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小梅梦到了香果,她只有拇指那么大,似乎还有几个和她一般大的,小梅记不清是谁了。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梅可从没想过她,是小人的意思吗?
想想和她发生过的事,心里竟生出一些自责来,虽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但是和别人倾吐的很多抱怨和愤慨,日积月累,矛盾便在不知不觉间激化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有谁会为你守口如瓶,不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会被居心叵测的无聊人利用,而你有时也会客串一下这个无聊的人,所以没有谁是无辜的。你眼里的小人,你在她眼里也一样是个小人。
春兰说:“香果离婚了,那天遇见她,她哭得很伤心说是男人不要她了。”
“你别听她胡说,她妈和我妈是好朋友,我还不知道?说起来就让人气愤。她丈夫挣钱多的时候,到处炫耀说自己家的零食都快赶上小卖部了。她老公回来创业,结果一赔再赔,她就天天骂男人没用。趁分房之际骗男人说咱假离婚就能分到两套楼房了,可是楼房一到手,就把男人撵出去说啥也不要了,男人气得到她妈家闹了好几次呢!一个月才挣两千块钱,一个人要带两个上学的女儿,居然穿的是花枝招展的,人们背后都在议论,她也许早就有相好的了。没想到她这样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什么人品素质啊?她那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你也不想想会受这委屈?”
小梅心直口快嫉恶如仇,但说完她就后悔了,春兰和香果是比她还要要好的朋友,自己只管直观的说,却忘了还有别人的曲解和偏向,再传到香果的耳朵里,又是一份无形的愤恨,说不准在什么背的时候,就会被报复回来。所以说少说话多办事才是最可靠的生活方式。
每次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事小梅都会不自觉地笑。有一次在娘家,母亲养了很多鸡,傍晚小梅喂鸡时,儿子掏出***撒尿。小梅看着一只大公鸡伸长了脖子死盯着儿子的***,它是把***当成虫子了吗?想法一晃而过之际,公鸡就对儿子进行了攻击,剧烈地扑扇着两个大翅膀飞奔起来,那气势看着都吓人。
小梅愣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儿子大哭着在前边奋力的跑,两个胳膊向前伸着,“妈妈!妈妈。。。”露出半个小屁屁,而那只大公鸡正啄着他的裤腰,把裤腰拉长半尺左右,凶狠的瞪着前边的儿子紧追不舍。一人一鸡就在院子里不停地绕开圈儿了。
小梅急忙找了一根很粗的棍子,在后边追着那只鸡打,一人一鸡一人喜剧性的绕圈子跑。那鸡也真是执着怎么挨打都不松口,儿子哭喊的嗓子都要哑了,小梅越打越好笑,娘俩被只鸡耍的团团转。狠狠砸了几下,那只公鸡才忍痛松口。把儿子吓坏了,还不停的哇哇大哭。小梅上前把儿子搂在怀里,“不哭了,妈妈把那只鸡打跑了,有妈妈在呢,没事的!”
好久儿子才不哭了,“以后可不能再当着鸡撒尿了,它还以为那是虫子呢!”儿子点点头,以后看着鸡都躲着走。
还有一次,秋天已经很冷了。儿子去丽英家了,走出来站在院子里不知在吃什么,然后又返了回去。小梅还正纳闷呢,一会儿丽英就领着儿子过来了。腼腆的笑着坐在小梅对面,“你说你儿子小心眼儿咋那么多呢?像是有人教他的似的。”
“怎么啦?”小梅笑着询问。
“我买了点饼干,看他想吃,就和他开玩笑说:咱们俩互换好吃的行不?你先吃我的,然后再把你家的好吃的给我拿过来。你儿子点头同意了,我就给了他几片饼干。然后看着他出去,谁知他走到院子里站在那里就把饼干吃完了,连你家都没进就又折回到了我家,对我说:我家。。。好吃的。。。没啊。。。你说这小鬼灵精的,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若是听人说还以为是你教的呢!”
