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魔腾迟迟不动,君言挑眉,狭长的血眸带着不满,“既然你不动手,那么本尊亲自来!”
他瞬间出现在龙惜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颈。龙惜的手还未握住腰间的紫藤鞭,已经被他擒拿。
“唔…咳咳…”
龙惜挣扎着,伸手抓住他的手,眼死死地瞪着他。
君言看着龙惜,狭长的眼微眯,“瞧这美人,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呢?!”
“龙惜——”陆旭尧紧张地看着君言,直接冲过去,却被君言散出的戾气击倒在地,顿时鲜血喷出。
“自不量力!”
君言右手掐住龙惜,左脚踏上陆旭尧的胸口,眼眸扫视蠢蠢欲动地青云弟子。
魔腾看着龙惜渐渐变紫的脸,他再也顾不了,拔出魔剑直劈君言的右手。
收回手,君言赤红的眸盯着手持魔剑的魔腾,“好,好得很!”
“咳咳…魔腾…”龙惜在君言的手收回后,滑到在地上,此时刚缓过来,满脸担忧地看着魔腾。
“惜儿,别怕。”魔腾喘着粗气,将龙惜抱在怀中,与君言相望。
“尊上,属下从没有背叛过您。”他顿了会,“今日之事与他们无关,属下请求您放过他们。”
龙惜此时只得偎依在他怀中,从腰间摸出一颗明珠,用仅剩的力气,将它捏碎。
“呵呵…”君言转手间,夺走魔腾手中的魔剑,指着他轻笑道:“今日,谁也别想走!”
清风吹拂,躺在地上的陆旭尧能感觉到空中的气温慢慢降下来,他艰难地睁开眼,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他似乎看到了尊上。
“是吗?若本尊今日一定要带走他们呢!”
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抹白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白云墨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握着凝雪剑,钟天地之灵秀的眼眸毫无感情地看着君言。
“尊上——”
“您来了!”
十几个人像是看到祖宗一般,纷纷凑到白云墨身边,心中都在大喜,救星来了!
他们的举动,惹得白云墨频繁蹙眉。
两人相对而立,白衣出尘、红衣诡疑,白云墨薄唇微抿,看着地下已经晕死过去的陆旭尧,拧眉表示不悦。
出脚袭向君言的腿,在君言退回去那瞬间,伸手捞起陆旭尧,递给身后的青云弟子,动作行云流水。
白云墨出声,“带他走。”示意弟子带陆旭尧离开。
随后,偏头对着魔腾说:“带她去水儿那,本尊可以既往不咎!”
听到此话,魔腾脸色微变,既往不咎这四个字他今日听了两遍,呵呵,他到底该听谁的既往不咎呢?!低头看着怀里面色惨白的龙惜,他点点头,抱着她毫不犹豫地离开。
君言的视线自白云墨出现那刻就没有离开过他,他紧握着手,神色带着希翼,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血色的眼眸敛下,带着浓浓的失望。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就如同前世那样,就算死再多的人,也与你无关。”
君言收回目光,有些自嘲地说。
第一次见到君诺,他正在喝被他屠杀的狼血,眼中带着警惕与戒备。那么小的孩子却徒手杀死了恶狼,在丛林中顽强的活着。之后,他会跟在自己身后,怯生生地叫着自己哥哥。
君言记得他最痛恨的就是仙,痛恨自己身体里流着仙的血脉,可现在呢?他却变成了仙界最尊贵的人,群仙最尊敬的人!
白云墨轻轻垂下眼帘,思绪翻飞,之所以看到龙惜、陆旭尧受伤后会不悦,是因为他想,若是水儿与自己一同,在看到他们受伤后,一定会轩然大怒;之所以想尽快解决仙魔之争,也是因为水儿不想看到这一幕幕的厮杀。
良久,久到君言以为他不会说话时,白云墨开口了,“千年前,能封印你,千年后,亦能。君言,不要试探本尊的底线,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哈哈…君诺,你也未免太自大了!”君言狂笑不止。
千年前若不是千水那个贱人挑拨父尊与他的关系,他会那么轻易就被君诺打败吗?这一世,他卷土重来,势必要杀了那个贱人。不管她躲到哪里,终究会被他找到。
白云墨手持凝雪剑,直指君言。他笔挺地站在那,惹得繁华落尽,宛若寒池中的千年雪莲,出尘清高,不沾半点世俗之气,风扬起墨发,白色衣锦被风吹的猎猎直响。
君言邪笑,唤出武器,他手持血黑色唐刀,上面纹路清晰,如流波荡漾,煞气逼人。
一剑一刀,两人交锋,没有丝毫犹豫,剑剑夺命,刀刀嗜血。白云墨侧身躲过君言的攻击,拔出凝雪剑,反手刺向君言,银光乍现。君言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如此,直接挥出唐刀,与之抗衡。
天空巨变,原本初晴的天突然乌云压顶。对于天象异常,蜀山上的魔兵纷纷伸出头看,却见上空两道影子相错,一红一白,交织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从原本的冷兵器相斗转为法术比斗。白云墨白色光晕笼罩在周身,仙气缭绕,反观君言血色雾气绕着他的周身,让他显得更加诡异。高手对决往往一招定输赢,所以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白云墨运行着周身的灵力与君言对抗,许久没有比斗,他的额上已浮起薄薄的汗水。
反观君言,脸色未变,挑眉看着白云墨,他嗜血一笑,“君诺,认输吧!脱离魔界,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白云墨轻嗤,收回凝雪剑。
君言在失去支撑力后,平衡失去。白云墨借此机会打上他的胸口,君言反应迅速,回身袭向白云墨。
“噗——”
白云墨手捂着胸口,向后退去三米,鲜血从唇角溢出,苍白的薄唇染上红晕。
“哈哈…本尊说了,你输了!”
君言狂笑,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流光溢彩,脸上满是得意。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白云墨拭去唇边的血迹,动作优雅无比,唇边泛着笑意,眼中满是对君言的不屑。
远在荒山之上的依水,原本是想摘树上的果子,却在那瞬间心口绞疼。她倚在果树旁,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心跳的极快。
“出事了吗?”她神色慌张,双唇不自觉地抖动着,“是师父么?”
不,师父怎么会出事呢?这个世上能伤害他的人算算只有君言,可是他又怎么会伤害他呢?依水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行动却已经推翻她心中所想。
她唤出嗜血剑,御剑离开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