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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咖啡馆

“所以说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吗?”此时的阿志和修一在冷静后(其实是阿志单方面的冷静),一并和谐地坐在咖啡馆里整理思绪,阿志因为紧握拳头的而浮出皮肤的血管开始消沉回去原来该待的地方,但是掌心还剩下未消的指甲印。此刻的心平气和不是已经原谅修一了,而是冷静后略微浮起的悲悯,万一这家伙遭遇过车祸还是什么打击呢?

“我也不清楚……”

“那么是遭遇了车祸吗?”这家伙为什么没有死掉呢?小莫她在天上一定很寂寞。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阿志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发现自己像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觉得很可怕,小莫还是希望这家伙好好的吧,毕竟曾经她那么喜欢修一。

“啊……可能吧……可是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呢?”修一肯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出车祸,在检查过自己身体后修一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受到外力的伤害。但不知道怎么解释修一唯有模糊地回应。

也许是阿志看起来不甚和蔼的表情正在让这失忆的家伙迷茫,那个夏天——他已经忘记了吗?也对,我和他又不是那么好的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吧,但是,心里的落寞还是让自己抽动了嘴角,试图掩盖心里的那点失望。这样下去,和我一起记得那些时光的人也要消失了。

“宁渡岛中学,你还记得吗?”

“不。”

“你真的忘记了吗?你高二的时候转过来了,但是因为学位的原因,你只能转进我们高一五班,那时你从S市转过来的,我还很好奇为什么大城市的孩子要来小海岛读书......”说到中学时期,阿志的语速开始变快,回忆就像是是埋葬在深处的岩浆一样源源不断地爆发,而且还,很......温暖。

“我和小莫......还有你是同班同学......”突然感觉到自己对修一的热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一样,阿志匆匆结束了回忆。

“我曾经得罪过你?”修一无意识地拿手触碰了被打的脸颊,咧开嘴倒吸了一口气,冰咖啡的刺激更是让破损的牙龈痛感加深。

“没有。”陷入郁闷的阿志随口回答。

眼前的修一默默地喝了口冰咖啡,阿志冷嘲了自己一下,也许什么东西都会变,修一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喝苦苦的咖啡。抛弃了我们,但却不会背叛他喜欢的那个苦涩味道。

“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修一热切地追问。

“我们的关系?也不是朋友不是吗?这你就别费心了……”阿志反问了自己,也许当时只有自己一味以为跟他是很好的朋友。

默默地喝着咖啡,两人相对无言。

阿志有一堆话想问,却怎么都无从问起。当初就算修一没有离开,也不会改变什么,也许只是把他当作了减轻罪责的替罪羊。

修一在想,阿志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不止高中同学那么简单,是值得信任的人吗?遗忘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请的咖啡,那么,我先走了。”说完,修一起身走出了咖啡馆。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然后对方却呆呆地问他要喝咖啡吗,被打的委屈没有激起愤怒却出现一种赎罪的释然,修一想着,一定要找回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那些时光仿佛决定了很重要的事情。现在的茫然无措的状态正是需要迫切的行动——找回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修一走出咖啡馆,来不及适应过于明亮的环境,拿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伫步看了看咖啡馆的招牌。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侵入了心底。

失去了的是怎么样的记忆?

又是怎么失去的?

能确定的是阿志是我遗忘的一部分。

修一走后,阿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看着对方杯子里还剩下的半杯美式咖啡,木木地。

修一剩下的美式咖啡,还有一并抛弃的记忆。阿志陷入了沉思,失忆了还不忘坑我一把,这账单是我埋的......难过也是我一个人的。

“啊!该死!”阿志突然记起来被遗忘很久的客人,拿起自己喝剩的半杯,摩卡拔腿奔出咖啡店。

咖啡店的老板慢了一步从前台奔出来,朝着阿志的背影大喊:“臭小子!你的帐我都给你记着啊!”

不打招呼就走的阿志永远点着一杯甜到腻的摩卡,奶油加量、糖加量。每个月偶尔来几次的阿志喝着很甜的东西但是表情都像吃了苦瓜。

咖啡店老板怎么都想不懂。摇摇头想着先把账记好了。

回头提笔在账本的阿志一栏底下补齐最后一笔的“正”字,在备注栏写下了美式咖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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