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在前面走着，凌泽和大小两个和尚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观沙和那少年一直偷偷的看着他，两人眼里都是惊奇和崇拜，想跟他说说话，却不敢开口，只能老老实实地走着，憋得难受。
一直到了寺庙后院的一间静室，老方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开口说道：“观沙，观尘，你们在外面候着，我和凌施主有些话要谈。”
两人点头称是，乖乖在门口站好，老方丈对凌泽点点头，领着他进了静室。
静室里很简单，只有一个小小的木箱和两个坐垫，旁边还点着一盏檀香。
老方丈请凌泽坐下，然后终于开口：“老衲空闻，今日得遇凌施主实为有缘。”
凌泽一愣，回道：“大师何出此言。”
空闻摇摇头：“凌施主还是叫我方丈好了，大师？老衲还担不起这个称号啊。”
“方丈谦逊。”凌泽也学着对他施了一礼。
空闻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接着说道：“凌施主应该是习武之人吧。”
凌泽想了想，回道：“是随家师学过一段时间。”
空闻忽然轻叹一口气说道：“我观察凌施主已然达到后天之境，实在是天资卓绝啊。哪像老衲我，虚度年华数十载，却还不得门径。”
凌泽微微一惊：“方丈所说后天之境是什么意思？”
空闻脸上露出丝丝的疑惑：“凌施主的师傅没有说起过吗？”
“家师还没有跟我提起过，想来是我修为未到吧。”
空闻摇头：“凌施主说笑了，你小小年纪已经是后天中期的修为，早就不知胜过了这世上多少人。”
“方丈可否详细说说这武学境界的划分？”
空闻点点头，娓娓道来：“老衲虽资质愚钝，可是老衲师兄空净也是此道中人，闲暇时也提起过一些。”
“我们华国武林将所有习武之人分为锻体、后天、先天三个境界，像老衲和劣徒观沙都是在锻体这一层次，七窍只通了六窍，不练气息，只能学些拳脚功法。而习武者一旦养出内劲，那么就已然进入后天之境。后天之境又细分为前中后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实力都是相差甚远。
当习武者达到后天圆满之境，若是福缘深厚，那么就有可能突破生死障，由后天返先天，肉体和精神都焕然一新，不论是寿命和武学修为，都会更加深厚一层。
再往上，就是先天之上了。据说在先天之上还有一个玄妙之极的境界，不过先天已经是缥渺无踪的传说了，那个境界，更是无法揣测。”
凌泽听了这番话，整整沉默了半晌。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武学之中还有那么多层次的划分。
凌泽考虑了一会儿，开口道：“其实不瞒方丈，家师就是先天之境的武学宗师。而且据他谈起，和他同属先天的还有四个人。”
“什么？”空闻蓦然一惊，然后叹道：“怪不得凌施主修为不俗，原来师门传承如此深厚。唉，老衲被红尘俗世所扰，真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空闻自嘲了一番，然后说道：“其实老衲师兄空净就是因为后天冲击先天失败才圆寂的。老衲还以为连师兄都难以企及的境界，这世上亦不会出现。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凌泽陪空闻一起感慨了两句，但是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空闻叫他进来是所为何事。
许是看出凌泽的疑惑，空闻终于不再绕弯子，直接开口：“其实老衲是想请凌施主帮我一个忙，帮少林一个忙。”
凌泽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连忙道：“方丈请讲，若能做到，凌泽必不推辞。”
空闻想了想，说道：“我想请凌施主将劣徒带下山。”
什么？凌泽大吃一惊，老方丈一言不合就要送光头这是什么鬼？
空闻接着解释道：“老衲说的不是观沙，而是小徒弟观尘。”
观尘？凌泽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小和尚了。带他下山做什么？念书吗？
凌泽这边还在猜测呢，空闻已经开口说道：“老衲希望凌施主能带观尘下山随你读书。”
还真是念书，还真被自己猜到了。凌泽惊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闻接着解释：“老衲这也是迫不得已。观尘是我少林几代以来天资最好，最有希望晋升后天的弟子。从小天资聪慧，武道经文都进展很快，但是近五年来，他的武道修为却毫无进展。这也怪如今的少林所受尘世纷扰太多，他少年心性，被吸引也是正常。于是老衲想干脆让他先入世，待他看透这俗世的种种，一心皈依我佛之时，再回山来。应该会好一些。”
凌泽听了，在心里微微叹道：空闻方丈这想法实在是真太天真。山下花花世界诱惑那么多，就怕你那小和尚徒弟乐不思蜀，到时候不愿回来啊。
空闻不知道凌泽的想法，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他不太乐意，连忙开口道：“如果凌施主愿意帮老衲这个忙，老衲愿意以洗髓经相赠。”
什么？凌泽这次是真的被惊道了，连忙问道：“《洗髓经》，少林真有这本秘籍啊？”
空闻点点头，说道：“《洗髓》《易筋》两本秘典一直在少林。只是那《易筋经》是给习武者打基础时所用，凌施主应该已经用不上了。《洗髓经》倒是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
“好，方丈这个要求我答应了。”凌泽立马点头。不就是多个人多张嘴吃饭的事情嘛，换一本传说中的无上秘典，这事，划得来。
空闻一听，面露喜色，道一声：“凌施主稍等。”然后他起身走到了静室角落的那个小木箱前，不多时，就拿着一本泛黄的小本子回来了。
凌泽接过《洗髓经》，心里还满满是遏制不住的激动，这一幕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还没等凌泽着手翻看，空闻又接着说道：“凌施主也莫要太过开心，这《洗髓经》已经在少林空置几十年了，从未有人修习成功过。”
啊？凌泽傻了。敢情拿到《洗髓经》是一回事，能不能练成又是一回事啊？这老和尚拿本自己用不了的秘籍换自己给他徒弟当保姆，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精明啊。
不过凌泽很快就释怀了，你们练不成，不代表我也练不成啊。就算我也练不成，当个收藏也好啊。
这生意，还是不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