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天门虽然是一个米环林的黑暗组织,并没有像池言晨当时想的一样,阴森恐怖,暗不见天日的样子。反而他们这里就像一个依山傍水、富丽堂皇的皇城,足以见得他们势力大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池言晨忍住疼痛,边走边叹气,弑天门啊,弑天门,你们要不做那些坏事,这么强大的人力财力,干点啥不好呢。这么好的风景真是可惜了,可惜是你们弑天门的了。池言晨顺着楼梯,径直上楼,如果要观察地形,俯视的角度是最好的了。就像古代指挥坐镇的将军,往往不是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就是坐在更高的城楼上。
一路上人并不是很多,池言晨也是能躲则躲,躲不了就混着过去,好歹真的都混过去了。渐渐地池言晨习惯了脚下的疼痛,由刚开始的难忍变得麻木。池言晨走上一个回廊,回廊的尽头看起来就是屋顶的入口,趁着没人便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她的时间并不多,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看起来占地有好几千亩的样子,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找到逃跑的路线,一旦树珅爵发现她逃跑了,她很快就会被他通过监控找到,到时候恐怕她真的是插翅难逃了。再次逃跑,成功的几率就会非常的小。
池言晨跑上屋顶的天台,放眼望去,弑天门所有的建筑物的屋顶都是连通的,屋顶又整个像一个极具现代化的大型花园一样,池言晨走过几个花坛,看下去,才发现自己被关起来的地方是弑天门最靠里的一角,怪不得她老是觉得阳光不充足呢,池言晨冷笑一下,树珅爵是不是太忌惮自己了。这么看得起她,她还真是受宠若惊。
池言晨往屋顶中央走了走,绕过一个个凉亭和巨大的水幕屏障,突然止住脚步,眼中掩饰不住的震惊下映出屋顶中央的一个喷泉,只不过这个喷泉喷的不是水,是火!还不是火山喷发的岩浆,而是像水流一样的火焰,周围发着幽冷的蓝光。
池言晨呆在原地,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样。她视线下移,喷泉下是一个水池,赤红的火焰就这么流入冰蓝的水中,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交融的地方放出一圈一圈温和的玫瑰紫纹,就像是血脉相通的亲人,有一种莫名的和谐美。
水池周围的大片草地上,零散的分布着六月雪的灌木丛,六月雪六月雪,本应在六月开花的,却在这样的寒冬下开出了饱满的小白花。远看上去,银装素裹,还真像是一场雪。然而事实上,不仅是它,这个屋顶的所有植物都是在违反着自然生长的常理生长、开花、结果。
池言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美得惊人的画面。她却没有发现,她手腕上手链的夜明珠却在此时发出了晶莹剔透的淡蓝色光芒。与火焰上幽冷的蓝光很不一样,简直是两个极端。
池言晨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完全把自己要找逃跑路线的事情抛在脑后。她一点一点靠近,距离越近,她手腕上的夜明珠就越亮。池言晨紧紧盯着喷泉的中心,隐约的可以看到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池言晨走到水池边,水池像是认人一样,赫然从水中升起几个圆台,金边蓝紫色花纹,从水池边一直延伸到水池中央的喷泉周围。
池言晨丝毫没有犹豫的踩了上去,好像自己就应该这么做一样。
这种感觉,像使命。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鲜血已经浸湿鞋底,从缝隙中流出,圆台上留下的血迹飞旋起来,在空中旋成一朵美艳的小花,然后凭空消失,圆台上的蓝紫纹闪了闪,血液像是被它吸去了,而它却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金边散出一层美丽的光芒。笼罩在她的周围。
池言晨每走一步,鞋上的血迹就少一分,直至完全消失,洁白的鞋子光亮如初。她走到最后一个圆台上停了下来,身前距离喷泉喷出的火焰不过几寸的距离,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火焰的灼烧感,反而觉得周身都非常清凉,舒适。
池言晨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手臂,此时右手手腕处的光芒刺眼,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斥着灼灼的火光,她伸出食指轻触喷泉蓝光,轻轻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中心一点,突然之间喷泉上幽冷的蓝光一瞬间被她手腕上晶莹的淡蓝色光芒融合,宛若一个重获新生的婴儿,尽数褪去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