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头与众人说道:“就是一句话,急需我们最大程度的全力救援,甚至要求我等不惜放弃此次迎亲,一切后果他一人承担……”
“开玩笑吧!我锦衣卫素有‘灵灵壹的脑,灵灵玖的手’之称!不要说他那一身保命的本领,就是单以武功而论,就是白莲妖女都未必得的了好,谁能伤得了他?”在一片质疑声中,一个人排众而出,抢过信件。
此人将信件,拿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感叹道:“好浓郁的血腥味与酒气啊!不知为何还夹裹着一种淡淡的胭脂味道?这猴崽子可是一向视女子为粪土啊?”
灵灵壹想了想,说道:“酒鬼无论碰到何等的问题,都从没有说个一个字。今日肯发信求救,说明时态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得多,我等绝不可小觑……”
“可是,这迎亲的任务,不要说老大,就是皇后与太子也都睁着眼看着呢!我们怎能全力驰援……”所有人都有些为难起来。
灵灵壹摇了摇手,说道:“不要说我们共事多年,单就这份情意,我等也不该置他的求援不理。就说以酒鬼的人品,绝不会单单为了一己之私而废公忘义,致我等于难堪,此中必有极为重要的缘由。所以我决定!除了灵灵漆留下死盯外,其余所有人都立即前往救援。如果出了任何纰漏,我将承担一切后果……”
“灵灵壹?你这话,就太见外了。咱们都是一起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事我等怎能置身事外,你下令就是。无论后果任何,咱们绝不能让你们代为担当。你下令便是……”众人咬了咬牙,纷纷行礼道。
灵灵壹道:“那好,虽然不知道酒鬼为何让我等隐瞒身份行事,我等却只能依照他说的去做,你们都要做好乔装……”
说着,一一命令道:“立即发信鸽给酒鬼,急令他转向西的张家口方向……”
“灵灵伍、灵灵陆,你二人立即赶去拦阻魔教追兵,至少要做到拖延时间,并使对于酒鬼他们以后的行踪出现错误判断……”
“灵灵肆,这山东境内是五岳剑派泰山派的地盘,你是泰山派的高足,立即想方设法散布门下弟子一家,遭到魔教追杀的假情报……”
“灵灵捌,你立即赶往滨州,准备出海船只……”
“传信京城的灵灵拾,让她做好从北门,秘密迎酒鬼入京安置的所有准备……”
“……”
最后,向闻信之人说道:“灵灵叁!你随我尽快赶往酒鬼前面布置……”
“是!”所有人一一领命,纷纷离去……
“点子竟然如此扎手啦!连圣教以杀伤力无双著称的修罗法王,率领教中十几位高手,依然全部折戟沉沙,我们是不是找错对象了?”一哨人马赶到了袭击现场,眼见如此惊人的战果,无不心打退堂鼓,纷纷向当首的一位蒙面女子进言。
“你们是在质疑本圣尊的判断吗?”蒙面女子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双眼爆射出一股寒光,扫向眼前众人,说道。
“属下等不敢,圣尊明鉴!”所有人立即都吓得禁口,不敢再多言。
蒙面女子见所有人被撼服,便不再多加深究,解释道:“这次袭击送亲车队,本圣尊原本智珠在握。但是事先布下的一步暗棋,不但没有造成对手的混乱,反而令刺杀功亏一篑,是在出乎本圣尊的意料之外。可是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正是这个意外,让本圣尊有十分的把握肯定,送亲队伍中的那个张府千金是个假冒的。真的张府千金不是一时走散,就是他锦衣卫趁乱使用了暗度陈仓的把戏。”
说着,向着教众说道:“修罗法王等全部殉教,对手的情况一无所知,不排除遭遇意外,与其他高手交恶的可能。除了继续追踪敌人,力图探明究竟,并为修罗法王报仇外,还要继续加大对其他入京方向的探查,务必要赶在张府千金跨入京城之前,将其格毙。拿她的血,来祭奠因他卫家而殉教的数万教众……”
“是否知会汉王殿下一声?”属下进言道。
蒙面女子冷笑道:“不必了……”
一只信鸽由远及近,灵灵玖从它脚上取下来信,一边看信,一边借机换马兼程。
在扶张晓萱坐稳之后,燃着火捻子,将来信烧为灰烬,不留痕迹。
取下酒囊与丹药,一口烈酒将丹药送下肚。这几乎是这一天一夜以来,每隔不到一二个时辰,灵灵玖必做之事。如果不是靠着烈酒与大内秘制的丹药吊着命,不要说乘马赶路,就是挪动步伐,都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就不要再喝了……”张晓萱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却不敢出手阻拦,只是声如蚊蚁般的说了一句。
