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鑫与韩晖成功击退所有李玄分身,赶往前方,忽闻三只小兔崽子急喊:“快住手,你想对小师叔干什么?!”
另一声音是罗萧言:“小师叔,撑着!李玄,你有种就放了我们,别用卑鄙手段夺取别人修为,若传出去了人人都会瞧不起你,看你以后怎么做人,不对!看你以后还怎么在这世上混!”
晟鑫与韩晖赶到,只见劭森于李玄手中挣扎,李玄正吸取他灵力。韩晖拂尘一扫,李玄一个向上弯腰躲开,劭森趁机一脚踹开李玄。
李玄正要以三只小兔崽子要挟他仨,转个身已不见那小三只身影,回首,连大只的也不知何处去。
韩晖腾祥云载二徒,劭森略有意识躺于祥云上,晟鑫紧守他旁并为他止血疗伤,三只小兔崽子则各御剑紧随。待返礽盛宫,一切已安好。
夜里,谭华与九尾红狐紧守于劭森床边,深怕李玄再次来袭。半夜劭森醒,见他俩紧握他手睡得正香,缓坐起身子有趣笑了笑,另一手正要抚摸二人脑袋便见晟鑫悄前来,似有话要说。
劭森怕吵醒孩子们,便要晟鑫至他耳边轻声说。晟鑫犹豫半晌,摆了个「明日再议」手势便离去。此时,九尾红狐半睡半醒,瞪着晟鑫离去方安心入睡。
翌晨,礽盛宫传来阵阵喧哗,晟鑫速入宫探究竟。此时,却见九尾红狐与劭森正为某事起争执。九尾红狐见晟鑫,立即将其拉至劭森跟前道:“大师伯,半夜你有没有来过?”
晟鑫一脸傻乎乎道:“半夜?我在歇息,过来干什么呢?而且这里不是还有你和小谭吗?”
此言一出,劭森坐床上傻愣半日,九尾红狐至他前道:“看吧!弟子是在关心你呢!昨夜的大师伯是假的,气息完全不同!小师叔,您累了,这段日子好好休息,李玄阴险狡诈,三番四次夺你灵力失败,想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谭华插上道:“李玄来去无踪,如灵魂般四处飘,外头结界加了又加都对他无效。昨夜他不敢轻举妄动,自然是怕惊动我和狐儿姐后会引人注目。倘若今夜他再闯进来,有没有器具可镇压他呢?”
“镇灵箫和消灵剑。”晟鑫提议,谭华应道:“镇灵箫乃四师伯之物,四师伯在追查伏仙剑,恐怕没时间,不知二师兄会不会用。而大师兄的消灵剑,传闻,消灵剑出,灵永消散。”
九尾红狐忽有趣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的五道器具都有分罪孽轻重行刑。先是我的伏猎剑,是缉拿。宁熹的捆索便是待判刑,赕善的极乐剑一斩就剩魂,小谭断魂剑再落就剩灵,而萧言的消灵剑出鞘,那人就永不复生。”
晟鑫点头道:“还是狐儿关查得仔细。然而,灵,往往比魂难捉摸,便制了镇灵箫引诱罪灵。除此之外,捆索最大的特点就是所有罪它都能一一捆住。由于李玄是自投罗网的,所以到时只需捆索助阵即可。但为保周全,狐儿实力在弟子中最强,在前锋应该没问题,小谭就和善儿守在寝宫内。倘若不幸被他闯入寝宫,狐儿就进来助他俩一臂之力吧!”
“那你呢?”滢淼忽前来,双目疑惑视晟鑫。二人此时相见令二徒不知所措,深怕他俩会于此互冷嘲热讽,影响劭森修养。
好在晟鑫顾及此事,终忍下来,淡淡笑了笑应道:“我自然会在暗中保护他们。要不,你也加入我们吧!人多好办事!”
