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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偶遇

而李玄重伤后,便迁移至新洞府,再建一地下山庄,下属们合力打造,花一载方竣工,韩晖等人也因此寻不着他足迹。晟鑫偶尔忆起往事,经李玄蛊惑,他便不常猜疑。

晟鑫归寝室,欲寻本书籍阅,不慎滑落一物。他视地上落物,乃一中矮盒。他捡起打开,里有昔年失忆后金装。他回想五名入侵者,他们都以「大师兄」将其唤,其中一名少年则称其为「师傅」,更令他不解之处乃少年口中「素华」及陟天仙境种种。

此时,他脑海闪出熟悉又陌生画面,里有昔年入侵五人、老头与众弟子,温馨又亲切。他脑袋始隐隐作痛,脑海竟浮现与素华相关点滴。他打坐欲调息静心净智,岂料,脑海又浮现滢淼拒他表白之景,令他难受得猛睁双目,一切便止。

寝室寂静闻得他喘息声,他更疑惑,不知谁正谁邪。为确认,便作无事般续留李玄身边,时而与李玄畅谈,提及仙境之时则装无知。李玄道仙境不是,他面信心疑,趁李玄略醉,欲套话之际,侍卫已将其扶走,令他直叹错失良机。

午后趁闲,他着便装独往附近城镇闲逛,但亦非独往,他知后方有数名下属暗中跟随,便钻入春风阁绕路。下属们紧随,入阁方悟此乃风尘之地。晟鑫自后门离去,悠闲直往另一街。

兴高采烈之际,迎面而来两张熟悉面孔。那两人加快步伐至他前,其中一着赤墨色衣裳少年忽紧捉他手臂激动道:“大师伯,您怎么也在这?可算找到您了,快跟我们回去吧!”

“回去?你们谁啊?凭什么我得听你的?”晟鑫甩开少年手,又疑惑将绿衣裳少年打量一番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们……”

此时,绿衣裳少年便道:“不好意思,是我们认错人让公子受惊了,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在下谭华,旁边这位是在下表兄,逄赕善,他的大伯也是在下的大伯。公子与我们大伯长得相像,今日有缘在此相见,不如咱们到附近茶楼多聊几句,请您吃顿饭当作向您赔不是,可好?”

晟鑫一口答应,自觉有人请客还可避开下属们这再好不过了。往茶楼途中,晟鑫又疑惑朝谭华道:“看你们这身衣着打扮貌似不一般,你们是哪里人?是否还在就读?”

谭华尴尬一笑道:“在下是医学馆弟子,我表兄则是实习捕快。不知公子贵姓?是哪里人?”

晟鑫愣一会儿道:“在下卢横溢,之前家有不幸,好在友人收留,现居友人府上,但也非白吃白住。”

二位少年忽行礼道歉,逄赕善启口道:“抱歉,让卢公子提及伤心事了。”

晟鑫回神爽快道:“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过去嘛!”

三人入茶楼,寻得好位置各点餐,晟鑫又道:“恕卢某多嘴问一句,你们的大伯是怎么失踪的?要不卢某助你们一臂之力?”

逄赕善忽叹口气哀道:“我大伯已经失踪一年了,之前明明已经找到他,却被法力高强的贼人先的手了。不瞒你说,我大伯失踪前曾与他师弟妹一同到西处一座紫荷湖降妖伏魔,虽然捉到了一只女妖,但后来便与法力高强贼人对决,不幸落入贼人手,被抹去了记忆。找到他时,他已不认得我们,还对我们刀剑相向,更要紧的是,他还把自己得意首徒给打伤了,大致是遭那贼人蛊惑,拜于他门下了吧……”

晟鑫顿一阵,脑海浮现逄赕善所言画面,有巨湖及打斗乱景。他回神又问:“那他的师弟妹为何不及时将他从贼人手中救下?”

谭华一脸无奈摇头道:“不是不救,而是欲助无力。当时他的师弟妹们已伤重难行,能捡回一条命乃不幸中大兴。不过他遭贼人掳走前将宝剑托付于首徒,他徒儿原想追上贼人,却顾及没对策会误了师傅意思便止步,只因晓得贼人首要目的是销毁那柄剑,然而,也只有那柄剑可除去贼人。但是,卢兄打算如何帮我们寻找大伯呢?”

晟鑫此次不语愣一旁,二位少年相觑偷乐,心知晟鑫已记起某事。不一会儿,小二上菜方让他回神。二位少年问他因何事发愣,他却以开饭为由回避。

膳后,晟鑫忽向二人提及紫荷湖所在何处,谭华付了饭钱便随逄赕善引他前往。然而,湘宁走后,紫荷湖已不如一年前灵光缭绕,只成一般湖。此时,城主巧来,少年俩行礼向他请安。城主觉三人面善,仔细回忆道:“老夫想起来了,你们不就是仙境里的人吗?”

