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天仙境大殿聚集众弟子,韩晖及另四灵子齐盯晟鑫及湘宁待其解释逃脱李玄魔掌一事。晟鑫立身离座,感叹昔年战乱与缅怀壮烈牺牲弟子,紧接便向众人解释逃脱李玄之计,湘宁助解道:“以我们对李玄的了解,他每受打击必报复,所以,我们刻意让他知道我是此处派出的奸细,这样一来,待他抱恨攻打仙境之际,我们便能顺利归来了。”
晟鑫接解:“我恢复记忆后便与湘宁待李玄到来,让湘宁做个背叛假象,如此一来李玄必定咬着仙境不放了。起初我们不敢保证能否顺利逃离,但我们依然坚信仙境的势力,有大家一同守着,仙境必能度过难关。”
此时,大伙纷猜测李玄临死前所等者,掐指一算,唯有师祖与五灵子算得其实。韩晖令众弟子归歇息,有伤者可寻礽盛学堂弟子求医。罗萧言随谭华离去,晟鑫直盯徒儿身影不语,湘宁至他旁道:“放心吧!你徒儿的伤我已替他疗得七七八八了,接下来只需按时调养即可。”
晟鑫归座,韩晖方道:“想必诸位皆知李玄临死前所等之人,他与晟儿把酒闲谈时出去的那趟门便是李府,没想到他仍坚信家族有生还者。”
焱尊略怒道:“他要李府上下前来,无非是想让家族亲眼看见咱们将他刺死,以用此法怪罪于我等,让世人认为我等乃不讲理之辈。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李府其实与他毫无血缘关系,早就被咱们收买了。”
“伏仙剑处理得怎么样了?”晟鑫忽疑惑提及,韩晖应:“已归还天界封印并加强封锁,姑且有心人再也拿不到了。昔年,素化因它而亡,劭儿也遭其所伤,真是祸害啊!”
晟鑫闻素华名,忍不住欲知其现况。滢淼告知其封存于五行灵园灵湖,晟鑫立即前往,湘宁也随。晟鑫见素华三魂七魄、灵力与紫荷冰棺灵光闪闪浮湖面,好奇伸手欲碰却惨遭滢淼一巴掌打开道:“大师兄,现为关键时期,你若想让素华复活,就管好自己的手,若不想,就别浪费灵湖的灵力。”
晟鑫低头认错,既而不语紧盯紫荷冰棺,忽有决心守于灵湖直至素华复活。湘宁欲同守,只惜通遭滢淼拒道:“湘宁,昔年你答应赎罪,为仙境效劳,此时你得听我师傅的话,随时待命。大师兄,你守在此,智囊学堂怎么办?你可知孩子们的月绩一直往下滑?你的弟子们苦苦等你归来,你竟打算为还没复活的女人弃他们于不顾吗?此处还有我,通通都给我回去!”
二人乖乖离场,后脚劭森至。他疑惑凝眸远望二人,回首至滢淼身旁道:“怎么了?他俩惹你生气啦?”
“能不生气吗?孩子们好不容易把大师兄盼回,他却打算留守此处直至素华复活,真没良心!”滢淼抱怨,劭森笑道:“滢姐姐别生气,气坏了脸上可要长皱纹的,会变老噢!或许真爱一个人就这样,当其中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伴身旁。况且大师兄不是回去了吗?姑且他会好好反思,很快就能与孩子团聚。”
“你就会替他说好话,也不想想昔年他不认得你时是怎么想方设法将你除去!”
滢淼提及往事,劭森无趣应:“都说不认得我,反正事情已过,他也身不由己,滢姐姐还是别太计较,否则会生内乱。对了,我听小谭说,你家徒儿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你是否也应该关心一下呢?”
滢淼略惊应:“何时之事?”
“自战乱结束后她就……”
劭森言未毕,滢淼灵光一闪而去,他无奈叹息,缓步归宫,途中经后山,仰视时见罗萧言独挥剑。他担忧罗萧言伤势,急匆匆达后山,却见罗萧言已将剑刺土,手捂心头单膝跪撑,神色略难受,劭森急上前将其扶道:“你的伤势未愈,别逞强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小师叔?您怎么来了?”
劭森无视罗萧言疑问,瞬将其带回智囊宫。晟鑫见状难免慌,劭森将孩子归还便去,晟鑫扶徒儿归寝室,不安道:“湘宁不是吩咐让你好好歇息调养吗?你怎么老让为师操心呢?这些天为师就盯着你了,你哪都别想去,听见没?”
