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掀开瓶塞,仰首一饮而入……
这一幕太过于突然了,大出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妖女,你喝的是什么?”那个汉王帐下的李大人,虽然早在王玉麟进入府中之后,就不断的做出无数的安排,防止王玉麟有逃跑的可能,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在堂上服下了什么。
“‘五毒追魂散’!没有想到,这个原本是我师父用来让我毒死卫夫人的,却在此时为我用上了……”王玉麟嘴边露出一丝痛楚的苦笑,人也开始似是有些无力地摇摇欲坠,她人却依然倔强地微微挺立着。
“玉儿……”王氏一下子扑了上去,将王玉麟抱在怀中,恸哭流涕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
卫夫人也不禁快步跑到她的面前,轻唤起了她的名字,说道:“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玉麟没有回答她们,只是微笑着对卫夫人说道:“我希望您还可以让我叫您娘亲,可以承认我是金宝的娘子。死后可以与金宝合葬在一起,碑上的名字可以刻金宝的姓……卫氏也好,什么也好,只要是身为金宝他妻子的姓氏……”
“好!娘亲什么都答应你……”卫夫人也早已泪流满面,痛苦着说道。
“娘亲,玉儿还有最后一个心愿……”王玉麟艰难地对卫夫人说道。
“孩子,你说吧,娘什么都答应你。”此时的卫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王玉麟似是再也没有如此开心地说道:“我想再见金宝最后一面……”
“行!什么都行……”卫夫人说着,开始喊人来打开卫金宝的灵柩。
那个李大人不甘心的跑到王玉麟的身边,检查她的脉象,还拿起瓷瓶仔细地查验了一番。
随后,大感失望的看向了被皇后派来卫府的那一班锦衣卫,问道:“你们大内可有解药?”
锦衣卫里有一个人,正是灵灵叁,也在他之旁,随他一同对王玉麟探查了一番,最后还给她服了解毒药,却未见起丝毫地作用,闻言反而笑道:“这可是魔教秘传的剧毒,听说他们自己的解药都失传了,我们大内那里来的解药。要说李大人您不是被誉为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吗?难道你就没有办法?要是连你都没有办法,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就更束手无策啦!”
李大人被这个锦衣卫一番抢白,说得老练一红,似是羞涩的无颜以对。
灵灵叁对他不屑地一阵冷笑,向着身后一招手……
“这人都要死了,咱们还拿什么去向圣上交差啊!”一个锦衣卫似是颇为不满地说闲话道。
灵灵叁冷哼道:“算啦!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少夫人想见卫金宝最后一面,又想与他合葬的。咱们兄弟就好人做到底,帮一把手吧!”说着,对他们示意了一下。
锦衣卫会意地有人去帮助打开灵柩,有人帮灵灵叁将王玉麟抬起,送往了灵柩……
那个李大人也是哀叹着,将瓷瓶收起,跟着锦衣卫来到卫金宝的灵柩之旁。
灵柩被迅速地打开,一个几日沉积在其中的尸气四射而出,将灵堂熏染的恐怖一片。
除了卫夫人、王氏与张晓萱依然在痛苦,没有任何反应外,其他人无不掩住口鼻,难忍其味,更是恐怖地看向灵柩,生怕诈尸了一般。
即便是究竟此事的李大人,也不免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放眼向灵柩中望去。
卫金宝如同睡着了一般的,静静躺在其中。一身的锦袍玉带,虽然不是新郎装扮,但是配上放入的王玉麟,倒是显得像是新婚一般。
灵柩内该有的物品一应俱全,与一开始将卫金宝放入之时分毫不差,就是位置也没有丝毫问题。
被放入灵柩中的王玉麟,毫无畏惧地趴在了卫金宝冰冷地身体上,柔情万分的亲吻着卫金宝泛青的面庞,喃喃地说道:“金宝,你的玉儿来了,我们终于可以责无旁贷的在一起了。这次你再怎么都甩不掉我了,没有任何人,或者事情、误会,再可以将我们分开了……”
灵柩的棺木盖被重重地关上了,灵柩上响起了钉钉的敲打声,李大人完全死心的坐会自己的座位,等待着下一步送卫金宝他们入土下棺的议程……
人已经入土为安了……
汉王端坐在自己的乐安城汉王府中,听着派出的几个人分别汇报。
“哈哈哈……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汉王分外张狂的狂笑道。
“是呀!是呀!王爷您如此的雄才大略,他一个区区卫金宝,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怨不得旁人。”一旁的汉王府幕僚们幸灾乐祸着说道。