“可明日我要和焱儿追查紫荷花妖,劭儿安危还是交给你比较放心。况且我徒儿已加入,想必无需我动手。”滢淼明显不愿与他多聊,焱尊无辜被拉下水。
夜时,九尾红狐手秉伏猎剑守于寝宫屋檐上,罗萧言及上官宁熹则守于中锋,一切按计划进行。外头忽刮强风又打雷,把大伙下了个大跳。然而,李玄居然没现身,令大伙感十分意外。
事后,三日已去,劭森伤势渐好转。只是这段日子晟鑫却不知何处去,神神秘秘样甚令大伙费解。
实际上,李玄夜夜报到,只是半路遭晟鑫拦截。晟鑫劝他收手,但对李玄而言,此时收手是种侮辱,并扬言要与陟天仙境斗到底。李玄近日大量收徒,三日内已有数万人拜于他门下,多数是死士。他还取笑晟鑫得不到女人心,存心挑拨他与滢淼情谊,晟鑫归去后略动摇。
智囊宫近日有些不太平,罗萧言纳闷。晟鑫不教课,脾气有些暴与怪。要么不出门,若出了门便迟迟不归。罗萧言寻师祖诉苦,师祖却默不吭声,神色虽显无动于衷,但手指微动,明显在为此事一算。随后,师祖叹口气道:“此乃你师傅另一劫数,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晟鑫立门后巧闻此事,终醒悟,速归寝宫调理身心。他明知李玄挑拨离间,却越陷越深,甚至全身不听使唤,偏要往死里跳。滢淼得知此事,放下手头事务急访他。此次晟鑫一见滢淼便生恨意,最终还是忍下。寝宫内气氛不太对,罗萧言止步于门外,上官宁熹来寻滢淼,罗萧言速拦她。
不久,宫内传滢淼怒言:“你这么快就中他计,醒醒吧!当初为保劭儿安危方出此下策,劭儿知道了必定自责!”
“你说什么呢?劭儿何时变得那么多虑了?没人说,他也不会知道。我警告你,少在劭儿面前提及此事,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晟鑫顿住,见外头有人影,认定是首徒及上官宁熹,便朝大门二人道:“还有,你们最好少在那八卦,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大师兄,你怎么了?难不成连我们的舌头也想割下?”劭森缓步入屋,焱尊紧随后方。晟鑫愣半晌,假咳数声尴尬道:“你们怎么来了?我还以为那小两只还在外头凑热闹呢!”
劭森无语,焱尊接道:“大师兄,你最近情绪不稳,莫非和李玄有关?”
晟鑫沉默,滢淼应道:“可不是吗?说不定李玄随口挑拨几句他就动摇了,要不然怎会变成这副德性?师傅曾说过,自个儿摊来的私事自个儿解决,就当作是历练的一部分。”
滢淼离去,焱尊随之而别,只剩劭森伴之。晟鑫心虚低头朝劭森瞄了又瞄,劭森自倒一杯茶,忽心平气和道:“大师兄近日一直和李玄见面吧?”
晟鑫不可思议抬头视他,既而冷静道:“你怎晓得?”
“剑在你手上,你主动找他也是理所当然。可他说的那些话千万别当真,你若当真只会自乱阵脚,到时我们必定败得更难看。”劭森敬他一杯茶续道:“我们把希望注在你身上了,无论此次成与败,愿大师兄尽力而为,我们全陟天仙境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晟鑫忽感压力,微锁眉道:“以李玄现在的功力,咱们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劭森饮口茶又道:“虽说你的那柄剑是他的克星,但还须找到他另一个弱点才好办事,说不定他吃软不吃硬。”
晟鑫点头赞同,认真想了想便道:“我已有点子,但想和师傅打声招呼。”
事后,竑憬宫大厅肃景无声,他俩静观师傅反应。不久,只见师傅疑惑道:“把他引到故乡是不错,但他当时只是个婴孩,故乡对他而言或许起不了太大作用,毕竟自他有记忆起便是在陟天仙境。况且他戒心重,到时事倍功半,这样的残局你们打算怎么收拾?还是,无论如何都得赌一把?”
二人目光坚定点头,既而劭森道:“徒儿也想帮点忙,不知诱饵这活合适否?”
