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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入侵

他俩反应极快,另摆敬礼姿势就避开劭森追问。劭森把装有静控散药瓶递予谭华,但并不要求尽快寻得解药。谭华接过药瓶,却发现如今分量比之前少了许多。不解之下,便向师傅讨教。

此时,劭森有趣笑了。他把二人叫前并小声道:“晟鑫师兄在放生那只仓鼠前不是给它大吃大喝一顿吗?”

他俩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随劭森笑了。但不到一时,罗萧言却不解道:“这…师傅又怎么知道那咒语呢?”

“你别忘了,这可是静控散!只需略微吩咐被控者,被控者便会在慌神情况下告诉你所想知道的事情。”劭森有趣的说道。

午后趁闲,谭华原以为罗萧言会与晟鑫一同观察仓鼠动静,便安心续研静控散解药。可谁知正提笔落一字,罗萧言忽从他身后冒出,并死盯着要他歇息。谭华沉默不语,看着桌上凌乱书籍无奈叹了口气。

他离开坐位面对罗萧言道:“大师兄,你就饶了我吧!就让我来个今日事今日毕行不行?现在我好得很,你就去帮大师伯一把吧!”

“正是因为他把我赶出来了我才有机会盯着你。瞧你憔悴的样子,你不让我告诉师叔也没关系,我告诉伯父伯母。”

语毕,罗萧言立即启程,谭华想认输都来不及。他欲追上,逄赕善竟登门求医。他醉醺醺搭在门口道:“师弟…呃…!救我……”

谭华皱眉间,快言快语道:“我没时间,待我回来再说!还有,你一身酒臭味,若被焱尊师伯知道了看你怎么死!好了,不跟你多说了!”谭华想继续前进,逄赕善却拦住他去路并轻推他一把,让他后退回室。谭华开始使脸色道:“二师兄,你就先回去沐浴吧!”

“唉,师弟,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师傅现在去调查妖洞……呃…所在处,未夜不归,到时我早已沐浴完毕!”说到这,他悠悠荡荡入室续道:“劭森师叔不是说了吗?若你能治的病都可找你,用不着他亲自出马,除非重病。”

谭华想既然已被耽误,若赶去或许已来不及。考虑一阵,便为二师兄诊病。

逄赕善提及黑衣人入侵一事,他想不起成功缉拿黑衣人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全属虚构。他以为自己患上失忆症,困扰之下才喝得烂醉。

谭华续隐实情,另瞎编道:“你被黑衣人打伤后撞到头,而且当时局势混乱,难免会忘却一些事情。别说你了,恢复平静后我总觉得这混乱一面犹如一场梦。大概是太旧没出征的原因吧……而且也不见得你把我们给忘了。”

谭华草草一说,逄赕善信以为真,心情立马好转。他看着谭华一脸憔悴,不解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呢?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吗?呼吸节奏好像不太对……”

谭华不能说出静控散,若被问起,一切隐瞒将会前功尽弃。他谎称为擒黑衣人也被伤,耗损功力未调回。逄赕善不想打扰,正想归去却不知为何扑桌入睡了。谭华见他已醉便没多理会,大不了稍后再送他回寝室便是。

他起身从逄赕善侧边走过,未及时反应竟被一双手掐住脖子,一慌神便卧倒在地。回过神,惊见逄赕善双眼通红,杀气腾腾地念道:“擒不了王就先灭了得意助手!”

这是一把陌生女调,怨气极重,她通过逄赕善的手施法防止谭华动用法术,甚至有意治他于死地。谭华不解,挣扎道:“你到底是谁?我招惹你了吗?还是陟天仙境和你有深仇大恨?”

逄赕善体内女子不想废话,化取逄赕善专用极乐剑便刺向谭华。

谭华日夜习武并非白练,他起右膝踹向逄赕善腰间,另送一掌终得挣脱。逄赕善滚地两圈,很快又立身并取剑刺向谭华。谭华化普通剑抵抗,仍怕误伤逄赕善肉身而步步为营。

逄赕善略微清醒之际,盼谭华用断魂剑杀了他。谭华不愿道:“断魂剑一旦刺下便会魂飞魄散,你容我再想其他法子!”

罗萧言在山脚下待谭华许久,仍未见得他追上,心想这吓唬之计根本行不通,无趣打个盹儿再寻谭华坦白。到了谭华寝室惊闻打斗声,速奔查探,竟见逄赕善身上有九尾红狐之影,便上前助谭华一臂之力。

他俩左右一方施法为逄赕善驱逐狐影。狐影舍弃逄赕善,另寻他躯并逃至后山。罗萧言敲响警钟,便与谭华及众弟子前去包围遭附身之弟子。

狐影转会儿脖子道:“没想到你们还有两下子!”