少年俩有礼笑了笑,晟鑫则疑惑道:“我们?仙境?城主,您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谭兄,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医学馆的弟子,而逄兄是实习捕快吗?”

少年俩冷静不语,城主眼神一亮笑道:“年轻人,老夫还未懵懂,昔年你与另四位仙人破水而出,紧接着便与一位法力高强男子鏖战,结果两败俱伤,你被那法力高强男子掳走,你徒儿着急得很呢!不过,就知道仙境的人没那么差,他们是何时将你寻回的啊?”

晟鑫略不悦瞄一眼少年俩,既而冷笑一声道:“城主,您还真认错人了,您说的那个人应该是这两位公子的大伯吧?我只是长得和他相像而已。我还有些事要忙,告辞,后会有期。”

晟鑫转身欲离,谭华忽道:“卢兄,不是说好帮我们找大伯吗?真相往往近在咫尺,真不打算与我们一同挖掘?”

晟鑫无视少年俩而去,城主疑惑视晟鑫渐远身影,既而不解视少年俩道:“老夫真懵懂了吗?”

谭华朝城主笑了笑道:“方才之事还得感谢城主,城主记忆力甚好。”

逄赕善不解欲怒谭华道:“师弟,我看是你懵懂了!你就这么放大师伯回李玄身边吗?他此次一走,咱们不知何时方能再见,我还真怕咱们下回与他再见的地方是在战场上,快想办法把大师伯追回来啊!”

谭华摇头冷静道:“大师伯向来吃软不吃硬,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师伯恢复记忆,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况被我们硬拉着回去,他必定反抗到底,毕竟他已遭李玄蛊惑了一年,现已难辨真假,如若劝说失败导致开战,便会引来李玄关注,若李玄得知大师伯今日记起某事,他必定将大师伯记忆抹去,那么咱们今日所做的努力不都全白费了吗?”

逄赕善悟谋事神情道:“你是说,大师伯每记起过去都会遭李玄抹去?若还是被李玄发现咱们今日之举,不也一样吗?”

“所以方才我阻止二师兄追大师伯,就为了不打草惊蛇,况且经咱们今日从中作梗,想必大师伯已将过去记得七七八八了。”

少年俩归陟天仙境速禀告师祖今日之事,罗萧言得知此事,急匆匆赶来追问细节。他得知晟鑫现况,竟比以往更忧心,深怕李玄得知此事会对晟鑫不利。然而,大伙坚信晟鑫性子及人品,只待晟鑫反扑李玄那一日。

晟鑫归去途中,反复思虑少年俩今日所言,决追查真相。为避李玄起疑,他再归城镇买坛酒,后段路还刻意暴露行踪让下属们跟随。下属们归去只向李玄禀明今日所见,晟鑫也于此时提坛酒大摇大摆归来。

晟鑫见下属们聚于李玄跟前,装疑惑道:“哟!在议事呢?不打扰了。”

他欲调头去,李玄速呼下属们散会,晟鑫止步笑颜回视,李玄亦笑道:“亲自出门就为买坛酒?不怕再次被人偷袭吗?”

晟鑫冷笑一声道:“我堂堂副座主,还怕人偷袭?那这个位置岂不是白坐了?”

二人把酒畅谈,此次晟鑫先醉,扒桌上睡得正香。李玄六感告知,晟鑫此次外出必历某事。欲将其记忆祛,忽有一下属前来告知外头有一女子求见。李玄疑惑收手前去探究竟,来者竟是湘宁。李玄愣半晌道:“你怎么知道本座在这?那些人怎么把你给放了?”

湘宁不语盯他,手掌忽摆开一项链。项链边框有紫荷雕刻,刻花中心小水晶绿光闪闪。李玄认得该项链,面无神色道:“你怎么还留着?”

“这是你赠予本座的信物,还留了你的气息与心思,扔了怪可惜。”湘宁欣赏玩弄,既而又盯他道:“不让本座进去吗?难不成里面藏了别的女人?”

李玄略警惕道:“本座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被那帮人收买了?”

湘宁不悦道:“本座杀了他们那么多弟子,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本座吗?你应该晓得那帮人的规矩吧?重罪者即除,本座自然是逃出来的。”

“怎么不逃回紫荷湖去?”李玄背对她欲去,她立即示弱道:“现在也只有你这他们找不着。”

李玄冷笑一声回视她道:“怎么?你现在是想投奔于本座吗?”

“你到底收不收留本座?”湘宁略不耐烦,李玄冷亨一声道:“不收,也不送,一路顺风,慢走!”

