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看什么看,死鸟。”依水瞪了眼火凤,气哼哼跟在白云墨身后。
火凤心中腹语,这丫头吃错药了吧,还是…嫉妒他的美色…想到这,更加勤奋地梳理自己的羽毛。
“你若是累了,便找间房歇息,明日还有早课。”白云墨骨节分明白皙的手随意翻着书籍,余光却看着站着打盹的依水,站着都能睡,功夫了得,不由失笑。
依水模糊地答着:“是,师父。”身体已经向外走去,她迫切的需要一张床。
看着外面,依水傻眼了。雕梁画栋的如宫殿一般的房子,一间隔着一间,每一间的镂空雕花都不一样,古色古香,精美至极。
找哪间呢?推开一间房,太阴暗,不喜欢;另一间,床太硬,睡不着……最后终于找到一间她满意的房,大大咧咧的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不一会便进入梦乡。
看完书后,白云墨用神识找依水在哪?找了一圈殿中的房间都没有找到,心中不由疑惑,难道她的癖好是喜欢站着睡?放下书,走出大殿,环顾了四周,都没有她的踪迹。嗯,他似乎忽略了一处,白云墨推开自己的房门,向右看,果然,她的徒儿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看样子睡得很香。
白云墨二话不说,抬脚走过去,可当他看见依水的时候,心不由软了下来,鬼使神差地坐在床上,然后又觉得不舒服,便躺下了。
他不是要将她扔出去的吗?怎么会纵容她睡在自己的榻上?为她破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究竟是谁?”手附在她的脸上,眉宇间有着解不开的困惑。
那日,他原本是在云际峰上,忽然心绞疼,不受控制便瞬间移动去了青云山脚。刚到那,便听到稚嫩的声音说着粗俗的话,想都没想便将她搂在怀中,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原本冰冷、无波澜的心,划过一丝异样的暖流。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随后依水一个翻身便趴在白云墨的身上,打断了他的思绪,腿也很不客气地架在他的腰上,头蹭了蹭他的胸口,使劲地嗅了嗅,找了块舒服的地方继续睡。
于是床上就呈现出诡异的一面,白云墨身子略带僵硬地躺在床上,绝世的容貌凝住,而依水如同八爪鱼一般趴在他身上,睡得极其舒坦。
白云墨本可以将她推开,或者施法离开,只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闭上眼睛睡觉。这要让清尘和清归知道了,可不只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这简直是惊悚的一件事!
次日清晨,依水被白云墨如墨的长发弄醒的,有几缕发调皮地附在依水的脸上,她挠了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她亲爱的师父放大的面孔——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薄唇划出好看的弧度,看的依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秋依水,这只是做梦,等你再睁眼,就不会有了。”依水不停地催眠自己,慢慢睁开眼,靠!明明她睡觉之前床上只有她的啊!怎么会?在意识到自己居然和自家师父在一张床上,而且姿势还是那般的不雅(只有她一个人不雅),她要崩溃了!
白云墨许是感觉到了,将眼睁开,便看见依水那懊悔纠结的模样,面部表情丰富极了。
“hi~早啊!”依水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顺势准备爬起来下床,不料正巧白云墨要起身,依水一跃便扑到白云墨怀中,将他撞倒在床上,一上一下的姿势,暧昧极了,一直风轻云淡的白云墨脸上也有些错愕。
“哈哈…我看师父定是没休息好,徒儿不打扰。”依水一个鲤鱼打滚起身下床,完了,完了,第一天拜师便将师父睡了,一早还把师父给压了,苍天啊!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站住。”白云墨优雅的将衣裳整理好,捻诀又将发髻梳理整齐,轻吐出声。
依水有些心虚地转身,拼命地笑,用笑掩饰她的心虚。“师父,我这人有个毛病,晚上喜欢梦游,师父,梦游你知道吧?”白云墨挑眉,示意她继续。“我这一梦游啊,就喜欢到处跑,这不?昨晚跑到您房里了,不过您放心,您的清白还是在的,我保证。”
最后一句话一出,正在漱口的白云墨差点没一口水呛死,只是碍于面子,强忍着没咳出声,却听见依水在那喋喋不休:“师父若是不相信,可以翻阅古籍,这梦游者,没有意识的,一般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还有…”
“闭嘴。”真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是造什么孽,收了这么个徒弟回来祸害自己,不过一想她居然觉得是自己走错了房,那么这就成为秘密吧!
“哦。”依水乖乖地闭嘴,随便进了一个房,准备洗漱。
洗漱完毕后,白云墨便送依水上早课,一想起她很怕高处,很自然地抱着她腾云而去。
“你叫什么?”白云墨还在想她怎么这么乖,一句话都不说,等了半天却不见她回答,有些严肃地说:“为师问你话呢?”
依水睁着大眼睛有些无辜地说:“我没叫啊!”她师父不会有病吧!不是说不让她说话的吗?
“为师在问你名字。”白云墨无奈地又问了一遍,思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秋依水。”靠,都当了她一天的徒弟了,连名字都不知道,师父,你是真心收徒的吗?
青云山早课是每位弟子必须上的,分别由三位尊者和六位长老作为导师,今日是第一天,给他们上早课的是掌门——清丘。他是青云山的执法尊者,弟子犯错都是由他亲自惩罚。
上仙白云墨亲自将秋依水送来浮丘峰,让弟子们有了饭后的谈资,只是早课期间,他们都在认真的听讲。听师兄师姐们说,掌门是青云山最严格的导师,若是在他的课上犯错,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些认真的人中,当然不包括依水,她正做梦吃着鸡腿,嘴里还流着哈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