罗萧言不语愣视师傅半晌,既而笑应:“师傅,徒儿极少见您这般紧张,此次算是开眼界了。”
晟鑫扁嘴瞪他道:“不许笑,经一事得长一智,那日李玄对你下手那么重,为师第一次有种不甘与不舍。为师辛苦栽培你,日渐生亲情,你如为师亲生,你若有事,为师会心疼的。今后要听话,面对强敌时别逞强,尽力就好,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明白吗?”
罗萧言又愣半晌,却能理解师傅此次忧心,点了点头沉默。晟鑫替他疗伤止痛,令他好生歇息便去。
不觉七日,大伙见罗萧言日渐康复,终弃心中巨石。罗萧言心头偶尔隐隐作痛,觉此乃后遗症便不多说。而今,智囊学堂复课,弟子们专心听讲,唯有罗萧言因心头作痛而分心。他忍一时便过,大伙未发觉,只认为他大病初愈,元气尚未恢复。
课堂结束,他心头忽再传异状,独至学堂后园无人凉亭调理却无法遏制。此时,闲廊有二女弟子经过,见状忙上前关心,其中一女弟子见状不妙,速寻师傅求助。刚行数步,晟鑫巧与沃垚至此闲逛,二人得知此事,慌前往替罗萧言运功。
其后,晟鑫寻湘宁问究竟,湘宁也难解。晟鑫转寻劭森相助,劭森以法医眼观罗萧言心脏,竟见其心脏有缺口,认定乃噬心虫所啃。劭森施法替他修补,湘宁于旁疑惑应:“不是说相克属性不能相救吗?”
劭森边施法边应:“此乃医术,绝非战术。”
罗萧言经劭森一番抢救已无大碍,劭森了事便去,湘宁紧随其后道:“劭公子请留步!我有事相求,不知你现在得空否?”
劭森止步疑惑回视,湘宁欲其助寻女儿。劭森笑应:“你应该对我们家沃垚师兄有所耳闻,方打算让我助你牵线的吧?”
“不愧是灵子。”湘宁尴尬笑应,其后自腰封掏一长命锁道:“此乃我离开孩子他爹时顺手带走之物,我想用此物为引。可他是有家室之人,我一个女子贸然登门有些不妥,而且听说你兄弟俩感情不错,所以只能劳烦劭公子陪我走一趟。”
劭森叹笑一声答应,紧接道:“以后你会与我们长期相处,现在开始确实得打好人际关系,走吧!”
二人登卓煌宫,但听闻此处近日不太平,多半因九尾红狐战后长期自闭屋内不饮不食不见人,令该处上下不知如何是好。沃垚精神略差,劭森相告湘宁之事后便至九尾红狐寝室探究竟,顺助沃垚劝说。此时,他见九尾红狐寝室前聚数卓煌学堂男女弟子,纷劝说九尾红狐,只惜无果,因此不知所措聚一堂寻对策。
劭森令他们先归去歇息,其后自身尝试劝说九尾红狐。九尾红狐得知其到来,速抹去眼角泪水欲开门,又顾及未上妆而将其驱。劭森威胁道:“我不介意你现在样子是否人妖鬼不像,但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去,让你来个措手不及,我数到十!一…二……!”
九尾红狐面对爱慕之人来势汹汹倒计,难免心慌意乱,于最终刻将门开,脸双颊余泪未干,顶着旧面孔,发凌乱不整。劭森入屋,竟见碎物满地,尤其照面镜。他略惊盯九尾红狐道:“这七日里你都在砸东西?大家原谅你了,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九尾红狐低头背对他应:“还有何事?若没有,还请小师叔先回去,我的事不劳烦您费心。”
寝室忽静,既而传碎物浮动声。九尾红狐回视,竟见绿光闪闪。劭森施法打扫与修复,九尾红狐欲阻,劭森挡道:“你可曾为你师傅着想?这些天他为了你憔悴不少,你的师弟妹们也为你操碎了心,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师傅和师弟妹们吗?大家都很关心你,屠你族人者已受制裁,你还在烦恼什么?你这么做,反倒让卓煌宫上下感到自责。事情已过,时间不能倒流,你必须好好活着,让你族人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劭森替她净房修物已毕,见她外观狼狈邋遢,即出外将门闭道:“赶紧去梳洗,好好妆扮一番,稍候向你师傅与师弟妹们打声招呼,我在外头候你同往。”
言毕,劭森至前方凉亭歇息,闭目小睡一会儿。不久,沃垚至,见劭森手撑脑袋斜坐凉亭小睡,好奇上前静观一阵方道:“劭儿,你可是被我徒儿赶出来了?极少见你犯困,劝说我徒儿不容易吧?这几日我都听见她在砸东西,心中呐喊全破口而出,其他弟子都被她当时之举吓了个大跳。”
劭森仍闭目启口:“我看见她了,屋也进了,真是凌乱不堪呐……”
闻言,沃垚略激动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使用什么方法让她开的门?你如今坐这歇息,难道劝说失败了吗?”