灵灵玖也不说话,上马便走。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身上强逼了一口真气,也正是这口真气不散,支撑着他的身体与意识。他怕一开口说话,真气有一丝一毫的遗漏,他都再难支撑下去。
眼前的道路分岔,灵灵玖按照信上所述,没有继续向北,而是转向西,向着张家口的方向疾驰。
又疾进了大半天,前方左侧树林闪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壮汉甚至拉着几匹马挡在了路的中间。
就在吓得魂飞天外的同时,壮汉却并没有将马儿一字排开,挡住他们的去路,而是一跃上马。队伍中也有一个女子,身手矫捷的越到大汉马上。二人打马,沿着灵灵玖去的方向奔去……
还没有等张晓萱拭去心中的疑惑,只见眼前人影一晃,灵灵玖已经栽于马下。在张晓萱与在场众人的惊呼下,当场昏厥了过去,人事不省……
不知多久的时间,灵灵玖终于醒了过来。
一声欢呼在榻旁响起,张晓萱扑到榻沿,泪流满脸欢喜得只懂痛哭。
灵灵玖试着起身,却软绵绵的倒回了榻上。身为锦衣卫的警觉,让他先是扫视了一番周围。眼睛所及除了自己满身的绷带,就是低矮的木质结构的简易房间,并无任何栏杆枷锁。
随着视觉逐渐的清晰,可以看到张晓萱换回了一套华美的服饰。
一阵阵波浪般的声音,也似是由远及近般的在耳中清楚了起来。
至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身陷囹圄之后,才稍感宽心的闭上双眼,将全部的事情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睁眼对张晓萱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多久了。”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入门处响起道:“放心,你这是在船上,船已经驶到了滨州海面。魔教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飞天遁海。你这个死酒鬼,与其说你是因为伤重,而昏迷了足有三天,不如说是宿醉未醒才对。也就是你,换了别个人伤得这么重,又失血这么多,早一命鸣呼了。”
灵灵玖抬眼观瞧,只见有两个人来到床头,显然是因为张晓萱的惊呼,匆忙赶来的。言下虽然调疏味道十足,却难掩眼中的关切之色。
“竟然是你个死疯子,还外加一个拐佬,阿大怎么把你们派来了,一个‘阎王帖’,一个‘刑具狂’,这是要对我严刑逼供啊!我阿九落在你们手上,还不如死了算了!”灵灵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向张晓萱诉说的,只能先以江湖称呼说道。
“嘿嘿!你就知足吧!如果不是阿大怕你出什么意外,怎么会劳动我老人家来照顾你?还做了旁人,就你那一身伤,就算捞回一条性命,武功也必将全废。你就老老实实任命,在这里乖乖的当几天我的试验品,来抵账吧!”灵灵叁在灵灵玖面前大吐口水着说道。
“说得好,少不了我那一份儿!”看起来傻傻的灵灵捌,也在一旁迎合道。
“好个啥?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活到五更。当你的试验品?不就是生不如死吗?”灵灵玖开始叫嚣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宁碰阎王,莫惹小鬼。”说着,转向脸上已经被他们对话,吓得阴阳难定的张晓萱,劝解道:“不要听你家阿九瞎胡勒!谁不知道他鬼见愁千里追魂夺命,是所有人的噩梦。我这个阎王帖,只是空有牌匾吓人罢了。他不知道从小吃错了什么药,身上百毒不侵,蚊虫都不敢欺身。就是我千金求得的天下绝毒与毒物,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酒后的甜点。他是出了名的馋虫,早就窥探我的这些珍藏多年……”
对张晓萱说完,转向灵灵玖吐槽道:“你想要啊!美得你!我就是不给,气死你!”
看到张晓萱看向自己疑惑的眼神,灵灵捌满脸通红道:“不要看我,阿九一身的铜皮铁骨,进了老虎嘴,都可以崩坏虎牙。可怜我的那些宝贝啊,可都是我的心血,我可不想在他身上啃坏了牙口。”
张晓萱听了这些,这才知道灵灵玖在与他们搭花腔,于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