“大胆妖怪,竟敢闯到这来!还不束手就擒!”罗萧言怒道。

狐影不依,反向众弟子出手。后山一片混乱,遭殃的终究是花花草草。即使众弟子齐心协力,仍不敌已有上百年道行之九尾红狐。她一声巨吼,四周弟子九成遭震晕。

“奇怪,师傅们怎么还没来啊?”谭华好奇的朝罗萧言问道。

“我也不晓得,但没想到这静控散居然还有附身的作用!是我小瞧它了吗?”

二人边聊边闪避狐影妖术,狐影欲将他人一网打尽,化数十分身另附众弟子。如今已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只能比谁的反应快。

陟天仙境众弟子即迎败仗,转眼只剩首徒二师兄弟。狐影得意畅笑,音刺麻耳,她却未曾意识这只是晟鑫等人的缓兵之计。

上官宁熹至此时方抵后山,只为向师傅们传达后山现况,现便告知二位师兄师祖即将『出关』一事。二位师兄不解,师祖从未闭关何来出关之说。

逄赕善酒醒,揉着隐隐作痛脑袋缓从地上爬起,只见房中空无一人。努力回想,迷迷糊糊之中差点取了谭华性命,更不晓得是实是梦。望四周,还有打斗过的凌乱痕迹,不可思议看着双手,便奔寻谭华下落。

一路上越奔越清醒,心想若真对谭华不利,自己早已在罪徒牢。放慢步伐走向后山,闻打斗声连连,误以为谭华与罗萧言正习武,终松口气。续前进,惊见四周倒了弟子,不远处则是谭华、罗萧言及上官宁熹正对一普通女弟子大打出手。

罗萧言见逄赕善愣着,不禁大喊:“酒醒啦?还楞在哪干嘛呢?这位师妹遭九尾红狐附身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狐影遇逄赕善,再舍身躯道:“哼!那个身躯好!”

她朝逄赕善躜去,师祖与诸位师傅忽现堵住去路。师祖吩咐四徒道:“速将妖怪擒住!布阵!”

五行阵落下,狐影奋力抵抗。罗萧言等人助一臂之力,终将狐影灭祛。师祖有趣朝晟鑫笑道:“没想到你所谓的『说不准』居然是这件事。”

“师傅,恕徒儿不先禀明。徒儿只知这只九尾红狐有朝一日必定会闯入并徘徊至此,而且无确定时刻,所以不方便详细说明。”

“罢了罢了,这只九尾红狐使用元神闯入,如今被咱们重重一击,想必暂时不会出来作乱了。”

罗萧言等人仍不解上官宁熹所谓的师祖『出关』一事,便趁此刻问个明白。上官宁熹自信回应:“你看见刚刚的五行阵了吗?由于三师叔不在,便由师祖代他的属土之位。但五行水灵珠要从一个人身体重新适应须耗上一段时间,而且之后便会功力大增,样子和闭关前出关后挺像的,所以我才会那样说。”

罗萧言有趣道:“原来如此…但没想到诸位师傅都各有属性,我在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闻。若按色光走,我师傅便是属金的、你师傅是水、师祖是土、焱尊师叔是火及劭森师叔是木。呵……有意思!”

言至此,上官宁熹便小声道:“听说啊…师傅们都是五行水灵珠化成的,水灵珠算是内丹,更是心脏!刚化成人形时都和凡胎一样慢慢长大,日后多加修炼才有今日的成果。但若和三师叔一样犯了罪,水灵珠将会被师祖收回,三日后若无人施法相救仙躯必定魂飞魄散。即使成功挽回一命,剩下的只有属于自己的道行,若想再强只能靠自己,或夺回属于自己的水灵珠!”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逄赕善好奇凑热闹道。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劭森施法为众弟子疗伤,谭华所受之风寒也因此得痊愈。事后,众弟子归寝,劭森则把逄赕善叫住。劭森向焱尊打声招呼,便将其弟子带回寝宫,谭华也同行。

劭森将静控散来龙去脉告知逄赕善,并要他合作将体内剩余静控散取之。听至此,逄赕善已傻住。他又爱又恨,甚至哭笑不得。但他知道,诸位师傅与师兄弟妹愿意自作主张为他隐瞒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好过被焱尊责罚。

逄赕善手臂再次被划一刀,谭华陪他闲聊让他忘却刀口之痛。完事后,劭森为他封住伤口并疗至最佳境界。逄赕善归寝前,劭森千叮咛万嘱咐别让焱尊知晓这些真相,毕竟事关重大,恐怕牵连众多人。

逄赕善离去,谭华趁机向劭森了解五行水灵珠与两百年前往事。劭森稍皱眉间,不愿再提,只草草劝道:“背叛师门除了死罪,便是废了一身修为逐出师门,所以他俩的下场甭想都知道。”

除了谭华,罗萧言也正向晟鑫讨教,尤其是沃垚与李玄所犯下的罪。晟鑫用教训的语气警告道:“在说这件事之前,你必须答应为师不得步他俩后尘,明白吗?”

