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三个瓷瓶,塞进云以凝的手中,“凝儿,这些是药,药粉是涂在身上有血痕的地方,药膏是揉在红肿处的。每天早晚各一次。不出三天,身上的伤就会好了。”东方辰烨温柔的说道,目若秋水。
云以凝握紧了手中的瓷瓶,轻轻地点了点头。见他又从衣袖里拿出什么类似于木头块的东西来。“还有,这个是可以直接与我联系的木哨。你朝南方吹三声木哨,就会白鸽来,会把你写的信直接送到我这来。”
“哇,这个小东西也可以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呀?”云以凝像好奇宝宝一样盯着木哨看,现代的时候好像都没接触过这种木哨,可以直接招来信鸽。
“恩,这个你随时戴在身上吧,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东方辰烨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像带着誓言的沉重。
云以凝听见他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心里涌过一丝暖意,他。。。好像是真的挺关心她的。“恩,我会带在身上的。”
东方辰烨满意的点点头,仿佛他不稳的心境慢慢平复下来了,他自从知道她受伤一直到上完药后,心里都有些沉重,生怕以后她再受到什么更加严重的伤害。他强于常人的听力,听到门外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可能是丫鬟来了。
“凝儿,我要走了,药记得按时涂。还有,我这几日事情比较多,可能没有办法长时间留在京城里。不过,无论我去哪里,我。。。我都会隔段时间就给你飞鸽传书。”东方辰烨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心,不过更多的是想念,深深的看着云以凝的模样,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
云以凝愕然,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了,更没有想到他说要经常给她写信。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就见东方辰烨快速闪身,速度快得似一阵风,他就消失在了房间里,甚至她都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开门,然后再关上门的。
我的妈呀,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类似于凌波微步的武功?东方他还有武功呢?虽然好像他的身材是蛮高达修长的,可是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柔弱书生似的人呢。云以凝忽然咯咯的笑出声来,哈哈,如果他知道他给她留下的印象的是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恩。。。其实,东方的身材是很不错的,只是谁让他总是穿一身白衣,给人一种书卷之气,何况他还有那么高湛的书法技艺,文采斐然,难免让她留下这个印象嘛。
云以凝正在游神中,门突然开了,她以为是他又回来了,心里闪过一丝喜意,“东。。。”朝门口一看,原来不是他。
“小姐,你醒了。奴婢给您打了热水,给您梳洗。”小桃朝云以凝说道,语气轻快。云以凝点点头,“恩,好。”
小桃已经把抹布沾上水,扭干后递给了云以凝。她刚准备结果毛巾,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黑黑的。“小桃,你把梳妆台上那一面小铜镜给我拿过来。”
“是。”小桃放下毛巾,转身拿过镜子递给了云以凝。
云以凝拿起镜子,往脸上一照——呜呜,天哪,她怎么把这茬忘了,自己刚起床,还没洗脸,眼角还带着眼屎,因为她睡觉的时候也不太老实,头发也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脸上那一大片黑色的胎记还是在右脸上。就这么一副模样——跟东方聊了好长时间。
天呐!她的形象啊,云以凝心里眼泪狂流,这。。。这也太丢脸了,自己还全然不知,哇哇哇,云以凝抱起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她要平静一下。。。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小桃看云以凝憋屈的表情和捶胸顿足的模样,不知何时,只好急急问道。
云以凝埋在被子里的头没有抬起来,只是伸出手臂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我在叫你进来。”
小桃不知所以,不过既然小姐这么吩咐了,她也只好先退出门外。
云以凝迟迟缓不过劲来,稍久一会后,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自己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模样,为什么现在因为和东方相处时的模样不好看,而感到懊悔不已?
她不明白,也许是她变了?不会啊,以前自己不会这样啊。。。。。。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干嘛那么纠结,反正。。。反正自己这幅样子已经被他看了很久了呀。
而且——她觉得东方一点也没有对她的模样有异样的情绪,而是一如既往地对她那么温柔。她今天第一次没有戴上面纱跟东方见面,可是他好像对她脸上的胎记视若无睹,而是总是看着她的双眼,仿佛能看到她的心里去。
她一晚上睡得很好,那东方呢?他眼底一片青色,一晚上没睡吗?云以凝突然想起昨晚她做了以前那个恶梦,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半梦半醒中,情绪变得稳定,后来才慢慢进入梦乡。东方说他昨天晚上就来了,这。。。这说明他昨晚守了她一晚?
不知为什么,眼里泛起一片湿润,心里不禁一阵感慨,更多的是感动,从来没有人在她做恶梦的时候一直守在她身边,带她走出心中的阴影。
现在回想起刚刚起床时睁眼和东方对视的第一眼,他就那么关切的盯着她的脸。。。这个东方,干嘛对她那么好,真是。。。让她感动到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什么时候起,她对他,好像多了一点依赖的情绪,好像多了信任,多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