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肖秋叶比往日提前半小时起了床,自己去厨房拿了一个昨天早上剩下的冷馒头,也不去餐厅,就蹲在厨房的碗柜旁大口大口的吞咽完,被噎得眼泪汪汪的肖秋叶来不及喝一口水,快速背上自己的书包就开门下楼,匆匆向学校走去,她不想让家里的爸爸妈妈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
肖秋叶的关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肖扬文,也许是已经从兴奋的情绪中冷静下来的原因吧,他立即意识到这是肖秋叶离开的声音,反应本就不慢的他猛然想到女儿还没吃早饭,轻轻下床后,抓起自己的外衣就冲出卧室,一边穿衣服一边开门,当他冲下楼快速追上肖秋叶的时候,却被孩子那双红肿的双眼击得五味杂存,有心痛,有自责,更多的是对孩子的愧疚。
“秋叶,宝贝女儿,对不起,爸爸睡着了,我们去餐馆里吃早饭,好不好?”
肖秋叶将自己的小手从肖扬文的大手中慢慢抽出来,露出一个她自认为很大的笑容平静的说道:“爸爸,我吃过馒头了,你昨晚睡得太迟,一定很累,快回去休息吧,我先去上学了。”
肖扬文看着孩子努力仰起的笑脸,心里酸得难受,这孩子,还不到七岁,怎么就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呢?这都是自己的错,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了这个家和他们夫妻二人,由于昨天在得知自己要有亲生孩子后,激动兴奋得情绪失控,更是忽略了这个孩子的感受,让她一夜之间又将自己深深掩藏起来了。
“好,秋叶快去上学吧,中午爸爸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等着你,啊!”肖扬文只想努力弥补自己的疏忽大意。
“好,爸爸快回去吧。”肖秋叶低低的说完,然后转身向前跑去。
肖扬文看着远去的孩子,没有感受到以往的快乐,在孩子的身后撒下的是淡淡的忧伤。
从那天起,肖秋叶每天放学就早早的回家,帮着做完能做的事后,才进自己的小卧室做家庭作业,而且她再也没主动向肖扬文夫妇汇报过自己优异的成绩,直到学校开家长会时,肖扬文在家长会上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才知道孩子原来如此优秀,整整一学期,他们夫妇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将肖秋叶忽略得有些彻底,没办法呀,已到中年的他,本已完全接受了没有亲生孩子的结局,却在此时意外得知妻子怀孕,自然会高兴得晕头转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自己亲生孩子那里,这本也无可厚非,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这样做的确对小小的秋叶不公平,也有些残忍。
开完家长会的第二天下午,肖扬文上街给肖秋叶买了一件漂亮的粉色裙子,想以此减轻自己的内疚。开门进屋的时候,看到肖秋叶那单薄的小身子正奋力端着一盆热水走向坐在沙发上的王双荷,然后又蹲下小身板将盆里的大毛巾拧起来,但由于她的手还太小,劲也不够大,没能把水拧干,就这样将还滴着水的大毛巾递到了已怀孕五个月的王双荷面前,想让她擦擦脸上的汗水,可是,那滴落的水很快将王双荷胸前的孕妇裙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