湘宁气得跳脚,转身欲离,忽有一男子醉醺醺道:“这不是座主夫人吗?座主怎么不把她留下呢?一个姑娘家,您让他去哪儿呢?”

湘宁回视身后人,只见李玄不语盯晟鑫。湘宁走近李玄道:“原来你还把他留在身边呢?以为你会夺了灵珠就……”湘宁言未毕,李玄忽将其带入洞府,晟鑫仍醉醺醺立洞口,心中却早对方才那句话动摇。

晟鑫启轻功悄跟上,隐息避于李玄寝室不远处窃听,先是湘宁道:“没想到你的寝室这么整齐,是谁帮你打扫的呀?”

“你到底想怎样?”李玄口气带不悦,湘宁续道:“本座被关在仙境这段期间,无意听见看守弟子们说,那老头所精炼的五行灵珠及灵子们的秘密。你若想听,就把本座留下,若不想听……”

“留你便是!”李玄冷应,湘宁乐道:“据说,那老头精炼五行灵珠时还将天地及人情感注入,五灵子看上去方能与凡界人相像。然而,五灵子逐渐成长之时,灵珠便会越来越小,当灵子彻底化为仙灵之时,一个就足以铲平你的地下山庄!”

李玄惊愕之际,忽闻外头有足声,既而敲响其门,醉醺醺道:“座主,我把刚刚未饮完之酒带过来了,请问还要继续喝吗?”

来者乃晟鑫,李玄将门开,晟鑫瞧室内湘宁续道:“哎哟!座主夫人也在啊?不如这酒赠予你俩吧!”李玄略烦,酒未接便将其轰走。晟鑫摆醉醺醺样回视他又道:“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哼!你不喝,我喝!”

晟鑫把酒离,湘宁见他已至九霄云外,方瞄李玄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不怕咱们方才所说的被他听见,助他恢复记忆吗?”

“他的足声与气息也只有方才那一刻,况且他醉成那样能听得懂什么?”李玄不以为然,湘宁仍不安道:“你就不能谨慎点,往更深处想吗?万一他是装醉,把他留在身边久了,总有一天他必定把你踩在脚下,到时本座倒想看看你怎么收拾残局!正因你自以为是,方落到今日下场!”

李玄不悦瞪他道:“你若不想留下来,现在就可以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话不算话,算什么君子!”湘宁略讽,李玄又道:“本座可算听出你今日来的目的,但本座是不会告诉你女儿身在何处。”

湘宁略激动应:“女儿本座也有份,凭什么都被你独占?愧本座今日好心来给你送情报,你就这么报答本座吗?”

二人吵吵闹闹又一夜,湘宁归寝之际,忽有一飞刀带字条自门缝入,纸字:“两情不悦难共枕,各守空房好度日,闲时孤而念旧情,闹得难堪有何意?副座笔。”

湘宁于洞府顶崖寻得晟鑫,该处夜景佳,月色明媚,乃赏景好去处。她走近晟鑫道:“你用那四句话约本座出来貌似不妥吧?而且还是在这么好的地方,你就不怕被座主发现?说吧!约本座出来有何事相商?”

“仙境早于一年前加强戒备,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晟鑫质疑,湘宁仍冷静道:“与李玄同心了一年,如若你发现你俩情谊是假的,你打算怎么办?”

“你这是何意?”晟鑫疑惑,湘宁续道:“你俩过去两百多年都势不两立,他杀了你门下那么多弟子,你怎么还能与他称兄道弟呢?以前仙境那些人对你不好吗?本座也没想到你堂堂一位智囊学堂首座,四位师弟妹的大师兄居然会落到化敌为友的地步。”

晟鑫愣半晌,脑海浮现凌乱画面,四千两百多年点滴于此时一一归来。他回神略激动视湘宁道:“你这是在帮我,还是为寻回女儿对李玄做出的背叛?你告诉我,师傅是怎么放过你的?”

湘宁冷笑一声道:“昔年,本座本无意杀害仙境弟子,只想借你们五行力量一用,但自知你们一定不肯借,本座便找李玄寻对策。李玄告知本座关于你们种种,还说只要把你们逼上绝路,你们必定交出五行灵力。但后来本座才发现他说的全是假情报,本座还万万没想到,李玄居然亲自出马,于第一轮便毒害极乐学堂弟子,紧接便将邪物撒入旖旎及卓煌学堂。本座附身于某女弟子身上不知所措,内乱之际,他的傀儡弟子居然失控,连本座也袭击。之后本座方悟,他只是在利用本座夺取你们的灵力。本座逃离女弟子后,原想找他理论,可他竟朝本座下控心术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生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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