“哼哼!”汉王冷笑着,抚摸着堆放在桌子上的一堆卷宗,得意万分的说道:“这回,这些摇摆不定的人终于明白了事理,肯签下效忠书,向本王宣誓效忠了。现在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时机一到,本王便待时而起,夺回本就该属于本王的江山。”
身旁一个幕僚献媚般的笑道:“王爷真是厉害,竟想出这么精彩的方法。这样一来,他们想不祸福与共也不行,便只好全心全意供王爷您差遣,不得不死心塌地地为王爷效命了。”
汉王兴奋地道:“这个效忠书的办法真了得,立时试出谁对本王忠诚,谁是摇摆不定,看风驶里的小人。有了此条妙计,何愁本王大事不成。”
几个幕僚互相使了个眼神,立即向汉王拜伏在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见到此情此景,汉王仿佛已经坐在了龙椅之上一般,开始意淫着长声大笑起来……
“这个汉王竟然如此的不要脸皮,我还以为世上没有人再比你还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的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了一个。”汉王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万分得意的时候,就在他上方梁上的阴暗处,藏着一个被包裹在夜行衣下的女子般娇小玲珑身影,紧紧倚在了一个较她魁梧的人身上,小声调疏着。
“我这是狂妄自大吗,我这是真材实料。”那人颇为不满的咬着那女子的耳朵说着,搂着那女子之手也跟着紧了紧。
女子吃痒不满地说道:“你不要光想着占我便宜,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儿,跑到这来不是只为了听他在这里干嚎的吧?”
“当然不是……”男子说着,向那一桌子效忠书扬了扬首,对她说道:“嗯!你瞧那一堆效忠书,咱们的目的就是那个……”
女子一见,杏目圆睁吃惊的说道:“那么多!怎么可能搬得走啊?”
男子刮了刮女子隔着蒙在面上黑巾下的俏鼻,说道:“你个小傻瓜,搬它们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要将写下效忠书人的名字与官职搞到手,便可以摸清汉王的真正布置。这样有起事来,我们才好按名抓人吗!”
“哦!”女子这才似乎明白的应道:“还是你聪明!”
男子一头黑线的说道:“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太笨了好不好,有谁会傻到搬那一摞一摞的书去。”
女子不满地狠狠掐住男子的大腿道:“不许你笑话我,不然就要你好看。”
男子吃痛道:“好好,不笑话你好了,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女子说着,放开了死掐大腿的玉手。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铁箱关阖上锁的声音响,几名汉王的內侍亲信将效忠书全部封箱,搬到密室封存。
仔细地掩上窗门并吹熄灯火后,才全部离去了。
尾随而至的两人敏捷地翻进屋内去,把窗门关好,又下了窗闩。
然后,这才打着了火熠子,用两手遮着,避免火光外泄。
掩映的火光中,屋内的环境逐渐清楚起来。
屋内布置清雅,偌大的空间,放了二十多座精致木柜,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珍玩宝物。
其中两个珍玩架处放置着那个五尺许高的大铁箱。
女子摸着那把锁着铁箱的巨锁,苦恼道:“锁得这么牢靠,该怎打开它呢?”
男子笑道:“这方面你就只能甘拜下风了吧!”
“且!好容易有那么一丁点可用之处,看你显摆的。”女子对男子的做派嗤之以鼻的道。
男子也不与她一般见识,伸手取出开锁工具,没有两下便将锁打开。
女子见状,便拉着他道:“这个好玩,回头你一定要教我。”
男子佯装不满地说道:“教给你做什么,好让你以后偷看我的东西吗?”
女子不屑地说道:“就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捧到我眼前我也懒得看上一眼……”
说着,突然转而向他撒娇道:“你就交给我吗!要不然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怕了你了,还不行!”男子被她磨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道。
女子倒是见好就收,喜滋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疼我……”
男子不奈地说道:“好了,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干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