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肖扬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双荷,话不能这么说,秋叶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是我们肖家的福气,既然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就有义务供她上学。”
“凭什么?我供了她十三年,把我们宝贝儿子的钱都花进去了,现在,她已经十八岁了,我们完全可以不再管她,你真是个败家子呀,我们一家三口都指望你那微薄的工资过日子,臻儿马上就上初中了,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那野丫头本事大着呢,上大学的钱应该早就存够了吧,说起这事,我还火大,那死丫头把钱放哪里了,我将她的所有东西都翻了个遍,连内衣内裤都检查过了,也没找到,一定是她将钱放在外面了,我们这十几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呀。”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从她上初一开始,你就没再给过她一分钱,每年的奖学金也被你领了,她不仅要挣钱交生活费,还要挣学习上的一切费用,还要读书,她哪能有多少时间去赚钱呀!这样吧,我们把第一学期的费用给她,以后就让她自己半工半读,好吗?”
王双荷一听肖扬文让她拿钱出来给肖秋叶读书,气得一把将他推下床,怒吼道:“肖扬文,那死丫头不会是你亲生的吧?怎么你这么维护她,啊??多给她一分钱,你自己的儿子就少得一分,一个堂堂市财政局的局长连这点都算不清,有什么用呀?”
此事就此作罢,肖扬文再无发言权了。
开学前两天,肖秋叶把阳台小间中自己的私人物品尽可能的全部收拾起来,她知道,这次离开这个“家”后,回来的机会应该是很少很少了,往后,该她尽的责任她不会推卸,但对这个家,她也不会再有多少留恋了。
好在她的物品本来就少,两个大提包就装完了,其中,一个提包里全是她的书本笔记。
离开的那天,田久月在肖秋叶她们楼下等她,虽然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田久月却一次也没进过肖秋叶的家,也正因为她们的无话不谈,田久月才不敢更不想进肖秋叶的这个“家”。
看见肖秋叶独自一人提着两个大提包一步一步的挪下楼,田久月立即上前接过其中一个包,与肖秋叶头也不回的上了等候着的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而去。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后,肖秋叶终于来到了大学所在的城市,这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也是中国最大的一个城市。
肖秋叶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提着两个沉重的提包慢慢向出站口走去,她不敢胡乱坐那些高声招揽生意的私车,只静静的等待,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一辆正式出租车,她来不及细想,一手提一个大包,用尽全力快速奔向出租车,终于比另一人抢先一步。
报出学校名称后,肖秋叶就坐在后座上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