啊!小梅半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两天后,小梅又去了哪里,小房的门上没锁了,里头也空无一物了。小梅买了把锁锁了起来,总算自己的东西都收了回来,那些人还是掩门闭户,也许是在蓄势待发,可那时天真的小梅以为她们怕了。
婆婆是顶仙的,给算好了搬家的日子,于成通知了小梅,让小梅先把东西收拾好。小梅说什么也不搬,“到哪儿不是一样得住?非要去那里住,还没过去呢已搞得这么僵,你倒是天天不在家,你就不怕我和孩子被那一群狼欺负吗?”小梅很气愤自己的男人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吗?
“你说别人是狼,我看你才是狼。成天说这个坏那个坏,在你眼里没一个好人,我看就你最坏了,还怕你被人欺负,你别欺负别人就是好的了!你多厉害啊!你还用得着我担心吗?”这话把小梅给呛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小梅告诉他就是不搬,想搬你自己搬吧!把于成给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