晟鑫即阻道:“劭儿,你的伤刚痊愈,元气尚未恢复,你的要求会不会……”
“这行得通!”韩晖打断晟鑫的顾虑续道:“李玄晓得劭儿伤势,况且如今的劭儿在他眼中不过一只蚂蚁,这样一来他必定降低戒备。”
闻言,劭森喷茶,咳数声冷静后道:“师傅,有些蚂蚁也带毒。”
深夜,劭森整装离宫,灵光一闪直达李玄洞府,看门侍卫问他数遍仍无回应。正要将他缉拿,未料他手灵光一闪,一个捋袖,侍卫全倒。他面无神色立洞口前,直至李玄赶来方略回神,轻道一声「李玄」便失去意识。李玄及时将其扶,疑惑视四周便吩咐侍卫们将其带入客房。
劭森睡得沉,李玄立床边冷笑一声道:“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座主怎么不直接把他的灵力吸走呢?还让咱们好生招待,他不是咱们的死对头吗?”身后贴身侍卫疑惑道。
“他主动送上门来再好不过了,但这才显得诡异,而且他刚刚面无神色,看似遭人控制。你说,这是他们的新计吗?”李玄疑惑之际,贴身侍卫又插几句:“该不会是紫荷花妖给您送来的人儿啊?要不然他们怎么舍得冒这个险?说不定紫荷花妖想用这计来陷害您劫走了陟天仙境的人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李玄顿住,回首瞪侍卫道:“我说你,最近法术见长了吧?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吧?竟敢偷窥本座的过去!”
闻言,贴身侍卫下跪求饶,李玄也只是吓唬他,以「下不为例」作警告便命他退下。不久,劭森醒,迷迷糊糊视四周,难以置信放清视线道:“怪了,这是哪儿?难不成半夜被鬼抬走了?”
“不是你自己跑到本座这来的吗?”李玄启口,劭森惊视他不语,李玄续道:“怎么?你感到意外是因为本座没吸走你的灵力还是将你收留?让本座告诉你吧!你被人控制了,想必是本座前相好所为。不过,既然小师兄来了,咱们就先叙个旧,希望小师兄别把本座当外人。”
劭森无趣瞪他一眼,立身冷道:“你还是赶紧把个人恩怨解决了,别总是把我拖下水!”
他欲前行,李玄挡道:“这个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再说了,你夜访本座洞府,影响了本座睡眠,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聊一会儿怎么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人目光对立似要对战,房里静许久,劭森终忍下,座回床上冷道:“咱们没什么好叙旧的!”
李玄见他这般口气及性子,忍不住笑道:“想当年你任性起来就是这个样,可当时在大伙眼中,你永远是颗开心果,像那种表情在滢姐姐眼中甚是可爱又惹人疼,对我们而言则是淘气,所以在那之后你就不任性了,宁可忍着,还笑颜迎人好让大伙舒服点。”
“少拿此事当话题。”劭森冷应,既而又道:“怎么?闷得慌啦?你不是还有很多部下可陪你聊天吗?”
李玄冷笑一声道:“那可不一样,本座的往事只有本座清楚,他们只是瞎猜,多无趣啊!”
“哦?是吗?”劭森觉任务已待到时机,速移题道:“每每师傅喊你回乡祭祖,你都以「不沾凡尘」来躲避。你离开仙境已两百多年,没人引路之下可曾回去?”
“呵!笑话!千年前,百次主,那个地或许早已成别人的地盘,祭祖什么的还需要吗?现在算来,本座已活了两千多年,本座对故乡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没什么可留恋,说不定还未入李氏名册呢!你提起此事干嘛?莫非你有他们的消息?”
李玄实际曾寻家族,无奈当时巧逢凡间战乱,百姓纷弃乡逃离战火,连个询问的人影都没有。劭森心中猜中一半,冷静续道:“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们时不时有到你家乡看看,后来得知两千多年前,你大伯和三姑逃过一劫。虽说他们不在了,但与外地女子传承了香火,你三姑也嫁到附近村庄。你家族现已子孙满堂。他们史书记载,你成了仙,光宗耀祖,你是他们的榜样,他们以你为傲。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们都不忍道破你的现况,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吗?一眼也不想?”
待续。。。