经小半个时辰说明,罗萧言听至嘴开眼瞪一动不动,直至晟鑫假咳两声方回神。罗萧言眨下双目道:“所以说,劭森师叔从此便一心行医救人,焱尊师叔也因此变得更加严厉,滢淼师姑也因此不再谈儿女私情,师傅也因此变得更加谨慎?”

“什么啊…为师一直都很谨慎好不好?只不过事后变得比较分心,特别是你们的安危。哎呀…各位师弟妹都变好,怎么只有我这么糟呢?”

“师傅有恐惧症啊?!”

劭森未向谭华详细提及两百年前之事便早已歇息,滢淼赏空中残月不觉行至劭森寝宫。正想步入,却顾及劭森早已入梦便不再打扰。转过身,见晟鑫。二人漫步至后园散心闲聊,互相告知徒儿都在问及两百年前往事。滢淼笑叹徒儿们奇心过重,晟鑫则认为徒儿们听了可吸取教训,免步师叔们后尘。

翌日,谭华如往卯时前去向师傅请安。敲门许久,师傅仍无回应。他冒犯似打开寝室门,依然未见得师傅身影。他更进一步步入,喊了数遍,终闻书房传来师傅的回应。

他步入书房,惊见地上到处是书卷,师傅则在书堆中。他不解盯着师傅道:“师傅,您这是干嘛?”

劭森抬头望谭华,一起身,大腿上书卷全往地上掉。他并没第一时间捡起,而是匆匆至谭华面前道:“你来得正好,帮为师找一种名为『默视散』的记录。”

“师傅,什么是默视散?难道和静控散有关?”

“聪明!数千年前为监控妖魔内情,为师便制了此物。但两百年前神秘人入侵,为师的记录竟被他顺手偷去,随后在收拾三师兄卓煌宫时发现了副本,但如今为师却想不起把它搁哪了。”

闻至此,谭华二话不说便开始找。由于书册过多,即使排得整齐,过目太急难免会漏失几本。

不觉瞑时已过,罗萧言茶余饭后仍未见谭华踪影,算一算有整昼。至礽盛宫谭华寝室一寻,也未寻着。绝望归智囊宫寻师傅,便告知师傅未找着谭华一事。闻言,晟鑫也坦言不见劭森来下棋。一时好奇,师徒二人便前往礽盛宫深探索一番。

宫中一片寂静,师叫师,徒叫徒。不久,终闻劭森于书房传来回应。步入书房,师徒二人终究被堆积如山的书籍吓着,谭华则在第八排书架地上呼呼大睡。劭森将来龙去脉告知师徒二人,结果他们也掺入搜寻。

罗萧言坐于谭华身旁,甚少见他如此贪睡,笑叹一会儿便朝劭森问道:“师叔,这小子用过膳没啊?”

闻言,劭森笑道:“还没呢!瞧他睡得那么沉,大概是累坏了吧,叫了还赖呢!”

罗萧言也没再多问,轻取谭华手上翻至一半的书册。他看清标题,上面写着的正是『默视散成份』五个大字。罗萧言兴高采烈把书卷送至劭森桌上,终让『寻书记』挂上句点。

罗萧言将谭华呼醒,只见他迷迷糊糊还想继续搜寻,便赶紧阻拦。罗萧言二话不说将他扶起,向二位师傅告退便领着他用膳去。

“大师兄,你是怎么找到的?怎么我和师傅找了一天都找不着?”谭华仍迷迷糊糊问道。

“什么?不是你找到的吗?你大概是太累了,可能在找到时松口便气睡着了,也没第一时间告诉师叔。待我接手时,便是你翻着的那一页。”

“什么啊…大师兄真幸运。”

劭森将默视散调出,再化一只麻雀喂食。确认无误后,便与静控散对比。两种药散没任何差别,只是静控散沾上妖气。

静控散,又称默视散无解药,惟一的办法便是在中毒者身上划一刀口并用法术将其取出。此药研发者乃劭森,如今转用至自己师门弟子身上,他自责当年粗心不将禁药藏好。晟鑫安慰,见天色已晚,盼他别多虑便先行离去。

翌晨,谭华来请安,师傅又无回应。步入书房,师傅手捧记事本坐于椅上闭目沉思。谭华看着凌乱书房叹了口气便开始整理,唯独师傅身边的不动。

书房清静,微风从窗口大门阵阵串入,谭华不慎打了个喷嚏惊醒劭森。他续打理书房,却未发现师傅已醒。劭森缓睁双目看清四周,只见除了自己周身书卷以外,四处早已打理完好。他悄悄至谭华身后,视着徒儿投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假咳两声方让他回神。

谭华放下手中书卷向师傅请安之时,一自焱尊传音符至他前道:“已寻获九尾红狐妖洞,速往大殿寻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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