“我让她梳洗妆扮去了,在这等她打理完毕便伴之向卓煌宫上下打声招呼。”
沃垚记某事,点了点头沉默。九尾红狐对劭森仍有情,沃垚思来想去,如今只有劭森劝得动她,还不如暂且留空间予二人。此时,劭森忽扒桌熟睡,令沃垚难以置信。九尾红狐自门缝传一纸条予沃垚道:“徒儿对他下了昏睡术,求师傅送其归,别再让他插手我的事了。”
沃垚了结劭森事,闯九尾红狐寝室,他见屋内整齐,疑惑视九尾红狐道:“怪了,前几日你不是在砸吗?现在怎么……?”
九尾红狐心虚应:“是小师叔自愿收拾与恢复的。”
沃垚冷笑一声又道:“这是你小师叔煞费苦心替你还原的,看你以后还舍不舍得砸!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对他下昏睡术呢?好在为师送他回宫时无人知晓,若是被小谭碰着了,看你以后怎么解释!”
九尾红狐摇头冷静应:“不会的,昏睡术一个时辰后便醒,也没副作用。”
沃垚拿她没辙,为确保其所言属实,一个时辰后至礽盛宫探究竟。此时,劭森醒,沃垚作无知欲启口,后脚湘宁忽至,其见劭森自床下,略慌道:“劭公子,你怎么了?刚刚不是精神奕奕随我至卓煌宫吗?”
劭森欲回忆,沃垚速打断道:“不是帮你找到女儿了吗?可有他事?”
此时,劭森好奇追问,湘宁难以启口,沃垚续道:“是上官宁熹。前几日那丫头心不在焉,我想她或许早有所怀疑,却因没证据,所以不敢肯定。但李玄朝我等方向望来时,我们应该注意一下才对。不过,那孩子现在是人、仙、魔及妖的后裔,真是罕见呐!”
“人?”湘宁疑惑,劭森助解道:“李玄他虽成仙又成灵再成魔,但他毕竟曾是凡胎。不过,你打算何时认回孩子?”
湘宁不自信应:“当然是越快越好,但又怕她接受不了……”
然而,上官宁熹避门外,已将他仨所言一一记下。她悄离去,不知是喜是愁,归旖旎宫途中,竟偏离路线往后山。不觉泪流满面,至顶峰崩溃呐喊。逄赕善及谭华巧于附近练剑,闻此声后急收剑前往。二人赶至,见上官宁熹嚎啕大哭,速上前安慰。
上官宁熹见身边逄赕善,一把将其搂,谭华见状速回避。逄赕善疑惑,上官宁熹不愿解,只抱紧逄赕善转失声痛哭。逄赕善将其搂入怀中,不久,上官宁熹终告知实情,逄赕善感不思议,忽记昔年己与沃垚相认之时。
然而,上官宁熹仍哀伤道:“你爹没杀人,可昔日我眼睁睁看他俩杀人如麻,你让我怎么承认他们?他死前用亲切目光瞄向我那一刻,我还有所怀疑,但当时我前后左右只有你,再加上他说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你让我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逄赕善远望前景,叹口气道:“事实不是梦,是梦躲得过,你俩迟早会相认,就像我与爹一样,只是时间与心理问题。虽然这段期间得装无知等她来认你会很难熬,认了你或许不会接受,但我初识老爹时,是小谭点醒了我,让我回想曾经梦寐以求的家,爹娘健在,温馨又幸福,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像咱们这种自小无爹娘,日夜盼个家,老时方重逢的孩子而言,一开始都会埋怨他俩为何要将咱们抛弃,但他们必定有苦衷,日后静静听他们解释再做打算吧!”
上官宁熹轻推开逄赕善,抱膝坐一旁道:“好了,你别说了,先回去吧!虽然你说的是有点道理,但还是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
逄赕善点头随谭华离去,途中逄赕善略烦道:“狐儿姐的心情尚未平复,现在宁熹也搞成这样,全都为亲情而烦。听说,你师傅去探望狐儿姐,而狐儿姐一听到是你师傅就开门了,这是怎么回事?”
“谁晓得?”谭华冷应,实际甚清楚内情。二人也前去探望九尾红狐,敲门许久无回应。二人相觑半晌,无趣掉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