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杜先生巧推诊断儿女脉,刘学斋尴尬询问以往情(2)
郑清芬忙道:“妹妹来一趟不易,就吃了饭再走吧,姐姐也伺候你一回。”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等有了胃口再说吧,妹妹请你去福德楼!”说罢,凑到郑清芬耳边,小声道:“他可闲下来了哟,要不?”
郑清芬顿时心慌意乱,脸上飞起一片霞红:“说什么呢!”
“妹妹的脾气,就烦扭扭捏捏,走了!”
“常来啊!”郑清芬跟着向外走。
“有常来的,呵呵!”向外面的诗雨道:“回府!”
几个人来到校门外,郑清芬命王妈送少夫人到府门再回来。叶碧菡见推辞不过,就笑着走了。
中午,叶碧菡喝了点豆腐菠菜汤,感觉好像好些,随即又用了点肉丝宫面,这下不得了了,胃海翻腾,出去吐个不停。老夫人见状,放下碗筷,回房了。
诗雨进房边伺候叶碧菡边道。“嗨,少夫人,小五和冯祥喝醉了回来了,若是让刘总管或老夫人知道了,有他们好戏看啊!”
叶碧菡摩挲着心口坐下来,略加思忖,心道:唉!冯祥因小莲的事情烦恼,小五就是因为小芳的事情郁闷呐!小五的事情是没法解决了,因为,小芳是另有好的归宿的,而小莲的事情,是该我过问过问了!
刚好刘文兴进得屋来,叶碧菡道:“斋哥,你真是大老爷啊,小莲多大了?”
“大概17岁了吧。”刘文兴看着她:“问这干什么?”
“冯祥到府里几年了,他多大了?”
刘文兴低头想了想:“小五二十一,他该二十了吧,好像来了五年了。”
叶碧菡接着就是一番数落:“是啊,冯祥在你们刘家呆了五年,为你们干了多少活、聚敛了多少钱财,人家就是看上了你们家的一个丫头,而且人家丫头还乐意,你看看你们啊,死活不愿意,好像人家成了家,会飞似得,李妈飞了吗?”
刘文兴摸摸头:“你说谁呀?”
“呵呵!冯祥和小莲啊,你当真不知道?”
“没人跟我说啊!”
“哼!”叶碧菡心道:真格是不当家啊,好心宽!就是跟你说了又当如何呢?想到这,她直言道:“我想促成两人,你能否一道与我去老夫人哪儿说说?”
“可以。走!”
老夫人听罢叶碧菡的讲述,略加沉吟:“碧菡,不是为娘驳你的面子,他俩和李妈陈老师不一样啊,他们是都在府上做工,如果成了家,是不是对我府上大大的不便啊!还用我说得很明白吗?我不同意!”
“只要是管理好了,应该没事吧!”刘文兴也道。
“好了,以后再说吧,我得睡午觉了,你们回吧!”
两人回到自己房里,叶碧菡愤愤道:“不给面子,哼!走着瞧!”
下午,刘总管来到老夫人的房里。
“素心,你找我,什么事?”刘总管说着,凑到她近前,细细看着她。
“有什么好看的,哪块你没见过?”老夫人笑道。
“人人都叫你老夫人,实在是不好啊!”刘总管边看边赞道:“白白的脸,还不曾有几道皱纹,尤其是这眼睛,看我时是最美的时候。你看你的手,还是那么白嫩、纤长、柔弱。”
“老没正经!”老夫人拧了他的脸一把:“只不过比老百姓老得慢些,怎么和当年相比啊!”虽这样说,却站起身来,秀了秀旗袍裹着的颇有风韵的腰身,在屋里走了一圈:“你看看,如果扔到大街上,有人抢吗?哈哈哈!”
刘总管低叫一声:“你个老东西!”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另一支胳膊一抄她的双腿,顿时她仰躺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来到里屋,往床上一扔,压上去就吻。少时,她推开他,笑道:
“好人!大白天,老实点行吗?”
刘总管停下来:“好人!嗯,以后就叫我好人。”
“下来!啊,好人!”两人起来后,老夫人看了他下边一眼,笑道:“就这么功夫,你还想那个。”
刘总管笑问:“你怎么知道呢?”
“出去说话!”老夫人没理他。等刘总管重新收拾心神坐下来,才道:“你抽空让杜先生给碧菡把把脉,我想知道是什么。”
“听诗雨学说,她已邀杜先生把脉,杜先生拒绝了,不知道为何。”
老夫人看着他,脑海在转。少时才道:“请少爷来吧。”
刘总管答应一声,出去了。
少时,刘文兴告进。等儿子坐稳后,老夫人笑道:“兴儿,又要当爹了!”
“您又要多个叫奶奶的,呵呵!”刘文兴不自然的笑道。
老夫人没再笑:“没请杜先生把把脉吗?”
“碧菡早就请他把脉,杜先生言道,”刘文兴顿了一下:“杜先生言道,异人有异脉,实难把准。是男孩儿怎样,是女孩儿又怎样?”
“哈哈,杜先生滑头啊!”老夫人道:“他是否不愿意在咱府里,再把出第三个滑而沉细的脉来吧!”
刘文兴暗道:娘怎么懂得这个呢。随口道:“可能是吧。”
老夫人又道:“你看碧菡吐得那样子,不熟悉吗?可能又是——”她突然按下话锋,嗨了一声,向刘文兴挥挥手。
晚饭前,叶碧菡为了不再让一家郁闷用饭,叫诗雨把饭端到上房来。她喝了一碗稀饭,用了点咸黄瓜,还好,没吐,赶忙放下饭碗道:
“见好就收吧,你和诗雨吃吧!”
“你得多吃啊,那点营养怎么够呢?”刘文兴着实心疼。
“唉!女人命苦啊,非得给你们男人生孩子,你们不会自己生?!”
诗雨扑哧一笑。
“对着小诗雨净说傻话!”刘文兴边吃边说道:“你见过公鸡生蛋?”
“我让你生蛋了?”叶碧菡故意抬杠:“我是说你自己生孩儿!”
刘文兴不知怎了,还说呢:“你自己会生么?”
叶碧菡把饭碗推了一下:“你塞吧!我睡去了。”
说着来到里间。诗雨见状忙放下碗,给主子铺好床,才退出去。叶碧菡三把两把,脱下外衣,盖好夹被,确兀自笑起来。
刘文兴独自吃了一会儿,自觉没趣,把剩下半碗饭一推,进了里屋,拍了怕叶碧菡:“怎么了?”
“没事啊!”叶碧菡动也没动:“今晚我烦,我自己睡!”
刘文兴转了一圈:“我呢?”
“你还没地方吗?”
“哪儿?”
“还哪儿!”叶碧菡加重语气:“学校啊,我给你们准备的那么好,你还没去过呢。也怪我,这么长时间没出门,今天趁我烦,你去吧!”
刘文兴有点傻了:“我怎么了,啊?”
叶碧菡低吼了一声:“就是想自己睡,不行吗,出去!”
刘文兴以为是叶碧菡为胎所累,大发无名之火,就坐在椅子上,又像去年一样一语不发,坐到天明。
叶碧菡听见椅子声,坐起身来:“你干什么!还不去,非在这儿较劲,嗯!你去看看我怎么为你们准备的,快去!”
刘文兴像个等开水的死猪,就是不言语。叶碧菡怒道:“好吧,我送你去!”说着下床来,扯着他的袖子:“走啊!”
“哪儿?”
“我送你去学校啊,你以为我开玩笑!”
“那算了。”刘文兴把她摁到床上:“我自己去。”
说罢,边向外走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