尤其在照相的时候,很会摆造型,各种表情,可爱得不要不要的。那些照片就连一向不喜欢儿子的婆婆都留着看呢,显得小梅拍照的技术也高了。到公园,请人拍照,拍出来都不像他那个岁数的小孩酷的很,也活泼得很。
儿子小的时候既聪明又爱表现,女儿也是,孩子都想得到大人的夸赞,为了博得大人的喜欢总是跃跃欲试。可是小梅的孩子无论是在奶奶家还是在姥姥家都没有他们的舞台,甚至还被笑话被呵斥,没人想看他们的唱啊跳啊,就连那些小孩子都把他们推到一边不让他们表演。
女儿唱歌走调,儿子是大舌头,人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在唱什么,一脸的鄙视和嫌弃。小梅想到了她小的时候,虽然她唱歌好听,但除了爷爷也没人愿听,甚至她说话都会被父母制止,以至于她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偏偏妹妹的女儿又是那么的漂亮、能歌善舞、能言善道、八面玲珑。再加上小梅本身在哪儿都没什么地位,她的孩子即使出色也不会被看重,更何况根本没法和人家的孩子比。为了孩子不被那些人诟病嘲笑,小梅每次都会制止自己的孩子出去表演。
但是现在小梅后悔了,女儿还勉强可以上台演出,儿子彻底不参加任何表演,不自信还很自卑,反应极慢还很木讷,与小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似乎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兴趣,任何事都无所谓,你怎样的态度他都逆来顺受。没有努力的方向,没有活泼开朗的生活态度,沉闷的像个几十岁的人。
小梅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小梅没有对孩子进行好的引导,没有在他们最需要赞扬的时候给他们鼓励给他们自信。定格了的性格是要伴随他们一生的,现在想改变已经晚了。自己已经是个悲剧了,又塑造了两个悲剧,所以小梅对孩子的愧疚是很深刻的,无法弥补的。
婆婆带过女儿,所以婆婆家的人对女儿都份外的好,到哪儿也给留一份儿。可是女儿太自私,有好处她从来都想不到她的父母。小梅对她进行过很多教育,却依然如故,小梅觉得在女儿的眼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儿子倒是会想着他们,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们留一点,但儿子到处被欺负,性格太软弱,就连亲姐姐也时常把他呼来喝去的。
小梅是真不放心这个儿子。好在现在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强壮,人们对他有点惧畏了,不再敢说过头的话了。他即使和谁开玩笑握住了谁的手腕,谁都会痛的叫,他是他们班握力最大的孩子。小梅知道自己的儿子表面无所谓,其实他也是有心的,只是心太善良。
智利的儿子,小的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小梅和智利都领着孩子上街,她儿子就不让小梅离她妈近了,一路走一路骂人,还骂的很难听。他有疝气,他妈不敢管。去智利家啥也不让动,不让到处走。他若去了小梅家,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啥玩具都是他的,宽宽一动就被打,这智利也不管。
孩子有病呢也就不说了,可艳艳妈第一次领她的二女儿来串门儿,那个只会爬的小孩子也想玩玩具,智利的儿子对那小孩子又是打又是骂的。艳艳妈有点尴尬,脸色很不好看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智利还是不管,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么?小梅看不下眼了,她笑着对那孩子说:“你知道你玩的是谁的玩具吗?有玩具和弟弟妹妹一起玩不好吗?你若再这么霸道不听话,姨姨可不给你玩了。”
没想到智利居然恼火了,抱着孩子就走了,之后有很长时间俩人没来往。后来是怎么合好的小梅也忘了。她们也是分分合合好几次,只有这一次是因为孩子。没想到和智利的友谊还是最长久的。现在俩人一起忆起过往时,“我儿子那时脾气可大可不讲理了,现在可算是变好了!”是啊越变越像你丈夫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了。小梅偷偷窃笑。倒确实改变了不少,但小梅啥时见到他他都像不认识小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